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就來了幾個人應聘。
大部分人都是問完薪資待遇,看看公司規模就走了。
公司規模也就一百多平,確實小了點。
唐知落應付了一個早上,幾乎沒挑到適合的,她揉了揉眉心,“沒想到招聘也挺難的。”
“都這樣,招到人就好了。”唐知羨在忙買電腦的事情。
幫她處理這件事的人是唐知羨的學長,名叫江硯,他今年30歲,戴著副薄薄的金絲眼鏡,模樣清俊儒雅。
江硯正在指揮工人安裝電腦。
他是一名成功的創業者,公司在她們樓上,哈曼大廈第28層。
近來因為生意的問題,唐知羨跟他走得近了些。
江硯有工廠,姐姐打算跟江硯合作。
也看得出,江硯對姐姐有點意思,姐姐說要買電腦,他立刻就叫人過來幫忙,還把他們公司不要的辦公桌搬來送給她們。
比起傅均深,唐知羨好像更愿意跟江硯親近。
等江硯走了,唐知落問姐姐,“姐,你這是打算跟江硯發展一下?”
“沒有,就是覺得他人挺好的。”唐知羨目前不想談戀愛,雖然江硯條件不錯,不過她沒再走進婚姻的信心了。
但是作為合作伙伴,江硯是很不錯的,能在生意上教她很多,唐知羨愿意跟著他學習。
“那傅律師……”
“他我不會考慮的。”唐知羨神色冷淡。
江硯在普通人眼里就是條件極好的男人了,而傅均深那種,屬于活在雜志電視里的男人,唐知羨并不想和他有什么。
她心知自己離過婚,失去過孩子,她這樣的條件,也只有當金絲雀的份……
六點鐘。
唐知落接到了穆九的電話,“少夫人,墨總讓你下班后來集團一趟。”
唐知落聽出了穆九話里的信息,挑了挑眉,“墨尋找我做什么?”
“少夫人,你來了就知道了。”穆九話里壓著喜悅。
就在剛剛,法國著名的婚紗設計師登陸南城了。
墨尋特意派了穆一去機場接待。
他要為唐知落量身定做婚紗。
穆九走回CEO辦,就在門口碰到了裴書雅。
裴書雅穿著一襲淺藍西裝,長發披散在肩頭,她是墨天集團的總監,年后過來任職的。
“穆九,墨尋在里面嗎?”裴書雅手里拿著一份文件。
“墨總在的。”穆九替她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墨總,裴總監過來了。”
墨尋坐在沙發前,翻閱手里的雜志淡淡應了一聲,“嗯。”
“阿尋,有份文件要你簽字。”裴書雅走了過來,就看到墨尋在瀏覽婚紗雜志。
她笑容一僵,眼底爬上了幽怨。
婚紗雜志?
是在為唐知落挑選婚紗么?
“放這就行了。”墨尋頭也不抬地開口。
裴書雅坐了下來,有點撒嬌似的,將文件遞到他面前,嗓音軟綿綿地說:“這份文件是加緊的噢,阿尋你先看看吧。”
文件推到面前,墨尋皺了皺眉,放下雜志接了過來。
裴書雅隨意看了下那些雜志,“婚紗雜志?這是要給知落挑選婚紗么?”
“嗯,挑選一下風格。”墨尋淡淡回應,翻閱文件。
裴書雅笑著說:“打算舉行婚禮了?”
墨尋“嗯”了一聲。
哈曼大廈離墨天集團很近。
唐知落打車過去。
“少夫人,這邊跟我來。”穆九在一樓等唐知落。
“好。”唐知落拎著包,和穆九進了電梯。
到了101樓,唐知落對穆九頷首淺笑,“謝謝你,穆九,你送我到這里就可以了。”
“好的,前面就是辦公室了,少夫人您過去吧。”穆九轉身回樓下等待婚紗公司的設計師。
唐知落邁著高跟鞋走向CEO辦。
到了門口,就聽到里頭傳來裴書雅的聲音。
“阿尋,我感覺這件好看點。”裴書雅溫柔的嗓音慢慢擴散,傳進唐知落耳朵里。
唐知落站在門外的身子僵住了。
裴書雅……
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們倆……又開始藕斷絲連了?
唐知落輕輕推開一條門縫。
隔著不近不遠的拒絕,她看到墨尋坐在沙發上看文件。
美麗的裴書雅坐在另一邊,慢悠悠地翻一本雜志,神色柔美。
兩人呆在一個空間里,就像一對璧人,好看登對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唐知落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
“墨尋,這個好看點。”裴書雅將雜志推到墨尋跟前。
墨尋看了一眼,剛要說話,門被唐知落推開了。
她站在門口,清冷的視線瞪著他們。
見到唐知落來了,裴書雅的表情有些意外,站起來整了整裙子說:“知落,你過來了?”
她走了過來。
唐知落身側的手握了握,終于還是忍不住,揚手給了裴書雅一巴掌。
她忍夠了!
