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末日孢子2 > (十三)村外人
  天剛一亮,瘋子便整裝出發,在客棧門口碰見了迎面走來的隊員阿南,他一手拿著頭盔,油膩的臉龐,雜亂的發絲,身上背著狙擊槍,滿臉疲倦的尋找客棧的位置,瘋子揚手打了招呼,阿南露齒笑著回應。

  “隊長,是這里?”他抬頭打量自己落腳的地方。

  “辛苦了,趕緊進去用早餐,我讓他們給你留了放在桌上,吃完洗個澡早點休息,今早送來的換洗的衣物我讓他們給你放在房間里。”瘋子整了整衣領。

  “隊長,你這是要出去?”阿南問道。

  “我去找一下昨晚阿北說的那部手機。”瘋子回答,然后盯著琉璃街盡頭的方向問道:“昨晚沒有什么情況吧?”

  阿南搖了搖頭:“很神奇。。。和這些時日來不一樣,一頭感染者都沒有見到,我們真是幸運,圍墻外一片安靜,啥東西都沒有。”

  “村民呢?”瘋子問道:“有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

  “他們能有啥不對勁?”阿南回答:“圍墻的修補速度倒是挺快的,畢竟人多,大半夜的砌好了墻壁,人群也就散了,阿北來替我的時候,我看見他們一些人過來,把工具,腳手架,水泥袋這些東西都給推走了。”

  這個時候,客棧里的兩個隊員嘎子和蠻子也走了出來。

  “南哥,你回來了,趕緊來吃東西。”他們招呼著。

  “那隊長,我進去了。”阿南說道。

  “辛苦了。”瘋子揚了揚手,看著阿南進入了客棧,轉眼盯著嘎子和蠻子兩個隊員,他朝著客棧里頭看了看,興許是查看老板娘的蹤跡,接著輕聲的說道:“嘎子,偵查的任務就交給你和蠻子,你們兩個到村子里四處看看,最好繪一張簡單的地形圖,看好出口的位置,一定要當心。”

  “知道了,隊長。”嘎子回道。

  說完,他們兵分兩路朝著琉璃街的方向走去,瘋子沿著琉璃街朝著四口井的方向走,朝陽下,便聽見了村民們唱著當地方言的山歌,兩三個婦女聚在四口井附近,洗菜的,洗衣服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的表情。

  她們望見這個陌生人,便收住了歌聲。

  “幾位大媽,你們知道村長家在哪里嗎?”瘋子問道。

  她們抬頭盯著這個身著制服,背著機槍,一路行走一路警惕的瘋子,低頭交語了幾聲,其中一人手指著邊上的巷子,瘋子點頭致謝,朝著巷子里走去。

  早晨的時候,瘋子問過老板娘,四方廣場沿著琉璃街垂直的巷子直走,朱紅色木門邊上有一對黃崗巖石鼓便是村長的住所。

  他走進了巷子里,踏著青石板,身后四口井的方向又傳來了那幾個婦女的歌聲。

  瘋子掏出了香煙,點燃了一根叼在嘴上,眼睛朝著四周的山墻望著,青瓦白墻,悠揚頓挫的歌聲,沿街的紅燈籠,這一切看上去都很和諧,也許這里唯一不和諧的,便是背著槍械,身著制服穿梭在大街小巷的他。

  他穿過了四方衛生所,走過那棵樟樹下,繼續前行,巷子前迎面走來挑著蔬菜的村民,若無其事,如同平常一樣,瘋子讓開了一側,挑菜村民從邊上穿過,這一切正常不過,瘋子卻恍然夢境。

  穿過巷子,邊上是派出所,派出所的前方是一片開闊的田野,上面種滿綠油油的蔬菜,幾個系著頭巾的村民,正在田野當中,在朝陽暖色的沐浴下,朝著蔬菜施肥澆水。

  田野的遠處,一堵圍墻隱隱的環繞,它的盡頭連著一片懸崖峭壁的山峰,此時,瘋子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里有一棟宅子,青瓦門樓,懸掛兩盞紅燈籠,朱紅色的木門兩側,有一對石鼓。

