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入伍不久的年輕士兵，被征調至南直隸后，齊紹輝曾經歷過很多次絕望。
但沒有哪次像現在這般令他窒息。
被留在后方的年輕士兵，手持參與戰斗的參謀留下的望遠鏡，看向雷區對面的魔潮。
魔潮的先遣隊，大約得有八九百頭魔種？
齊紹輝不確定，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魔潮中站立在最前面的十七頭魔種應該是白銀位階的強大魔種。
當齊紹輝思考之際，天空之上傳來火箭彈的呼嘯聲。
他抬頭看向陰暗昏沉的天空，數十枚拖著尾焰的火箭彈朝迷霧邊緣的魔種們砸去。
戰爭，開始了！
那些炮彈里有一枚DF，應該能擋住第一波。
齊紹輝如是想到。
可當他視野轉向東南迷霧時，魔種方的應對表現卻讓齊紹輝通體寒冷，如墜冰窖。
一頭蛾子？
應該是蛾子。
雖然是放大版的蛾子，可那蛾子卻很是靈活。
在齊紹輝的望遠鏡中，一頭炸蛾克撲棱著翅膀搖搖晃搖的飛向半空。
在火箭彈即將轟至咆哮的魔種們頭上時，蛾子突然伸直口器。
灰色的能量如幕布般很快擴散成型。
當人類方第一次的嘗試攻擊轟至灰色幕布上之時，除了轟隆巨響外，沒有一絲本該有的火光。
火光，爆炸產生的沖擊波等等全部被灰色幕布吸收。
繼而，隨著炸蛾克回收口器，那裹挾著大量能量的灰色幕布也被它吞入腹中。
齊紹輝發現，當蛾子重新落至魔種們旁邊的枯樹上時，那蛾子渾身開始閃爍各種魔紋。
它要進化了。
人類第一次的攻擊以幫助魔種進化而結束。
齊紹輝垂下的左手不自覺握緊。
緊接著，他看到魔潮中，領頭的一頭被鋸齒狀棘刺覆蓋的魔種，不知轉身中和其他十幾位魔種說了什么。
雖然學過唇語，可那尖細的嘴巴開合間，實在無法分辨到底說了什么。
但很快，齊紹輝就大概猜到了它說了什么。
十幾頭白銀魔種中，突然站出兩名舉著枯樹枝似法杖的魔種。
它們高舉法杖，咒語呢喃中，大量紅色的光芒從法杖頂端散發至周圍魔種身上。
那數百頭咆哮著的魔種紛紛變得聲音凄厲，陣陣音浪即便隔著幾十公里的雷區，齊紹輝也依舊猶如余音在耳。
應該是在加持某種超凡能力，齊紹輝想到。
緊接著，讓他詫異的一幕出現了。
那頭鋸齒鼬竟然在黑光閃爍中，徑直如液體般流入了地底，消失不見。
齊紹輝不知道它干嘛去了。
年輕的士兵只能看到那法師類的魔種還在不停搖晃著法杖，不斷地為魔種們增添著各種增益術法。
約莫兩分鐘后。
齊紹輝終于知道那頭鋸齒鼬干嘛去了。
它去獵殺雷區前方的地底，帶著氧氣瓶懷抱溫壓彈之類武器的同袍了。
重新回到地面的鋸齒鼬利爪中抓著一個戴著全覆蓋式氧氣面罩的頭顱。
齊紹輝身體一僵，右手趕忙撥動望遠鏡右側的轉輪，隨著視野拉大，他看到了染血的氧氣面罩下，那不曾合上雙眼的人臉。
那是三團的一個指導員，據說在半個月前，與一次魔種的戰斗中受到了血液污染。
自知時日無多的他承擔起了這個自殺式的任務。
其實齊紹輝不明白，即便沒有電子通訊的幫助，可為何不采用延時引爆呢？
他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有些事注定得不到解釋。
在齊紹輝左手死死握緊之時。
魔潮又有了新的變化。
