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說完,便抿緊唇不再多提半個字,只緊緊盯著面前的娑羅道:“請你回答問題。”
她舉著小刀,手里雖然微微發抖,但是看著娑羅的眼神卻很堅定:“你猜的沒錯,我是不敢動手,但那是之前,如果我們的家人被你們所傷害,那么即使我再不愿意,今天也絕不會退縮的。”
娑羅緊咬著下唇,她看得出來巧巧說的是真話,屋里那些人包括簡小檸都有可能詐她,但是眼前這個人不會,她還沒學到那種程度,倘若今天自己不說點什么,她一定會聽簡小檸的話,拿著那把刀劃花她的臉。
她沉默了一瞬,嘴角緊抿著轉頭冷眼瞪向簡小檸。
簡小檸正抿著茶,接收到她的視線,抬頭看著她微笑道:“怎么,你在生氣嗎?”
她施施然的樣子仿佛并不是要拿刀去劃別人的臉,只是招呼著巧巧去花園里一起給花花草草施肥,但是如果看清了她眼底的冷意,就完全不一樣了。
“覺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很不好是嗎?還是覺得我殘忍?”她輕笑著道,末了,聲音里的冷意卻陡然重了起來,“可是我做的這一切和你們的所為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呢?總是怪罪好人太殘忍,卻從來看不見自己手里沾的血,你和塔利琳娜相比起來,又何止云泥之別?”
別的話娑羅都可以不在意,但是簡小檸這最后一句,卻像一根釘子一樣猛地扎進了她的心口,她頓了頓,沒再喊莫厥救命,臉色開始漸漸蒼白了起來。
簡小檸微微瞇眸,看見她微顫的嘴唇和沒了血色的臉,頓時勾唇笑了一聲,這個女人和塔利琳娜比起來,只有其形卻無其神,她只一句話,她就已經內傷了。
“想知道區別在哪里嗎?”簡小檸站起身,慢慢走了過來看著她道,“尤金斯。閻教你變成這張臉,教你模仿塔利琳娜的一切,但你好像始終沒有學會核心的東西,我猜他也一直對你不滿意吧,今天我來告訴你你到底缺了什么好不好?”
“什么?”娑羅看著她啞聲道。
她知道自己不該問,但是簡小檸的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太有吸引力了。
她說對了一半,因為尤金斯。閻偶爾總是會不滿,她確實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對,而另一半就是因為莫厥了,他心里深愛塔利琳娜,如果自己能夠更像她,再加上這張臉,莫厥是不是也會愛上自己?
簡小檸冷笑了一聲,看著她紅唇微張,輕輕吐出了四個字:“唯我獨尊。”
娑羅啞然怔愣。
簡小檸好脾氣地笑笑解釋道:“要是今天被綁著的是塔利琳娜,她一早便會自行思索所有可能的辦法助自己脫身,你呢?”
她尾音輕飄飄的,卻仿佛鋒利的寒刃掃在她身上,娑羅眼神微微一閃,不過只是一頓,又強自鎮定地冷哼道:“你說這些只是想從我口中套出喬雅的事情罷了,我不會上你當的。”
“呵呵,你又猜錯了。”簡小檸笑道,“你說不說我都沒關系啊,一個喬雅,換一個你,勉強沒虧太多。”
她說完,目光看向了巧巧。
巧巧點了點頭,咬著唇深吸口氣,手里舉得小刀朝娑羅的臉頰慢慢更近了。
“不……不要……”直到小刀已經貼近了她的臉,娑羅心里終于怕了,這張臉就是她的一切,失去了這個武器,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尤金斯。閻不會再看重她,莫厥也不會再多看她一眼,她成為不了塔利琳娜,可是她…早已經回不到過去的自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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