  他走了過去,站在朱紅色的大門邊朝著門頁中的縫隙張望,里頭是一間平房,平房外側屋檐下掛著一排成串的玉米,院子里幾只雞正在啄著地上的碎米粒。

  瘋子抬手敲了門,幾聲之后,平房里跨步走出了一個老頭,拄著拐杖,打開了門。

  “喲。。。貴客迎門。”村長一見眼前是CM的隊長,驚訝之余滿臉笑意:“快進來屋里暖和暖和,老夫正在泡茶,剛好一道。”

  瘋子也不客氣,他在門口丟掉了煙蒂,跨入門檻,那些雞仔頓時散去,這是一屋兩個廂房,還沒進屋,便見一個盤著發髻的中年婦女跨了出來。

  “夫人,這是CM隊長,人稱瘋子。”村長呵呵的介紹。

  “不正經。。。”她一臉驚愕后,快速的打量這個登門之客,隨即滿臉迎笑:“你可別笑話,我家這口就是不正經。。。叫什么瘋子呢,是吧,隊長。”

  “叫我瘋子沒錯,兄弟們私下都這樣叫,說我平時人里人氣,但是打感染者就跟瘋子一樣,連命都不要。。。”瘋子呵呵的笑著。

  “快屋里請。”夫人做出迎接狀:“我去廚房燒點開水給你們配茶,順便弄點早點,早上還沒有吃吧?”

  “不忙。。。早上已經吃過了。”瘋子客氣的說道。

  “客氣什么。”她笑呵呵的走進了廚房:“我給你熱兩個饅頭。”

  村長迎著瘋子入屋,指引入座,黑色油光的古樸木桌和凳子,就在一扇古色古香的彩繪木質框屏風下,瘋子抬頭看畫,上面描繪著一個紅衣女子,法相莊嚴,雙眼垂視,右手結法印,左手拖著一顆紅色的蘋果。

  “這是姆仟畫像,也算古董了。”見瘋子打量,村長一邊介紹,一邊沏茶,遞給了瘋子:“流傳了幾代,經歷了多少戰爭,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當年鑒寶欄目還來過本村,來過我家呢,但是你看這用木框封住,也不好弄下來,你說是吧?”

  “那是,我看這價值連城啊。。。”瘋子無話找話,說實在,他對藝術品并沒有研究,糙漢一個,他低頭品了一口茶,抬頭望見了村長期盼的眼神。

  “這茶怎樣?”村長開口問道。

  “好茶。。。”瘋子只得開口。

  “這茶只有本村才有,不對外銷,因為茶樹就那么幾棵,就長在琉璃山下,往年有茶商上門,都謝絕了,后來為了本村的旅游業發展,這茶你知道賣到了多少錢?”

  “多少錢?”瘋子問道。

  “2000一兩。”村長得意的說著,瘋子禮貌的笑了一聲,再次捧杯。

  “這茶就叫琉璃茶,你要是喜歡,呆會給你裝一點回去,你放心,不收你錢。”村長又沖了一泡:“這第一泡和第二泡的味道是不一樣的。。。”

  “村長,我來這里是有一事相求。”瘋子開口。

  “你說來,能幫的活我村長義不容辭,這疫情兇險,你們在外面抗擊,也是英雄,只管說來。”村長又沏上一泡。

  “昨晚因為感染者追擊,情急之下我們開走了三葉草的車子,但路上輪胎碰上了尸菌粘液爆胎,又不能停下來,只得硬著頭皮一直沖,冒失的沖破圍墻,實在萬分抱歉。。。”瘋子開口道。

  “哎,逃命要緊,不礙事,你們能安全就可以了。”村長擺了擺手:“不值一提,既然此時來到本村,那一定是姆仟保佑,是緣分。”

  “但是車上有一部電話,就想讓村長幫忙,看誰拿了。”瘋子說道。

  “現在誰還要拿電話?”村長突然揚起眉頭反問,音調提高:“這飛機在村頭飛過,朝著于山那里扔了多少炮彈,聽說基站就在那,拿了電話也打不通。”