他趕忙將望遠鏡視野調至合適。
八九百頭魔種已經開始了沖鋒！
原地只剩下那頭領頭的魔種，鋸齒鼬，與其他十幾位白銀魔種。
魔種們奔跑的速度非常驚人，半分鐘不到已經沖至雷區邊緣。
爆炸聲轟隆著傳來。
火光沖天而起！
沖在最前的魔種被炸至天空中，然后又摔落在一枚反坦克地雷上。
緊接著爆炸再次發生。
那頭魔種又被炸上了天。
但也就僅限于此了。
因為齊紹輝發現，那頭魔種鱗甲上閃爍著某種黑色魔紋，那些魔紋吸收了爆炸產生的能量。
在魔紋未消耗完畢前，那些魔種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這應該是那兩名法師加持的超凡能力之一？
齊紹輝不確定的想到。
那頭沖的最快的魔種起碼踩了十幾顆反坦克地雷了，那保護魔紋也消失不見了。
但即便如此，那魔種的鱗甲上也僅僅沾染了上了一些黑灰色硝煙罷了。
在齊紹輝的觀察中，隨著魔種們的深入，部分多次踩踏到地雷的魔種已經開始受傷。
這讓齊紹輝緊繃的左臂肌肉開始得以緩慢放松。
當它們沖至雷區中央時，后方的主戰坦克與火箭炮開火了。
炮彈的爆炸聲響徹整個戰場。
但在那只古怪蛾子的灰色幕布遮擋下，魔種們依舊余勢不減的狂奔沖擊著。
在巨型探照燈與火光閃爍間，齊紹輝看到了那些魔種依舊在咆哮著朝自己沖來。
即便有些魔種已經被地雷炸的肢體殘缺，可依舊瘋狂嗜血的朝自己沖來。
它們像是那些骷髏般無畏死亡！
它們只想吃光人類！
這是一場以種族滅絕為目標的戰爭！
齊紹輝的左手再次緊握。
魔種們沖擊的速度很快，以扇形沖擊的它們將雷區基本上踩了一遍。
但損失？
僅僅才死傷不到一百頭魔種。
所有的地雷儲備，兩波火箭彈的襲擊。
換來的結果卻是龐大的魔潮僅僅損失了一點點.......
這還是在狙擊手們的輔助下產生的戰果。
就當那些魔種即將沖至第一道防線前時。
后方城內突然劃過兩道纖細的火箭。
齊紹輝感受到了強烈的能量波動，下意識抬頭望去間，他看到了兩支拇指粗細的箭矢攜帶著火焰一先一后劃過陰暗的天空。
狠狠打在魔潮最為集中的地方。
是骷髏人的冒火弓箭手！
齊紹輝突然想到往生殿那邊帶來的骷髏中，有兩名冒火箭手存在。
精神振奮起來的他看向火箭的著落點處。
第一支火箭狠狠射在那頭古怪蛾子產生的灰色幕布上。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一朵小型蘑菇云從幕布上升騰而起！
那頭蛾子在怪叫聲中，身體突然鼓脹起來，緊接著被能量塞滿的蛾子就被活生生撐爆了！
在那頭蛾子死亡的同時，第二支火箭狠狠砸向魔種最為密集的中央區域。
那里大概有三十幾頭青銅魔種。
火箭落地之時，失去灰色幕布掩護的魔種們瞬間被炸的支離破碎！
齊紹輝不清楚為什么那火箭有如此大的威力，他更不知道死亡箭手是白銀位階的存在。
對付那些負責趟雷的青銅位階的魔種，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齊紹輝不知道灼熱之箭的冷卻時長限制了死亡箭手短期內只有這一箭支援了。
年輕的士兵只是憧憬的想著：要是再來幾箭，那這第一波攻擊就能抗住了！
