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可望額頭青筋暴漲，卻見一顆銃彈直奔眼球而來。
噗……
瞬間，眉心多了一個拇指粗的血孔。
腦漿濺射！
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這邊一倒，整個白旗營猶如失去了主心骨，很快就開始潰退了。
馬回過來增援的兵馬，見孫可望大旗倒下后，剩下的人也急忙折返了回去。
張獻忠那邊，被徐以顯和汪兆齡架著向西撤離。
艾能奇，劉文秀也趕緊從城頭撤下來，跟張獻忠會合。
馬懷禮一路橫掃，從西門殺到南大門。
此時，姚黃十三家的人馬，已經被殺的苦不堪言。
鄧青山出城后，馬萬年不久也帶著白桿兵殺出去，姚黃人馬死傷慘重，潰不成軍。
“大哥，不好了，張獻忠的人全部撤了，咱們趕緊走吧！”馬超的部下喊道。
轟隆！
馬超還在苦苦支撐，等著張獻忠來救援，卻換來了這個結果，頓時猶如晴天霹靂。
“撤！！”
踏踏踏……
轟轟轟！
想走卻是走不了了。
只見城西方向的馬隊，猶如東流的大江，奔襲而來。
排山倒海，風卷殘云——
王璐和黃龍天打開城門，率領大軍全面殺出，和馬明的兵馬兩面夾擊后，追出十余里。
張獻忠、艾能奇的人，一路潰敗，草木皆兵。
等他們跑到保寧府時，身邊的兵馬已不足十萬了。
“該死的馬明，為什么？朕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張獻忠猶如癲狂發作一般，眼底血紅一片。
眼看就要滅掉王璐了，為什么突然殺出個馬明來攪局。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關鍵時候來了。
被馬明這么一攪和，對付李大山也沒有那么容易了。
老天爺，天下那么大，難道真沒有我張獻忠容身之處嗎？
“皇上，當務之急，咱們還是等孫將軍回來，然后集中兵力去川西吧，就算李大山和馬明聯手，大不了咱們率領大軍去朵甘司，實在不行率領大軍殺到烏斯藏去！”徐以顯抿著嘴，眼底透著迷茫。
朵甘司和烏斯藏都是藏人的地方，他們就算真的去了，也未必能適應的了。
但目前，除了這幾個地方，好些別無選擇。
一旁的艾能奇反對道：“丞相，烏斯藏地勢險要，聽說百十里渺無人煙，不宜前往，要我說，實在不行，咱們打回老家，攻占陜甘。”
“對，實在不行就打回老家去，唐學志再厲害，手也沒有那么長。”馬回道。
王璐和馬明聯手，現在大軍只剩下十萬人，想贏他們很難。
川西的人口被殺了大半，而且那里的人都已經起來反抗，死守并不現實。
張獻忠不知道的是，川南那邊也被曹威和毛峰禍害的差不多了。
而且，李大山和李定國已經橫掃了川南。
張獻忠冷靜下來后，搖了搖頭：“不，李大山想攻占巴蜀，癡心妄想，朕是大西~皇帝，川西和川南，決不能容他染指。”
話剛剛說完，一隊斥候由西向東，疾馳而來。
不一會兒，馬隊在張獻忠不遠的地方停下了。
“皇上，大事不好了，李定國叛變了，他和李大山聯合攻陷了川南，毛峰和曹威都戰死了！”
轟隆……
張獻忠宛如五雷轟頂，渾身毛發倒豎：“什么，李定國叛變，不，不會，肯定是假消息……”
這怎么可能？
李定國可是他最器重的將領之人，他怎么可能背叛自己。
一定是你們撒謊。
“來人，將這個謊報軍情的家伙，拖下去，斬了。”怒火中燒，眼底泛著殺機。
嚇得那斥候，連忙跪地求饒。
“皇上饒命啊，卑職說的句句屬實，川西和川南真的被李大山占領了。”
說實話也要殺頭，這是哪門子皇上呀！
早知道就不來了。
徐以顯連忙勸住，好一會兒，張獻忠總算冷靜下來了。
“皇上，當務之急，咱們是等孫將軍回來然后，回援川西……”汪兆齡輕聲安撫，他也心亂如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隊人馬從儀隴方向來了。
這些人衣衫襤褸，灰頭土臉，一看就是打了敗仗的潰兵。
為首之人，叫盧定南，是孫可望身邊的大將。
在他身后，幾個士兵抬著一具尸體，正是孫可望。
“皇上，孫將軍，戰死了……”
嗡……
汪兆齡腦子都快炸開了。
孫可望死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壓根不敢相信。
但士兵手中抬著的，那個死狀慘烈之人，得確是孫可望。
張獻忠何嘗不是氣得身軀發抖，眼中浮現尸山血海：“馬明，王璐，朕要將他們碎尸萬段……”
李定國投降，孫可望戰士，儀隴之戰，損失了幾萬人。
這仗還怎么打下去啊？
汪兆齡建議，大軍休整一天后，先回川西。
……
另一邊；
王璐和馬明追殺十幾里后，不久帶著兵馬返回。
這些天的激戰，王璐大軍也損失不少，城中還有不少傷員，他們急迫休整。
鄧青山、馬萬年出城后，殺的姚黃人馬潰不成軍。
馬超想要帶著剩下人鉆山林，然而，馬懷禮上萬騎兵，席卷而來。
除了少量兵馬逃走外，大部分被殺，一部分投降。
持續了七八天的廝殺終于落下帷幕。
姚黃十三家，嗜殺成性，對于他們的俘虜，王璐也沒打算留著。
咔嚓，咔嚓，血流成河！
張獻忠部也有幾千人被俘，張令將軍官剔除，剩下人全部編入輔兵。
這些天的大戰，攻擊消滅張獻忠和姚黃十三家七八萬兵馬，王璐和張令等人，自己也戰死了一萬多人。
另外還有一萬多傷員，同樣是傷亡過半。
第二天，他們就得到張獻忠撤出保寧府的消息。
馬明當即和王璐商議，率領大軍去川西。
留下馬懷禮和張令鎮守川南，繼續征討姚黃十三家的殘部。
姚黃十三家兵馬，幾近全軍覆沒，大本營只剩下老弱病殘，以張令的兵馬來說完全足夠應付了。
馬懷禮都是騎兵，川西那邊并不適合大規模騎兵作戰，他們暫時留下。
等過幾天收復保寧府后，他們便進駐保寧。
有馬懷禮鎮守保寧，順便也可以策應漢中，一旦有什么緊急情況，騎兵調動非常方便……
張獻忠率領剩下的十萬人馬，浩浩蕩蕩，朝川西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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