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八百多人沒有回來。
光是鑲藍旗就損失了四百多人，整整一個半牛錄。
痛心疾首啊，哭都沒有眼淚出。
他出來罵李永芳憋了一肚子壞水，出了這么個壞主意外，還能罵張三順這些漢人卑鄙無恥下流，也只能拿營中幾只茶杯出氣了。
一陣瓷器摔碎的聲音傳來，就連阿達海都有些不敢靠近。
一直到了黃昏時，阿勒巴圖才稍微平靜下來，吃了一塊烤羊肉后來到了工匠大營。
視察攻城奇的打造情況。
明軍有大炮，他們除了弓箭外只能依靠血肉之軀了。
他對這批攻城器的欲望更加強烈了。
在這些東西沒有出來時，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阿勒巴圖大人，攻城器明天就能造好，您就放心的回去休息吧。”負責打造攻城器的工匠，對阿勒巴圖很是忌憚，在邊上守著實在無法安心作業。
“你們連夜趕工，明天我要看到十架拋甩機。”
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工匠們不敢有任何反駁，通宵趕工。
清晨，河道上空云霧繚繞，寒風瑟瑟，嚴寒刺骨。
船艙的上方，冰溜子也長了不少。
甲板上的冰霜結的很厚，很滑，非常影響人員行動。
魚鷹的水手們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這些冰霜，入冬后，幾乎成了他們的日常。
船甲板上，幾口大鍋中熱水沸騰，伙房的兄弟，將大塊大塊的羊肉丟進去，沒一會就飄出了肉香。
這次出征，帶了不少干糧和大米，早上吃的是面條。
面條有兩種，一種是做好晾干的白面，另一種是沒有加調料的方便面。
直接丟入鍋里煮熟，再加上一勺可口的羊肉湯就是絕美的搭配。
沃泰的人今天也被調來了這里，他們的任務繼續將冰城的一些老幼護送到下游去，順便將庫頁島的一些草料拉回來。
聽到開飯的消息，沃泰帶著人也早早的在邊上排隊了。
他的人加入方子才的隊伍后，一些生活習性也開始慢慢的改變了。
比如排隊這種事情，在以前，他們壓根就不會。
沃泰看著鍋里沸騰的面條，弄到碗里后，再加一勺羊肉湯，絕了~
漢人的吃法，比起他們啃烤羊腿的吃法就是高明。
“來，沃泰接著~”
張三順隨手將一包方便面甩給了沃泰。
“謝謝主人~”
他又驚又喜的看著這油紙包，再看看張三順的人，將東西弄出來，加上調料。
讓后騰騰的羊肉湯泡一泡。
“美味~”
簡直是太好吃了~
明軍的東西，就是好，比起他們整日在深山老林中幸福不知道多少倍。
有時候為了一口鹽巴，還要跑幾百里的地方去換，想想自己過的什么日子，他們過得什么日子。
他甚至認為，自己歸順張三順是英明之舉。
“將軍，韃-子出營了。”
大家還在用餐時，一名士兵進來了。
張三順不緩不慢的吃完了面條，放下碗筷。“出來了好呀，可以搞事了。”
“你們慢用，我先去看看。”
張壽已經早早的在這里等候，見張三順過來，也沖他打起了招呼：“老張~”
噗~
張三順差點噴了。“張將軍，您不用這么稱呼小弟吧！你可是總兵出身，又是我大哥的朋友，不然回去大哥還不揍死我。”
“咱同時姓張，要不我以后就稱呼你為張大哥好了。”
“好，好好，呵呵呵！”
張壽笑起來，額頭橫肉突顯：“行，那以后咱就兄弟相稱了。”
剛才他話一出口，也覺得有些不妥，畢竟自己是比張三順大了十幾歲的人。
本想抹平輩分，卻顯得那么尷尬。
“張兄弟，你看，那些韃-子般了一些東西出來，不知道是啥。”
張壽指著四五里里外的地方，一些韃-子正在搗鼓什么東西。
張三順拿出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只怕他們也打造了拋甩機，這些韃-子，學習能力很強啊。”
自己在冰城用拋機甩了幾個煙球出去，沒想到韃-子竟然也學會了。
“很好，他們想玩，那就陪他們玩玩。”
十架拋機整齊的擺放在營外，阿勒巴圖很是高興。
阿達海則挑選了一支人馬出來搗鼓這些拋機。
彈丸是用冰球，冰面上直接用斧頭，遭出一塊合適的冰塊，放在拋機上。
阿勒巴圖看著拋機陣初具規模，臉上也有些得意了。
一聲令下~
他們開始操縱這些機器。
向前推進~
經過試射，拋機的射程有三百步。
他們必須到三百步的地方才能發射。
戰馬拉著十架拋機在冰面上滑行，再距離冰墻五百步的地方停下了。
阿達海不敢再前進了，他必須要等后面的工匠將一些木頭般上來。
明軍既然造這個冰墻，他們也可以搞一個防御堡壘。
只要能抵擋明軍的散彈就行了。
當工匠提出這個建議后，阿勒巴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只是，他們拉著拋甩機才剛剛到，對面就傳來了炮聲。
“轟，轟轟轟~”
大炮閃著強光，發出劇烈的炮聲，聲音在山谷間回蕩，山林厚厚的積雪，震落。
大山上，還產生了不小規模的雪崩效應。
飛禽走獸，驚嚇的四散奔逃。
嘭鈴~
一發鐵蛋擊中了拋機，瞬間將木塊撕裂了一半出去。
冰晶飛濺~
咔嚓~
飛出去的木塊插入了后面一名士兵的身體。
噗~
那士兵身子只是一顫，人伴隨著倒飛了出去，老血狂飆。
緊接著重重的砸在冰面上，然后才是無可忍耐的疼。
嘩~
滑出了幾丈遠，身下流出一灘熱氣騰騰的鮮血。
死~~~
阿達海都看傻眼了，這里是五百多步，也就是一里半的距離。
明軍火炮射程竟然有這么遠。
他哪里知道，張三順已經換成了彈丸。
運輸船上的老式火炮，射程一到兩里。
這個距離，正是他們的菜。
“轟隆，轟隆~
一些鐵球從天而降，擊中冰面后，形成了一道長長的彈痕，很深。
很快又彈射著滑了出去。
嘭~
砸中了后面的目標。
很疼，威力也很大。
一名撤離的士兵，行走在冰面上，速度不快，耳旁卻只能聽見從上游來刮來的呼呼風聲。
忽然，他身子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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