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會!”Ken不敢相信。
電光火石之間,他明白了為什么一向冷靜從容的莫清云最近總是行色匆匆就連頭頂都冒出了白發。
最信任的人突然背叛自己,諒誰都沒辦法接受,于是漸漸變得多疑、敏感,不敢再嘗試有風險的事情。
“老莫一直把這件事憋在心里,覺得是他自己識人不清,才導致了菲達面臨這種局面。”Sem心情很復雜,他本不該和孩子講這些事。
可孩子總歸是需要成長的,要變成能獨當一面的大人。
“我明白了。”
Ken點頭,背上多了無形的責任:“離開之后,回國之后我會和你保持聯系,一有消息就告訴你......
還有,我聽說迪恩主要負責華夏區的訂單,你能想辦法給我那些客戶的信息嗎?”
Sem有些驚訝,原本他以為養子對菲達的事務毫不關心,今天竟然會主動提出想要了解?
“這個簡單。”Sem沒有拒絕,又不放心地問道:“你不會是想接手老莫那邊的業務吧?雖然做生意挺好的,也不像我們這一行見不得光,可畢竟有些事情只有我們組織能做!”
“你想多了,”Ken也不忍心打擊他,可還是想提前打破他的幻想:“我還沒想好之前,你們倆的事情都和我沒關系,我只是不想流落街頭沒飯吃而已。”
“真令人傷心,”Sem假裝要哭的表情,站起身來,慢悠悠走到門口,背朝著他揮了揮手:“再見了,兒子,記得要想我們。”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
深夜零點,一個黑色身影跳出了二樓窗外,靈活落地,腳踩在軟綿綿的草坪上,一點聲響都沒有。
莊園外的紅外燈攝像頭轉了一圈,似乎什么都沒拍到,又轉了回去。
江煦矮身站在柱子后,等著燈光一圈轉完,才一個翻身進向日葵花林。
向日葵長得高,蓬軟的花瓣能遮住他大半的身子,靈活地在莖桿之間穿梭,一下就到了門口。
甚至他都不需要冒險爬墻,走兩步到監控的死角,伸手在墻面上摸了摸,就彈出來一個按鈕。
這是小時候他研究智能機械時候做的機關,方便他每天晚上趁著守衛松懈溜出去。
此刻星光好像都已經淬滅,外面黑漆漆得離譜,他埋頭隱入黑暗中,坐進了一輛停在離莊園一公里外的車里。
駕駛座上的少年嘴里叼著一根棒棒糖,身上穿著純黑T恤,刺青從他手肘處開始蔓延到手背上,乍一看是一條黑色的蟒蛇。
他含著糖說道:“我等了很久。”
“好不容易出來的,”Ken打開身前的夾板,拿出一副看似平平無奇的黑框眼鏡,戴在臉上:“明天我就會離開M國,需要暫停一段時間的任務。”
“離開?”少年一腳踩下油門,車疾馳而去,風從天窗灌進車里,呼呼作響。
“你走了我們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