  “村長,這部電話不是普通的電話,是衛星電話,如果有這部電話,興許我們能聯系上三葉草,這樣就能聯系到總部,要知道我們的對講裝置也失去了信號,現在只能同頻接收。”

  村長似乎一頭霧水,倒是村長夫人此時捧著一個裝著兩個熱騰騰的大白饅頭走了進來。

  “來,這饅頭給你熱了一下。”夫人客氣的說道,見兩人沉默,看了一眼村長,便退下了。

  “你說得我都聽不懂,但是咱們村在姆仟眼皮底下,這里是姆仟的道場,神女的地盤,村民自小都信奉姆仟,偷雞摸狗的事情是不會做的,會不會是你們記錯了,逃的時候丟在外頭?”

  “我相信我的隊員阿北,在逃的時候我見過他拿著,一定就在車里。”瘋子不客氣的拿起了饅頭啃了起來,一邊咬饅頭,一邊就著茶水,然后看向村長。

  “那這就奇怪了。。。”村長喃喃自語。

  “我們剛來這里,對村里的情況不熟,所以想請村長幫忙問問,我想你們也不需要這個衛星電話,而我們需要匯報情況,外面疫情如此嚴重,很快也會波及到村子,如果總部得到消息,也許還能增派援手保護村子或者讓村民有個撤離的辦法。”

  “你說。。。是三葉草的手機還是電話?”村長問道。

  “就是手機。”瘋子回答。

  “這電視沒了信號,就整天學習疫情防控,這三葉草也是看進眼里了,天天電視就是三葉草的尸菌疫情防控,我還組織了本村學習和開會。這廣播我倒是每天都聽,時有時沒有。一個月前三山市政府還下達了封村指令,之后就再也沒有消息了,這外面真的很嚴重?”村長問道。

  “如同地獄,感染者四處遍布,市區那里紅霧來襲,估計更加嚴重。。。”瘋子嘆了口氣回答:

  “感染者見人就咬,尸體上長出了尸菇,人碰見了就會被腐蝕,天上水母防不勝防,紅霧就跟著水母一起襲擊。”

  “水母?”村長皺著眉頭恍然所思,但是仿佛什么也想不起來的樣子。

  “是的,尸菌的一種,在天空飛,成全結隊,孢子云也常混于其中。”瘋子說道。

  村長若有所思的沏茶,瘋子嚼著饅頭看著他。

  “行,我幫你問問。”村長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什么叫衛星電話,但那部電話看上去對你們很重要。可有什么特點?”

  “黑色的機身,上面印有三葉草的標志,就是車頭那個紅色葉子花的圖案。”瘋子回答完,也剛好吃完了整個饅頭,又喝了一杯茶。

  “我記住了。。。”村長說道:“這事我會派人去辦。”

  “那就有煩村長幫忙了,這部電話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不止關系到我們,也許能幫助村民。”

  “你放心,我呆會就派人去幫你每家每戶打聽。”村長說道。

  “那我就先謝過了。”瘋子說完,起身告辭。

  此時村長夫人迎了出來:“瞧你那么著急,多坐一會,把這個饅頭也吃了?”

  “謝謝村長夫人招待,我還有事就不嘮叨了,既然村里看上去安全,我也得為村里做些貢獻,你說是不是。。。”

  瘋子客套了幾句便離開了。

  離開村長家,瘋子走在青石板上,望著那一片綠油油的田野,此時雖然天氣寒冷,但空氣卻意外的清新,他已經忘了多久沒有這樣放下頭盔面罩,好好的感受這樣的空氣,他望著藍色的天空,卻突然有些擔憂。

  村里雖然封鎖,而且在三山郊區,背靠山峰,地處一隅,周圍沒有其它村莊和居民樓,遠離工業區,圍墻外的田野也只有一條小路,大路離這里也有一段距離,但不足以應付尸菌這樣的疫情,他思考著有必要和村長好好討論一下關于水母襲擊的事情。