“啪!”
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辦公室。
裴書雅白皙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巴掌印。
她捂著自己的臉,滿臉不敢置信,“知落,你為什么打我?”
墨尋也猛地站起了身子,那瞬間看她的眼神,很是幽深,“你做什么?”
墨尋在質問她。
唐知落心里的弦繃到了極限,看著他的臉,冷冷道:“我在做什么?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們。”
不等墨尋開口,裴書雅淚盈盈地說:“知落,你這樣說話太過分了!”
“我過分?”唐知落爆發了,冷著臉說:“上次在墨家莊園,你拿剪刀扎自己的手,卻冤枉我,你做得不過分?”
裴書雅臉色一白,羸弱地說:“那次是我一時糊涂,知落,我當時太偏激了,我向你道歉,可是這次我跟墨尋真的沒做什么。”
唐知落不想要她的道歉。
她看見裴書雅的臉就覺得惡心。
這樣的女人,比秦羽薇難對付多了!
她已經避著她了,結果,裴書雅三番五次找上來,陰魂不散!
唐知落轉了身就想走。
“知落!”裴書雅過來拉她的手。
唐知落覺得煩躁,一把將她甩開了,“你別拉著我,松開我的手!”
她沒用多少力,可裴書雅卻往后一退,猛地撞到了一個落地擺件,撞得滿頭鮮血。
“啊……”裴書雅柔弱地痛呼。
“書雅。”墨尋臉色微變,將裴書雅扶了起來。
“我沒事。”裴書雅腦門淌著血,拉住了墨尋的袖子,對他說:“知落只是太生氣了,你別怪她……”
墨尋轉頭看向唐知落。
唐知落身子微僵。
這一次,確實是她將裴書雅甩出去的……
墨尋走到辦公桌前,按了秘書的內線電話,“聯系心臟科的醫生過來。”
裴書雅有心臟病,受傷了可大可小。
人是唐知落傷的,他得為她善后。
掛了電話,墨尋看向唐知落,她站在那里,一張臉略慘白。
人是她傷的,所以她也不能走,站在那里等待審判。
“給書雅道歉。”墨尋目光幽深望著她。
唐知落聞言,心里低落到了極點。
她想,早知道她就不要過來了。
“我讓你給書雅道歉,你聽到了沒有?”墨尋走過來,手指微微用力,就將她扯進了懷里,嗓音低沉地說:“就算吃醋,也不應該傷人。”
唐知落心里五味雜陳,抬眸望著他。
男人英俊的臉上充滿了壓迫感。
因為裴書雅受傷了,所以他生氣了?
唐知落說:“既然你那么喜歡她,就不要死揪著我不放,一邊跟我說你不想和我離婚,一邊又和她難舍難分,你不嫌惡心我都嫌惡心。”
她心里酸得直冒泡,話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
墨尋微愣,眸色深暗,“你在無理取鬧什么?現在是你推了書雅,她受傷了,你不應該和她道歉么?”
“知落,你真的誤會我們了,我和墨尋沒什么。”裴書雅的嗓音插了進來。
墨尋望了她一眼,她捂著自己的腦門,精致的小臉微微蒼白,好像很難受。
墨尋走了回去,查看了一下她的額頭,“書雅,你還好嗎?”
“我還能忍。”裴書雅一副堅強的樣子。
唐知落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她心里微微發苦,諷刺道:“真惡心。”
聞言墨尋的眼眸冷了,瞳孔里席卷著風暴,盯了過來,“你說什么?”
“我說,你們讓我惡心。”
“唐知落,你就是一個妒婦!”裴書雅也有點生氣了,“你把我傷成這樣,還說我們惡心,到底是誰在找茬?”
“是啊,我就是看不順眼你們,一個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一個結婚了還要勾引別人的老公,你們就是渣男賤女!”唐知落已經忍了太久了,她不打算再忍了。
裴書雅臉色一白,看向墨尋,“阿尋,知落怎么能這樣說我們?她說我也就罷了,你明明沒做錯什么……”
話到這里,穆一開門進來,身后領著幾個外國人,“墨總,威廉先生到了……”
看到屋內的場景,穆一不敢說下去了。
墨尋瞥了門口幾人一眼,面無表情地說:“滾出去!”
穆一察覺氣氛不太對,趕緊把設計師又請出去了。
“醫生過來了沒有?”墨尋問穆九,這一會他在氣頭上,不想跟唐知落說話了。
他為她請來了國外的婚紗設計師,結果她就這樣無理取鬧,真的很難看。
“醫生到了!”穆九把醫生請進來。
“讓醫生給書雅檢查一下。”墨尋說完,坐在沙發前,看都沒有唐知落一眼。
她被晾在一邊。
心里有種難掩的酸澀。
原來當面鬧脾氣是這樣的,他說過,她可以生氣,吃醋,發脾氣。
可是真的當她發脾氣后,她像個無理取鬧面目可憎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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