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兩輛裝甲車依舊在前行著。
只不過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
沒人希望自己未來的道路是大兇之兆。
“哎，要是骷髏人在就好了。”
一名幸存者嘆了聲氣。
他至今還懷念跟著骷髏們隊列邊緣行走的日子。
除了能獲得滿滿的安全感外。
他還能趁機蹭點經驗。
可自從前幾日，骷髏們不知為何朝四周遠方散去后。
他的好日子也就一去不復返了。
在這名幸存者心里，如果不是那些骷髏們四散而行的話，他覺著跟著骷髏要比跟著軍方的裝甲車強多了。
至少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不知何時危險就將到來。
畢竟一個是等著危險上門才解決。
而另外一群是如同尋找血腥味的鯊魚般，主動去解決危險。
兩者的差距可太大了。
旁邊的甄好人也是點了點頭贊同道：“如果不是骷髏人，恐怕我們這一路沒那么好走，傷亡也要多上很多。”
負責機槍的士兵憨笑說道：“隊長，聽說北城安全區那邊的地下黑市.....有賣酒的？”
甄好人聞言眉頭一挑，但也沒多說什么。
士兵繼續道：“咱們把東西送到民間據點后，能不能喝頓酒慶祝下啊.......”
甄好人未等士兵說完，直接打斷道：“不行！”
他皺著眉頭望向有點不知所措的士兵，耐心道：“秦有德少校每日游走于前線，與大伙一起睡在前線，他整日吃的喝的大家都有目共睹，有時候他都把自己的飲用水給傷員，他自己抓起雪解渴，我們作為軍人，就該有軍人的樣子，那些黑市上面是明令禁止的，我不知道北城那邊怎么回事，但那不是我們該操心的，我們能做的只有守律。”
甄好人望著士兵心情低落的樣子，繼續道：“秦有德少校都能如此守律，我們為什么不能呢？大家在堅持堅持，一起共克時艱！等世道好起來，那時我請大家連喝三天！”
士兵嘆了口氣只是道：“希望世道快點好起來吧。”
副駕駛處的副隊長拍了拍車壁說道：“真搞不懂那三位骷髏人為什么不加入咱們，老是一個人單打獨斗有啥用？上面給他準備了那么多東西，就算如流言所說有某些隔閡，可上面一副求賢若渴的樣子，加入咱們對他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啊。”
“正值危難時刻，能力難道不應該用在讓世道更好上嗎？”
“難道他也想稱王稱霸，武裝割地成為土皇帝？”
軍方上層對齊凜的拉攏政策里，就有把很多資源換成了一些制式裝備等項。
據參謀們分析，骷髏們應該是需要這些的。
但遺憾的是，即便以全城之力集中資源，可那些普通尸獸身上能夠獲得的東西也實在是少的可憐人。
而當一部分資源，被用于未雨綢繆的拉攏準備之時。
也就意味著，一些奮戰在前線的人少了一部分安全保障。
而副隊長的哥哥，當初獲得了一件魔法裝備，一件能發出冰柱的魔法裝備。
這在軍方集體里，也是極為罕見且有很大價值的。
后來軍部得知此事后，便將這個極其稀少的裝備收繳了。
對外宣稱是：集中資源，供給骷髏人，有了骷髏人的加入，我們人類對抗魔種的勝率就能大大提高。
副隊長的哥哥對此并無什么怨言。
他始終認為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唯有集體才能對抗這個世道。
后來，在面對一頭迅猛尸獸的偷襲中，
哥哥死在了副隊長面前。
自此，副隊長始終認為，如果不是因為拉攏骷髏人的方針，那他哥哥就不會死。
副隊長對收繳集中資源，然后給骷髏人這件事并無反感，
他反感的是大量資源等著給你，你為什么不來。
白白浪費了這些資源，多死了不知多少人。
如果你不來，那這些資源就可以分給前線的士兵，就能少很多傷亡。
而當事人齊凜，也就此稀里糊涂的躺槍了。
另一名士兵輕聲道：“對啊，話說骷髏人為什么不加入軍方呢？”
“上面一直想吸納對方，但一直找不到對方，就像是故意躲著似的。”
“難不成，真如那些流言所說，骷髏人是壞蛋反派？”
車內的幸存者們聞言都是大氣不敢出。
誰知道這種議論，那骷髏人能不能聽到？
能活到現在的幸存者，尤其是抱團求生的幸存者們都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
除非是觸及自身利益，否則沒人會不要命的呈口舌之快。
至于軍方和骷髏人的關系？
對幸存者們來說，自有大人物們操心。
無論骷髏人進不進軍方，反正也不影響他們。
目前骷髏人的肅清行動極大提高了幸存者生還幾率，就算加入軍方，也是那樣。
所以車內幸存者們絲毫沒有搭話的意思。
而一旁的齊凜則只當是沒聽見，他并不在意這些對自身的議論。
如齊凜先前對鴨舌帽所說，無論怎么講，骷髏人也都絲毫不在乎。
齊凜靈魂鏈接內快速降臨在各個幽靈小隊上，他要應對即將到來的魔種。
但他旁邊的甄好人則出乎他的意外，有點生氣道：“沒證據的話別亂說！”
“捕風捉影的事情說的多了就成真了！”
“那人家骷髏人不就被你害了？”
甄好人生氣的目光環視車內一周，隨即朝著車頭的副隊長道：“官逼民反的道理你不懂嗎？”
“某些時候善與惡盡在一念之間，惡說得多了，也許真就惡了！”
副隊長滿不在乎的聲音傳來：“哼，開擺唄就是。”
“你.........”
甄好人話未說完，便被副隊長打斷。
“行行行，不說了，伱是隊長你說的算。”
甄好人嘆了口氣：“現在這世道艱難，災禍面前人人遭罪，不僅你沒了家人，許多人都妻離子散游離失所的。”
“據秦有德少校所說，骷髏人對我們還是有善意的。”
“起碼人家庇護了大量幸存者，這是不可反駁的事實，不是嗎？”
副隊長知道甄好人所說屬實，這一路行來，但凡遇到的幸存者，就沒有不夸骷髏人的，也從沒見有人說過骷髏人的壞話。
如果不是齊凜的肅清，恐怕，死的人不知道要多出多少。
大量從蜀山區活下來的人基本上全靠齊凜的襯托。
如果說軍方里，秦有德少校是戰神。
那么民間，一直未曾露面的骷髏人齊凜，就是神！
“我只是不理解，軍方對他不薄，準備了那么多資源給他，為什么他不來？團結才是力量啊！為什么那么多次外派尋他的人想要與他接觸，為什么不見？”
“還準備了很多裝備給他的骷髏，但現在，消耗資源......影響戰力，如果這點資源給前線的人，恐怕.......”
副隊長的聲音有些落寞：“恐怕我哥就不會死了。”
聞言的甄好人嘆了口氣：“哎....這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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