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說話嗎?”
少年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但是,他已經覺得這少女大概是不會說話的,不過想想也是自然而然的猜測,因為他之前從未聽過少女的聲音,哪怕成為朋友,也是通過書面表達。
開了十幾秒后,少女點了點頭,仿佛是在道歉和羞愧,也就是說,她承認自己不會說話,她沒有留下眼淚,但是看起來她好像在哭,眼睛通紅,欲哭的模樣。
“你是從什么開始不會說話的?”
少年有些疑惑,以及驚訝。
“大約四年前。”
那個少女接著在筆記本上寫著,然后翻給少年看。
少年有些無言,四年前,正是末日爆發的時候,她就是在那個時候,喪尸了語言交流嗎?也就是不是天生的失語癥或失音癥之類。
“這是心理創傷,并非是來自物理傷害。”
他還沒問,少女就已經把他想要問的問題答案給寫出來了。
心理上?莫非她說遭到什么嚴重的心里壓力還是?
――那到底是什么樣的心理創傷?
少年正要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停了下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對面是異性,女生往往比較敏感,自己這樣問,很可能會讓事情變得糟糕甚至無法回頭。
一想到這里,他有些猜測了起來,之前在她的房子里,看到她父親被刺死情況,根據情況推斷,估計是被眼前的少女殺了,就算那個人是喪尸,殺了直系親屬也應該是個沉重的負擔吧。
莫非,少女就是在那個時候,有了心里創傷?
世界已經末日,道德已經淪喪,過往的三觀,已經不存在,他,那個少女,還有之前那個男人,其實都都以某種瘋狂的方式活著,相反,更難找到一個心態正常的人了,如果真有這種人,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瘋子。
“我……”
他連一句安慰都想不出來,當然,他并不是真的為她感到難過,她不是唯一一個在這世上掙扎和受苦的人。
而且室友不會說話也沒關系,只要在他勞動和戰斗中支持他,就足夠了。
“看來目前只能暫時寫字交流了。”
少年嘆了口氣,但這沒關系,少年想著,重要的是,他能通過手勢和文字知道她的意圖,起碼她能交流,如果關系親密的話,他或許可以從她的氣氛和面部表情或許可以準確推斷她表達的,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這是不可能的壯舉。
首先,他從沒想過要建立這樣的關系。
“我為剛才的事,向你道歉。”
少年向她道歉,是真誠的道歉。
“沒必要道歉”
她在筆記本上這樣寫著回復。
“我能替你保管你的手槍嗎?”
少年說著,看著她塞進裙子里的手槍,說實話,既然成為室友的話,多方拿著武器,對他來說是一種潛在的危險,當然他也會盡力的保護她。
但是,目前,他還沒完全信任這個眼前的少女。
聽到他的話,少女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是她已經別無選擇,很明顯,眼前的這個少年比她強大,如果眼前的這個少年要對她動手,她勝利的概率非常低,于是少女拿出手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少年無視她的表情,接過手槍,放進掛在腰間的槍套里,
“必要的話我會還你武器的,這個請你放心。”、
少年又再次解釋,這是必要的解釋。
“那么,現在,你有什么地方要去的嗎,要收拾什么嗎?”
他看著少女問道。
“我想去的地方?”
少女不確定的寫著回答。
“你想去哪里……”
少年再次問道、
“我想去警察局。”
她繼續在筆記本上寫著,翻給少女看,她的表情帶著懇求。
“好的,我陪你去。”
那個地方反正很近,而且他的狙擊槍也忘在那里了,他得拿回來
-順便一提……。
那個警察局有一具貓的尸體,也許她會想和她的寵物說聲最后的再見。
“我們走吧”
少年說完,他轉身朝警察局的方向走去,當他開始走路時,少女默默的著跟在他身后。
少年的手一直放在腰上的槍,他的警惕之心,以及沒有松開,他在顧忌周圍的喪尸,末世之中,哪個地方都會是很危險的。
兩人地穿過一片居民區,槍戰結束之后,這周圍還是和之前一如既往的安靜,看來大部分都喪尸,沒有集中在這里。
他像往常一樣帶著他的槍,那致命的武器,周遭風景一如既往的安靜,周圍的設備像往常一樣破敗。
不過,這次與往常不同的是跟在后面的少女。
不到十分鐘,來個男人就到了警局,一路上,倒是沒出什么意外,少女率先沖進去警局,少年拔出手槍跟了上去。
房間里還殘留著血腥味,少女跪在貓的尸體旁邊,她不在乎貓的腦液是否溢出,她撫摸著貓咪耳朵的根部,這具尸體已經慘不忍睹了,一個軟軟的小身體,它的右腦被一顆子彈打碎了,如絞豆腐一般,血粘在它的頭發上。
少女的眼里充滿了淚水,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盡管如此,看起來她還是在拼命地忍受著,她不想被人看到在別人面前哭泣。
少年沒有告訴那個少女,如果,他在那個男人進來警局時就射殺那個男人的話,如果那個男人之前被狙擊的話,那只貓可能就不會死了。
不過,那時候他也確實沒有開槍的理由。
少女停止撫摸,看著它,心中的痛苦,在延續,淚水從少女的眼眶中涌出。
她不想讓人再看到她哭泣的臉,所以她轉身離開了,可是她的肩膀還是顫抖著,她終于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既然如此,他只好等她平靜下來了再說了,在這個末世里,分離和死亡一樣普遍,少年自己對分離也很執著,是離別塑造了今天的他。
想到這,少年上了樓,把少女留在后面,他沒有興趣看著別人悲傷。
他撿起放錯地方的狙擊槍,將它扛起來,現場和之前一樣,似乎什么都沒有改變。
少女也跟著上來了,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腫脹,很難說已經平靜下來,她開始收集之前留下的行李。
少年在走廊等了五分鐘,然后一個收拾完物資的少女背著背包從外面來到走廊,她點點頭,好像她這里沒有更多的事了。
“那我們回家吧。”
少年穿過走廊,進去門口,他從死貓身邊走過,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當他回頭看時,少女已經停了下來,戀戀不舍地盯著貓的尸體,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少年突然有一種也要悲傷的感覺,看到別人哭泣的臉是不愉快的,尤其是當他覺得有部分自己的責任時。
可是,過去,已經過去,現在的他,已經沒辦法改變了,無論多么悲傷,死去的人都不會復活,變成喪尸例外。
“我家門前有個公園,就把它埋在那里吧。”
這就是少年所能做的,他輕聲說著,這樣總比留在這兒好。
少女仰起臉,深深地低下了頭。見狀,少年沒說什么,到一旁的儲物柜里用毛巾把貓的尸體包起來,難聞的氣味頓時刺激鼻腔,但他已經習慣了。
少女伸出了手,他想她是想帶著它,于是他把裹著毛巾的尸體遞了過去。
少女再次深深低下了頭,想要鞠躬感謝,少年有些尷尬。
“別在意。”
少年說完就離開警局,少女拿著貓咪的尸體跟在后面。
“終于要回家了。”
少年嘀咕了幾句,開始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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