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民間詭聞實錄:堪輿宗師 > 第251章 往事凄苦
  朱壙沉默,他一直看著許昌生。

  三條柳仙回到了我身上,許昌生的皮膚沒了黑色,臉色除了蒼白,大致正常。

  隨著白仙娘娘給許昌生扎上了大量的針刺,他蒼白的臉逐漸有了絲絲紅暈。

  白仙娘娘爬了回來。

  許昌生沒睜眼,可他盤膝坐在了地上,似是在調理內息。

  朱壙又嘆了口氣。

  “此事,說來話長,你隨我來。”他轉身,又往院外走去。

  出了院子,這一次,他帶著我走向了右邊。

  右方就是那干干凈凈的小院兒。

  古樸的院門帶著歲月氣息。

  雖說整條街都那么破敗,陰翳,可這里依舊干凈。

  干凈的沒有絲毫灰塵。

  磨損許多的臺階,泛著釉色。

  門匾上有三個古樸的字眼,“地相廬”。

  我此前從沒來過地相廬,可我有種感覺,這地方,應該多年來,一直都是清凈無塵。

  朱壙沒有繼續走,停在了那干凈的地面上,我便也頓住了腳步。

  “疑龍道場,大抵是在幾十年前修建的,具體的時間,我卻不清楚了。”

  朱壙打開了話匣子。

  他一番話語下,我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最開始的疑龍道場,是一批來自各地的陰術先生和陽算先生。

  他們曾跟隨地相廬的主人李陰陽,以及地相廬上一任主人的兒子蔣盤,去探尋一處大墳!

  聽說,他們從中謀求出來了巨大的好處!可同樣死傷慘重。

  幸存之人跟隨李陰陽和蔣盤回到了地相廬,他們分配利益,收獲之一的疑龍經被拿了出來,讓眾人學習,疑龍道場因此建立,那些陽算先生和陰術先生,都逐漸成了陰陽先生,疑龍道場一時名聲大噪!

  按道理來說,那些風水先生和陽算先生很弱,得不到這么好的傳承,但李陰陽和蔣盤都不吝嗇,甚至還將疑龍先生的法器,交給了其中一人,那人名為谷七杰,之后他成為了疑龍道場的場主。

  再之后,疑龍道場不停的發展,中途曾發生過一件大事,險些導致道場覆滅。

  李陰陽前去救助,將道場的人大部分帶回,可他回來地相廬的時候,受了不小的傷勢,多年未曾復原。

  再過了一些年,李陰陽離開了地相廬,再傳回來的,便是一家人的死訊。

  聽說,害死李陰陽的,是當初一位在陰陽界名噪一時的大先生,袁化邵,那更是李陰陽的義兄,其子的養父!

  那件事情發生后,疑龍道場的人就來了地相廬,想要地相廬交出歷代陰陽先生手札,以及所有傳承!

  說到這里的時候,朱壙頓了頓。

  他眼中的恨意變得極為濃郁,甚至是滔天!

  可我卻聽得腦袋嗡嗡作響。

  因為這件往事里頭,提到了蔣盤!

  我曾祖父的父親!

  曾祖和我師父李遁空,不只是這一代的情分,而是從上一代延續?!

  另外,我想起來我誤會了一件事……

  師父讓我去跪拜了一個地方,名為袁氏陰陽宅,我誤以為那是他家,甚至還和何雉說了,他姓袁!

  內陽,哪兒有那么多姓袁的人!

  袁氏陰陽宅的主人,搞不好就是殺害他們的兇手!

  當然,不知道為什么我師父逃出生天。

  可他父母,應該是慘死了……

  這問題就在于,為什么他會讓我祭拜仇人的宅邸?

  我思緒很快,這時,朱壙暫時壓下了眼中的恨意和殺機,又低喃道:“那時候的地相廬,沒了李陰陽坐鎮,雖說唐鎮的百姓都愿意幫忙,但是普通人,怎么擋得住陰陽先生的圍攻?我父親慘死在那些人手中,許巫老爺子本就在油盡燈枯的邊緣,他拼死守住地相廬,一口生氣不咽,生生成了活尸。”

  “為了保住這里,他不惜破壞了地相廬中的藏顱房,放出了一百多顆兇尸頭顱!”

  “而我父親臨死之時告訴我,他師父收養他,傳授他劊子手的絕學,就是讓他要成為地相廬的守廬人,他讓我發下毒誓,必須終生守護地相廬,還要記住,必須找疑龍道場報仇!”

  至此,朱壙閉上眼,不再言語。

  他所說那些,我回味思索了許久,才喃喃道:“也就是說,我師父讓我祭拜的兩位長者,是你們的爺爺輩,你們傳下來第三代了?”

  朱壙再睜眼,搖頭說他師爺是朱劊。

  朱劊當年去世的時候,疑龍道場還沒有來犯,李陰陽還在,他算是第三代傳人。

  許昌生的父親,是許巫老爺子失落在外的孫兒,被人送回了唐鎮相認。之后他父親同樣死在了疑龍道場的人手中,只剩下許昌生一人。

  朱壙的呼吸變得急促,眼眶通紅。

  我聽著很壓抑。

  朱壙和許昌生,為了守住地相廬,已然第三代人了。

  不知道終點的同時,還被仇恨日夜折磨!

  疑龍道場,更是將忘恩負義發揮到了極致!

  我壓下了其它的思緒,問朱壙,知不知道當年疑龍道場在什么地方開墳出的事兒?

  我心想著,如果朱壙能告訴我,我還問疑龍道場干什么?

  直接去通知他們,該死了。

  朱壙遲疑了片刻,搖搖頭,說不知道。

  我抬頭,看向了地相廬的牌匾。

  微瞇著眼睛思索,或許這地相廬里有線索呢?

  我師父畢竟是陰陽先生,他說的是地相廬。

  老道士畢竟是道士,他雖說知道一些東西,但未必能算到什么?

  “我再出去一趟。”吐了口濁氣,我開口道。

  朱壙問我去做什么?

  我簡單告訴他要買孝服,還有祭祀所用的貢果。

  我要趕緊跪七天,然后進去看看地相廬里有沒有什么線索。

  剛說完,我身體又僵了僵。

  這時,我才回想起另一件事。

  蔣盤,是地相廬上一任主人的兒子。

  蔣無是我曾祖,蔣盤就是我高祖,再往上推,輩分太高太高,只能算是我先祖了……

  怪不得師父說,這七天戴孝是為了我自己。

  嚴格意義上來說,地相廬算是我家傳下來的東西?

  那……這里面如果還有什么傳承……我能不能動?

  我喉結滾動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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