他們就能為北側撤離的人們爭取到更多時間！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當灼熱之箭襲來，當寶貴的炸蛾克損失掉一頭之時。
后方悠哉悠哉觀看戰斗的鋸齒鼬暴怒了。
作為魔潮第一波的指揮官，擁有十數頭白銀魔種手下的鋸齒鼬，自信僅憑這些手下加上自己，就能解決掉這幾萬人。
可，巴斯羅給他的任務是清除雷區，保護炸蛾克，盡可能多擊殺人類加快進程。
此刻，三項任務它失敗了一項。
它不清楚此刻自己究竟害怕還是憤怒，它只知道如若不做點什么，過會巴斯羅進來后，指定是饒不了他了。
超凡時代，也許在鐵馭等大型戰械加入后，人類方能獲得一些與高位敵人掰腕子的實力。
可此刻，僅是一頭白銀巔峰的魔種，在現在沒有天敵的限制下，給它一定的時間，它能屠滅整座還在‘襁褓’中的人類城市。
當暴怒的鋸齒鼬領著十幾頭白銀魔種加入戰場后，齊紹輝感受到了什么叫高端戰力。
當第一道防線的上千人與青銅魔種打的不可開交之際。
鋸齒鼬那鬼魅般的身影很快就穿過雷區，抵達正在焦灼戰斗著的第一道防線。
騰轉挪移間的鬼魅身影每次跳動時，都能帶走一名人類的生命。
巨型探照燈根本追不少它的速度。
在逐漸漆黑的夜色中。
在火光沖天的爆炸聲，在密集的機槍子彈如雨點一樣砸向魔種時。
齊紹輝看到那頭渾身鋸齒狀尖刺的魔種如死神般游走在人群中。
當它被數十名同袍包圍時，那魔種的眼神是血腥暴虐的。
鋸齒狀的尖刺驟然炸裂，直沖同袍的面門而去！
速度之快，齊紹輝的視線根本難以捕捉。
數十名同袍紛紛倒下。
周邊其余同袍也怒吼著繼續沖來。
其中就有望遠鏡的上一任主人，那名拿著軍刺上戰場的參謀。
齊紹輝記得他是一名文員，等級和自己一樣只是七級。
但此刻，這名文員放棄了自己的優勢，毅然決然朝那頭魔種沖去。
大家都很清楚，若是無法第一時間擊殺或擊退這頭魔種，那局勢只會由點破面，愈發糟糕。
面對人類的再次圍攻，鋸齒鼬弓起身子準備故技重施射出重新長出的尖刺。
完了！
年輕士兵目中不忍，像是預料到了那些同袍的結局。
當他左手五指扎入掌心之時，戰場上，一名扛著燃燒大盾的燃燒死尸在砍死一頭青銅魔種后，大盾一甩中，朝著鋸齒鼬發動了盾擊！
高大的骷髏身影在盾擊各項屬性的加持下，如天神般出現在鋸齒鼬身旁，出現在同袍與魔種之間。
大盾抵擋了爆射而來的尖刺之際，燃燒著烈焰的斧頭狠狠劈向鋸齒鼬！
后者抬頭中兇狠的目光死盯斧刃，速度型的它側身中躲過了這一記中則必死的重擊。
成功躲避攻擊的鋸齒鼬沒有第一時間撤離游走，而是身形躍起，四爪狠狠抓在燃燒死尸身上！
可燃燒死尸的骨骼堅硬程度遠超了它的想象，平日里能撕裂主戰坦克的利爪即便加持了鋒銳能力，也只不過在燃燒死尸的骨骼上留下幾道白痕罷了。
并且，骨骼上燃燒著的烈焰也如跗骨之蛆一般順著一觸即離的利爪涌向鋸齒鼬身體。
鋸齒鼬如同見了鬼一般迅速后撤。
整個戰斗發生在一瞬間。
齊紹輝能看到的只有魔種閃避了攻擊，并且進行了一次想要攻擊卻不知為何收回的攻擊。
更讓他奇怪的是，為什么魔種身上燃起了烈焰？
緊接著，鋸齒鼬渾身閃爍黑光，大量黑光很快就祛除了那烈焰。
隨后，它忌憚的看了眼持斧沖上的燃燒死尸，后腿發力中，身形快速遠離這處區域。
當齊紹輝看到它逃離時，心中并未有絲毫喜悅，有的只是沉重。
他知道那魔種有智慧。
.......
