如果......
江晚晚是當年的那個女孩兒的話,這一切就簡直太迷幻了。
慕西爵放進藥,盛了一碗湯之后出了廚房,按照孩子們以往的作風,他們一定會要求他給江晚晚盛湯。
今天果然還是如此。
兩個小寶寶用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不用他們明顯的提示,慕西爵主動給江晚晚盛了一碗湯,然后他落座在了孩子們旁邊。
犀利的眼眸看著江晚晚。
許是女人的第六感,雖然慕西爵總這樣情緒令人捉摸不定的,但今天她就是莫名的緊張。
江晚晚不自在的挪開視線,勺子舀起湯的那一剎那,她手僵住了。
由于是低著頭的,她的神色不易被別人察覺到。
但心里已然是翻江倒海。
慕西爵下了藥!
她很清楚這藥的作用是什么!
這個發現讓江晚晚震驚了半響。
他察覺到了什么!?
江晚晚竭力的壓抑著內心的驚濤駭浪,握著勺子的手不易覺察的攥緊。
不!當年的事情已經被她深深埋葬了,他想要做什么?
琪寶關心道:“媽咪,你怎么不喝呀?”
江晚晚回神,微笑了一下,假意可惜的放下碗筷,“媽咪今天不想喝湯了,已經吃飽啦。”
“嗯,那媽咪別喝了。”
琪寶兩只眼睛,像是星星眨呀眨,她整張笑臉粉嘟嘟的像洋娃娃。
慕西爵看著江晚晚把碗放下,黑眸宛若潑墨般更沉了幾分。
江晚晚不著痕跡的對付了男人的試探,吃完飯后就立馬帶著寶寶上樓洗漱了。
本以為事情就這么會過去。
卻不想——
慕西爵趁孩子洗漱完出去玩鬧,將把她逼入臥室的玄關處。
“啊!”
江晚晚猝不及防,驚叫之中頭頂已經籠罩了一大片的陰影,男人目光沉沉看著她。
江晚晚的兩只手腕被他緊緊的攥住,無論她怎么掙扎都徒勞無功。
男人身上密密匝匝的氣息把她死死的包裹,江晚晚幾乎要被淹沒在這張狂的氣息當中,良久她都喘不過氣來。
“你......做什么?”
江晚晚抬眸就撞進了一雙深邃的寒潭之中。
那雙黑眸冷烈的像是冬天的寒冰一樣,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這樣的慕西爵讓她感到可怕。
尤其是今天他的反常,讓她更猜不透他的心思。
“別動。”
慕西爵聲音沙啞,一雙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女人的臉,粗礪的手指摩挲著那張白皙的臉頰,感受著指腹的觸感。
沒有,沒有他想要看到的東西。
這張漂亮的臉蛋實在是太干凈了,清秀的像是琉璃一樣!
慕西爵的心開始搖擺不定。
她到底是不是當年那個女孩兒?
江晚晚被他強勢的氣息逼的呼吸艱難,緊緊攥著顫抖的手,內心百感交集讓她無法鎮定。
良久,男人喑啞讓人感到顫栗的嗓音落下——
“江晚晚,你最好是沒有騙我什么!”
慕西爵身上的氣息擾亂了江晚晚的心緒,也讓她的心莫名的一疼,像是被針尖扎了一樣。
多年的往事突然浮上她心頭。
來自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鉆入她的鼻孔迅速的擴散蔓延,蝕骨的霸道一點兒都沒有變,和當年別無二致。
這張近在遲尺的臉,也和當年一樣俊美,讓人過目不忘。
江晚晚心里亂的很,回答不了他的話。
慕西爵凝視著她好久再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的對視著,誰也不說話,像是無聲的較量著。
最終慕西爵依舊沒有得到想要的信息,他心煩意亂的松開江晚晚大步轉身,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門口。
江晚晚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用力的拍了拍胸脯。
沒事兒......
她這么告訴自己,但是眼前的視線依舊被一層薄霧所覆蓋,淚珠凝聚成行跌落出了眼眶。
顯而易見的,慕西爵已經覺察到了她的身份,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試探。
江晚晚深吸一口氣,連忙上前去關上門反鎖。
她踱步到窗前,憂傷的望著窗外,整個人陷入沉思。
花園,追隨琪寶的彩蝶在那里流連不歇,她目光毫無焦距的看著蝴蝶飛來飛去,努力忽視心中的鈍痛。
她恨慕西爵,不愿意相認,除了新婚夜遭到他的羞辱和視而不見,以及被逼到滾滾的江水險些喪命。
其實還有一個她自欺欺人,不愿意提及的原因——
江茜茜的那里有一塊五彩石,上面刻著慕西爵的名字。
那個五彩石,是曾經慕西爵在醉魚草堂附近的山崖拼了命挖的,為了那塊石頭,他差點被埋在塌方里。
她拼命才把他救了出來。
當時她很疑惑,他拼命的撿著塊石頭做什么。
江晚晚一直疑惑也沒有問出個原因來。
直到,她回國后,在江茜茜那里看到了那塊石頭,原來是為了給江茜茜做定情信物的。
呵......
左邊江茜茜,以命討她歡心,右邊青梅竹馬,刻骨銘心難以忘懷。
當年又對她海誓山盟,這樣的渣男她該怎么去原諒,孩子們又怎么可以有這么差勁的爸爸!
江晚晚發愣失神的時候,慕西爵也在書房里沉思。
他曲著指骨,無意識敲擊桌面,隨著腦海中一幅幅畫面閃過,好似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卻又無法抓住。
但又隱隱約約有個聲音告訴他,真相已經接近了。
慕西爵深深地嘆氣,點燃了一支煙,干脆讓愁緒埋在了這團濃烈的煙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