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自己或許做得不夠地道,沒有無私到把所有人的想法排在自己的愛情之前,可是她真的傷害誰了嗎?
并沒有啊不是嗎?
身為喬家的子女,她喬雅從小就擁有得天獨厚的驕傲,也或許任性自私,可從沒有,也永遠不會做傷害家人的事情。
如果蘇日安……不,她現在已經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蘇日安了。
如果那人真的想利用她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她自然會拒絕。
可是一切都沒有發生,憑什么大家都在指責她?
喬雅眼眶微微紅了一些,她抬手蓋住自己的眼睛,仰靠在床頭,任自己的眼淚在黑暗中從眼尾滑落……
床頭柜旁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夜燈,在黑暗中,它的光亮如同林間的螢火一般,照亮著周圍的一小片地方。
想到明天要去見那個真正的蘇日安,喬雅閉了閉眼,拉高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她的心里一時更加復雜,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樣的心情去見他,還有簡小檸……
她就這樣翻來覆去,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閃過許多的人和事,讓她難以入眠,直到夜深才遲遲睡過去。
不過睡夢中她的神思也不安穩,眼前一會兒是蘇日安的臉,一會兒突然一變,又成了她看過的尤金斯。閻的臉,一會兒對她說話溫柔,一會兒又勾著鬼魅的笑容直直地盯著她。
噩夢像巨網一樣,牢牢地把她捆縛在其中。
就在床上的人正在夢中掙扎時,屋子一角,那些原先或站或坐的模特已經都被搬走,本就大的房間頓時更顯空曠。
夜風漸起,窗簾鼓動地更加頻繁,正隨著一陣突然的風高高揚起時,一個極快的身影披著夜色從窗戶一閃而入,在斜射進來的清亮月光里,勾勒出一道灰暗的細長身影。
那身影如魅影,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完全沒有驚動喬家的任何守衛。
夢魘的喬雅此刻似乎正經歷著巨大的痛苦,抓緊了被子低聲掙扎:“不,不要……”
她的聲音驚動了那魅影,那人眉頭一挑走到床前,路過窗口時,月光打在他的臉上,照亮了他吸血鬼一樣的蒼白五官。
不是尤金斯。閻還能是誰!
尤金斯。閻緩步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睡得并不安穩的人兒,輕輕低笑了一聲。
“做噩夢了呀,真好奇你夢見了什么,總不會是我吧?”他只是隨口一說,殊不知竟一語成箴。
他看著喬雅,她的臉頰和額頭有些虛汗,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噩夢嚇得。
他抬手,下意識想要輕觸她的額頭,在快要靠近時卻又停住,然后往旁邊一滑,落在了她散在枕邊的秀發上。
“真是可愛,像城堡里的公主一樣,那么潔白無瑕。”尤金斯。閻聲音極低,卻又帶著詭異的意味。
在他作為蘇日安的那段時間,喬雅真的給予了他太多有趣的回憶。
這樣一個高貴美麗的公主,真是讓人看著,就想要……摧毀!
對喬雅來說,她喜歡的那個蘇日安是特別的存在。
她卻不知,對尤金斯。閻而言,她亦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不過不同的是,他是她的小歡喜,而她卻是他的游戲道具。
尤金斯。閻的手指輕輕撫摸過喬雅的發絲,像對一件珍藏品的珍視一般。
他聲音低啞,似乎帶著一抹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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