齊紹輝前方五公里的戰壕中。
一頭鬼蝎被困在陷坑之中，當它想要橫裝直撞沖出陷坑之時，周圍土壤閃爍起金屬色澤，幾枚堅固符文閃動間出現在土壁之上。
被超凡者加固過的陷坑不是青銅魔種一時間能夠攻破的。
可，人類卻也沒有任何辦法擊殺他。
鬼蝎的防御并不是此處士兵能夠擊破的。
士兵唯一能做的只有按動戰壕中的機關，隨著大量黑色特制燃油快速淹沒鬼蝎，士兵將手中防風火機拋了進去。
烈焰轟的一下升騰而起，雖然沒有任何超凡能量，可鬼蝎依舊發出了不安的鳴叫。
士兵從腰間取下手雷，拔除保險再次扔進陷坑中。
爆炸的震感讓他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似要搬家，可那鬼蝎依舊中氣十足的在吼叫著。
這種陷坑攻擊無法擊殺鬼蝎，但能損耗鬼蝎的極大力量，變相減少了壓力。
“希望那些天選者快點來吧。”
士兵剛從地上爬起，抹了一把臉上的硝土。
正此時，兩頭老鼠狀的青銅魔種從士兵旁邊的戰壕中鉆出。
兩只老鼠一前一后剛好堵在了戰壕兩側。
當老鼠搖頭晃腦之際，士兵亡魂直冒，手腳并用朝戰壕上爬去。
老鼠嚎叫著飛撲向他，帶有疫病的前爪呲啦一聲在士兵背部留下幾道血痕。
士兵顧不得吃痛，只是一個勁朝隔壁碉堡中跑去。
溫壓彈的開關在那里，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士兵從未覺得自己跑得如此之快過，也許是背后的傷口導致了腎上腺素飆升？
都他媽快死了還瞎幾把亂想！
士兵咬著牙使著吃奶的勁朝隔壁碉堡跑去。
周圍火光時不時沖天而起。
附近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在和魔種廝殺著。
沒有空中戰機遮天蔽日。
也沒有地上鋼鐵洪流一線平推。
沒有海量骷髏不畏生死跟隨作戰。
更沒有，大軍未到敵軍的陣地已經在重火力覆蓋下一片火海。
有的只是最原始的肉搏廝殺。
有的只是肢體橫飛，血液揮灑。
有的只是炮彈在抱著魔種狂吼的人類面前炸開。
有的只是半拉腦殼砸在狂奔士兵的面前。
在這處沒有巨型探照燈照射的焦土上，瘋狂邁動雙腿的士兵終是被青銅初階的老鼠追上了。
后脖頸傳來勁風之時，努力擺動雙臂的士兵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該出來阻擋這頭鬼蝎的.......
等級較低的他與齊紹輝一樣被留在了后方控制最后時刻的溫壓彈。
但當同袍被虐咬之際，士兵還是沒忍住跑了出來。
砰！
巨大的槍聲震懵了腦中閃過一生成長的士兵，同時也帶回了士兵的理智。
我沒死？
不可置信的士兵扭頭看去，那老鼠被一發重狙爆頭，無頭尸體被彈頭動力帶飛至遠處。
士兵知道那是附近狙擊手的支援，沖槍聲傳來方向感激的點點后，士兵大步跨過灼熱的彈坑，準備返回碉堡適時引爆溫壓彈。
轟！
爆炸的巨響從剛才的重狙聲處傳來。
跑動中的士兵瞪大眼睛朝那里望去。
剛才支援自己的狙擊手已經變成了四分五裂的尸塊高飛上天。
與之一起的還有一把重狙。
那是鉆地自爆魔種的傷害。
未等士兵多想，吼叫再次從身后傳來。
是另一頭老鼠類魔種，士兵知道自己跑不回去了。
他轉身之余訓練有素的拔出腰間軍刺。
士兵看著猛撲而來的魔種，平靜臉龐上眼眸似要火山爆發。
身體微微蓄勢，雙腿噔直間揮動軍刺就要朝魔種迎去。
可下一刻，鋸齒鼬從地底鉆出。
白銀級的魔種連攻擊的動作都沒做，只是擦碰間，士兵化為殘尸。
像是揮灑血雨的破舊麻袋般重重跌落在地。
鋸齒鼬扭頭看了一眼士兵的身邊，它覺得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玩意。
但來不及細想，怪笑聲在耳邊響起。
下一刻一把尖刀插入了鋸齒鼬的后脖頸之中。
隱藏暗處的小丑一直不曾露面，終于找到了暗殺這頭魔潮先遣隊指揮官的機會。
鋸齒鼬瀕死之際還想要掙扎一番，但小丑腹中涌出的大量黑發卻將它包裹的似個粽子不得動彈。
噗嗤。
噗嗤。
噗嗤。
小丑尖刀不停在鋸齒鼬脖頸處捅入，拔出，捅入.......