  但現在他更著急的是能否找到衛星電話。

  此時,瘋子不經意的目光,瞥了一眼來時經過的派出所,看了一會,便朝著那里走了過去。

  這是一間一層平房的村里派出所,老式樓房改建,山墻青瓦,孤零零的立在了田野邊。正門是個單扇玻璃門,也許局限于這棟屋子的格局,正門很小,透過玻璃看見了辦公臺,身后幾個為人民服務的字跡顯現眼前。大廳并沒有開燈,但是采光很好,瘋子看見并沒有人值班辦公。

  他輕輕一推,玻璃門打開了,他掃視了一下屋子,墻壁上貼著派出所隊員的照片和值班表,只有兩張照片兩個人。接待臺和辦公桌一片灰塵,他走到了接待臺,拾起了電話,電話還能用,但是沒有信號。他翻箱倒柜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補給,對講裝置這些都已經不在柜內。

  這種村里的派出所估計也找不到什么好東西。

  瘋子掏出了唯一一根煙,點燃它,抽了幾口,正打算離開,就聽見附近的小門傳來了叫喚聲:

  “大哥,大哥。。。給點水喝吧。。。”

  瘋子叼著煙,皺著眉頭,轉頭朝著辦公桌旁的小門望去。

  “你拉著我干啥!”這個要水喝的男聲吼道:“我現在沒有力氣跟你耗。。。你TMD的把鑰匙給我拉出來!”

  一陣響動后,那個男聲又喊著:“別走啊,大哥,你打算就真的把我們關在這里等死嗎?好歹給點吃的,給點喝的啊。。。”

  瘋子朝著那小屋走去,只見拘留室里關著兩個人,男的蓬頭淤面,胡渣掛臉,身上到處是淤青,正抓著欄桿,訝異的看著迎面進門的瘋子,眼神上下打量這一身墨綠色的制服,最后聚焦到了他身上背著的槍械。

  女人側躺在地,凌亂的頭發蓋住了臉頰,嘴角滲血,驚恐的后退到了墻角。

  “大哥。。。你們終于來了,給點水。。。給點水。。。”男子伸手,瘋子退后了一步。

  “你們是誰?”瘋子問道。

  男子盯著看了半天,隨后反問:“大哥。。。你不是和這些神經病是一伙的?”

  “誰是神經病?”瘋子呵呵的笑著,準備把煙頭給掐滅。

  “別熄滅。。。別熄滅。。。給我抽一口,就一口。。。”男子從地上撿起了瘋子想要踩滅的煙蒂,放在嘴里猛吸了一口。

  “告訴我,誰是神經病?”瘋子問道。

  “那些村民。。。那些村民是神經病。”男子咳嗽了兩聲,丟掉了煙蒂。

  “你們被關在這里,一定是做了什么壞事。”瘋子說道。

  “大哥,你不是本村人吧?”男子說道:“你是。。。CM隊員?”

  男子瞄到了瘋子胸前口袋上兩個小字母,他欣喜異常,哈哈的笑起來:“太好了,你不是本村人,你不是本村人。。。趕緊放我們出去,趕緊。。。”

  瘋子看他的狀態不是很正常,他靠著墻壁,交叉雙手置于胸前問道:“你好好說說,也許我可以放你出去。。。”

  但是此時,女的突然撲了過來,抓住欄桿吼道:“他不能出去,他是強奸犯,他強奸了我!”

  “你說什么呢!”男子憤怒的吼著,然后抬腳把女的踹到了一邊:“你這個瘋女人,這時候你吼什么。。。這個情況了,你還想跟我魚死網破嗎?”

