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說,”江煦抬起了手臂,給她看手腕上那一處陰影:“手表炸壞了。”
“嘶!”米婭倒吸了一口氣,一掌拍在桌子上,連桌號立牌都顫了顫。
“誰敢炸你?!”
江煦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聽說過西里爾嗎?”
“略有耳聞,”米婭微微點頭,忽而才明白:“是他偷襲你?”
能讓K沒有防備地被炸傷,肯定是偷襲無疑!
“對。”江煦大方地承認。
他知道,米婭絕不會害他。
“西里爾這個人有點復雜,等我回去查一下,”米婭思索半晌,看向他:“那你受傷了嗎?”
“輕傷。”江煦一句話帶過,輕笑了一聲。
服務員端著咖啡和拿鐵過來,兩人都噤了聲,拿著各自的飲品喝著,等她回到了吧臺才繼續聊天。
“你來這里是等我嗎?”米婭問道。
“嗯,”江煦側頭看向便簽紙:“那一張是怎么回事?”
米婭有些喪氣:“你待會跟我回去,就明白了。”
她是打車過來的,嬌小的女孩為了不引人注目,戴上沖鋒衣帽子遮住金發,壓低了聲音和司機報了個地名。
怕是布什出事以后,他們怕警察追查起來麻煩,又換了個地方住。
一路上,兩人靠著車窗,誰都沒有說話。
計程車在一座不高的刷滿紅漆的樓門口停下,師傅還沒報價,米婭就扔下了兩張鈔票,開門下車。
“你回來了,永野肯定很開心。”她說著,領他進去。
圍墻大門是鐵柵欄式的,密碼鎖。
米婭故意在他面前摁響密碼,不緊不慢,最后摁“#”號鍵時問道:“看清楚了嗎?”
“知道了。”江煦點頭。
前院不大,鋪了條鵝卵石小路,腳感很滑,兩側都是雜草,無人打理。
“這段時間我們找到了一個新人,從國外偷渡來的,身手很靈活,就是手腳不太干凈,出任務總要順點東西回來。”米婭跟他講述著最近發生的事,伸手開門。
但二人沒想到的是,門突然從內推開,里面走出來一個高瘦的少年,頭發很長,遮住了半張臉。
“滾出去了就別想回來!”里面傳來怒吼,隨之而來一個陶瓷杯摔在門框上,應聲碎得稀爛。
少年幾乎沒有猶豫地走了。
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米婭閉上了張大的嘴巴,小心翼翼地探頭往里看了看:“隊長,又走了一個?”
里面的人氣得一屁股坐下,想要喝水,卻看到門口的陶瓷碎片,更是生氣。
“偷雞摸狗的賊!不配呆這兒!”
“之前不是說,小偷小摸不要緊嗎?”米婭拉開了門,一邊欠揍地試探他的底線,一邊又笑嘻嘻地推身后的男人上前:“你看看誰回來了?”
晃然小幾個月,永野覺得隔了幾年這么漫長,看到K的瞬間,情緒到達了頂峰,心中的驚喜和氣惱交織著。
“你回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他站起身來迎過去,作一個兄弟式的拍肩擁抱。
兩個大男人互拍了拍背,江煦傷未痊愈,被掌心拍得發疼,悶哼了一聲。
“背上怎么了?”永野察覺他的表情不對勁,忙掀開了他脖子上的衣服看,從肩膀往后,厚厚一層紗布,散發著濃烈的中藥味。
江煦也沒打算隱瞞,整理好衣服,“炸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