當鋸齒鼬死的不能再死時，尸體處出現一根紫色卷軸還有幾枚金幣。
平日里素愛貨幣的小丑只是瞥了一眼，發現是無法及時增強戰力的裝備圖紙后，便立即趕赴下一處白銀魔種所在。
只留那根卷軸和貨幣被光球裹住待在原地。
隨著鋸齒鼬的死亡，第一波魔潮先遣隊的攻擊很快就結束了。
因為其余十幾頭白銀魔種即刻退出了戰斗，返回了東南側邊緣。
其實，若是它們不顧生死繼續廝殺，說不準人類方真要被一波覆滅了。
可，被臨時征召而來的它們并不想當這個勇士。
尤其是在鋸齒鼬死了之后，它們可以把所有鍋都推到鋸齒鼬身上。
迷霧的進程是一直持續著的，當鋸齒鼬死亡之后，這也意味著迷霧內魔種方可以即刻補充新的一頭白銀巔峰魔種。
魔潮的先遣隊就這么在短短的十幾分鐘不到的時間內，結束了戰斗。
狂鳥從迷霧內鉆出之時，恰好看到了那十幾頭鋸齒鼬手下的白銀魔種逃回。
狂鳥鄙夷的看了一眼它們，隨即鼓動鐵翅，強烈的颶風將那些白銀魔種限制在原地，動彈不得。
狂鳥飛身上前，粗壯利爪揮動間，十幾頭白銀魔種命喪當場。
“你們的頭都死了，你們活著就太沒意思了。”
狂鳥鄙夷的看了眼地面的白銀魔種尸體，隨即閃身返回迷霧邊緣。
當那些魔種死亡后，陸續十幾頭白銀魔種從迷霧內走出。
“狂鳥大人！”
面對手下的敬意，狂鳥輕恩一聲后道：“原地等待那些下等劣民進入。”
“我可不是鋸齒鼬那種蠢貨，放著劣民不用，自己非要沖在最前。”
“沒腦子的玩意死了活該！”
“大人英明！”
十幾頭白銀魔種趕忙拍著馬屁，在狂鳥沒有任何表示后，隨即望向東南方翹首以盼著。
等待的時間很快流逝而過，一個小時內陸續有魔種從迷霧內走出。
二十多頭白銀魔種，八百多頭青銅魔種。
這是此時打開進程所能進入魔種的極限。
而隨著時間流逝，這個數量也會越來越多。
狂鳥睜開眼睛，兇殘的看向東南方：“等一會，那頭該死的蜘蛛會帶一百頭劣民出來，你們記得該加持的全加上，紅眼魔鴉們命令劣民們沖在最前，白銀的挑那些波動強烈的人類殺就行。”
“都注意好骷髏人的手下，卑鄙的骷髏人明面上是往北逃了，實際上潛伏在這里想要漁翁得利？”
“好像是這個詞兒，真是卑鄙至極！”
“等會先不管那些人類，專挑那些骷髏手下殺，一起上給我拆散它們！”
“然后再解決那些孱弱的人類。”
巴斯羅給他的任務是盡可能擊殺人類，以此加快進程。
但狂鳥覺得，自己也許能一波解決。
它很有自信，即便它的手下數量僅是龐大魔潮中的一點點。
“大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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