  “我不讓你出去,我不讓你出去。”女子抱著男子的腳:“我死也不讓你出去,許永華!你這個強奸犯。”

  說完,女子嗚嗚的哭著。

  “黃美麗,我警告你,你不準說,不準說知道嗎?”他厲聲警告,同時回頭看著靠在墻壁的瘋子:“大哥,她撒謊的,她受到村民的刺激,撒謊的。。。你別信,你別信。。。”

  “我沒有撒謊,這個天殺的就該死,你替我殺了他好不好!”黃美麗哭喊著。

  “你還有完沒完?”被拖住腳的許永華又再一次的想要踹開黃美麗,結果身后咔嚓一聲,只見瘋子抬起了槍,漆黑的槍管對準了許永華。

  “大哥。。。你這是。。。”許永華舉起了雙手,黃美麗也松開了手。

  “對。。。對。。。開槍,開槍打死他。。。”黃美麗期待的看著這個身著制服的瘋子。

  “許永華和黃美麗是吧?”瘋子聽見他們吵架這一言一語的連名帶姓:“這孤男寡女的關在一起也不是好事,看上去這里條件簡陋,沒有男女之分,我去幫你們協調協調,看能不能分別關起來,但是。。。許永華,你如果再繼續動手打這個女的,我可是會開槍讓你的腦袋穿一個洞,別說我不敢,疫情之下,規矩都煙消云散。”

  許永華點頭如搗蒜:“會的,大哥你放心。。。我不會打她。。。我不會打她。。。”

  “既然被關在這里,那肯定就是犯罪嫌疑人了,我也不能隨便調閱卷宗,也沒有權利把你們就這樣帶走是吧,你們說你們沒有罪吧,我也不信。。。你們就好好呆著。”

  瘋子收起了槍械,轉身就要離開,卻聽見許永華說道:

  “你離開不了這個村子,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外面進來的吧?”

  瘋子駐足,回頭看著雙手扒拉欄桿的許永華,若不是本村人,那就是和他一樣從外面進村的人。

  瘋子沒有回答,只見許永華神神秘秘的說道:“大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但是你要放我出來。”

  “你覺得你在籠子里還有條件可以談?”瘋子笑著。

  “說出來會嚇死你。”許永華開口道:“這個村子的人大部分是尸菌感染者,不是感染者,那就是帶菌者。。。”

  此時,派出所傳來了推門的聲音,兩個年輕力壯的村民走了進來,瘋子急忙退出了拘留室,四目相對,村民提著一袋饅頭和兩瓶礦泉水,他們互相打量,村民的焦點落在了瘋子手里拿的槍上。

  “你是。。。”其中一個村民問道,另一個村民急忙湊耳輕語:“他是CM。。。隊長。”

  這話也正好被瘋子聽見:“我是21隊CM隊長,我去村長那里拜托事情,路過派出所,想進來看看是否需要幫助。”

  “派出所已經沒有值班了,他們都外派出去了。。。”那人回答。

  “里面這兩個人是?”瘋子抬手指著拘留室,卻聽見拘留室里許永華聽見聲響哇哇的大叫:“他們是感染者!他們是感染者!”

  “那個。。。那個。。。”提著食物的男人吞吞吐吐:“這兩個人。。。破壞村里的規定。”

  “什么規定?”瘋子問道。

  “這是本村的事情,這兩個人在本村犯下錯誤,就應該被關起來。”另一個人回答:“至于什么事情,你去問村長就知道了。”

  行啊,瘋子看著這個年輕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脫到了村長身上。不過現在既然在何氏村里,那么自己也不便硬來找茬,他點了點頭:“沒事,我就隨口問問,既然是你們本村的事情,我問村長便是,你們忙。。。”

  說完,瘋子在兩人的目送下踱步離開,身后許永華不斷的嘶吼著:“快來救我。。。快來救我。。。大哥,你別走啊。。。你別走。。。”

  卻聽見后邊的村民在大廳里吼著:“喊什么呢?嘴套怎么解開的?還吃不吃早餐!”

  瘋子駐足回頭看著這棟簡易的派出所,他皺著眉頭,心亂如麻,從進村的那一刻詭異的氣氛一直伴隨著左右,他感覺到自己被什么異樣的目光注視,從早上出門到現在,仿佛無時無刻有人在盯著自己。

  他回頭朝著村長家望一眼。

  卻見,村長坐在自家朱紅色大門口,紅燈籠下,右側那只石鼓上,雙手拄著拐杖,直勾勾望著他,見他回頭,便起身返回,掩上了朱紅色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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