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高峰和王石頭率軍進入兗州城后，前方傳來戰報。
五軍營二十萬大軍，土崩瓦解。
十萬禁軍，大部分被殺，只有張京帶著兩三萬人，逃往鳳陽。
左良玉和左孟良帶著殘部一路狂逃，草木皆兵，一直到逃到陳州才敢停下。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張之極。
應天大軍慘敗，他知道唐學志肯定會先對應天動手，也不敢回去。
此時，他們身邊加起來總共還有四五萬人。
到了陳州后，左良玉趕緊下令，加強城防，同時命令鎮守許洲的左國林帶大軍趕來會合。
必須在歸德一帶，阻止唐學志大軍西進。
“左將軍，唐學志的人太沒有人性了，五十萬大軍，竟然就這么敗了，接下來他肯定派兵殺過來，可是咱現在，就這么點兵馬，該如何是好啊？”張之極真的有些絕望了。
原本希望，借左良玉和劉良佐的兵馬，一起將唐學志干掉，卻沒想到，唐學志大軍如此兇猛。
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應天肯定保不住了。
劉良佐的地盤也將被唐學志占領。
左良玉的地盤同樣將會不保。
據他得到的消息，郭大牛和洪云蒸已經占領了湖廣和洪都，也就是說，他們已處于唐學志八面包圍之中。
“呵呵，張大人，唐學志沒有這么快來到這里，趕了這么遠的路，還是先吃頓飽飯再說吧。”左良玉朝左國林看了一眼，隨后露出鮮有的笑容。
“對對對，張大人，卑職已命營中將士做好了飯菜，不如讓您麾下幾位將軍一起，大家吃點東西壓壓驚，邊吃邊討論往后的事情。”左國林也連忙勸導。
張之極嘆息一聲：“左將軍說的對啊……”
吩咐士兵，讓童天虎帶上麾下幾個參將，副將一起前往左國林大營。
左良玉這邊也帶上了幾個主將。
左國林大營的伙食，非常豐盛，雞鴨魚肉，都是一盆一盆的上。
還有酒！
左國林拿出一包海峽牌，分給眾人左，自己叼了一根，點燃后吸了一口。
吐出一個眼圈，然后抱怨：“他~娘的，拋開其他的不說，唐學志這廝還真是個奇才。”
“只可惜，這樣的人野心太大了，你們說，就光著海峽牌，真不知道他是咋想出來的。”
歷史上煙葉大規模進入華夏，是在十六世紀中期，但在十五十六世紀，其實就有少量的商人將這東西帶回來。
也有不少傳教士，攜帶此物過來。
只不過當時還沒有流行開來罷了。
海峽牌這種煙卷，早已經在貴族圈里流傳，左良玉自然是離不開這種東西。
一包海峽牌，二兩銀子。
不是一般人能抽的起的。
“是啊，這廝不僅有海峽牌，還有方便面，說句心里話，要是咱有大船，攻下海峽島，可就發大財了，只可惜啊！”左孟良搖了搖頭。
左國林幫眾人倒滿酒。
“義父，飯菜都好了，大家都餓了，不如邊吃邊說。”左國林笑道。
左良玉點點頭，拿起酒杯，聞了聞：“不只是海峽牌啊，還有這大陳釀也是天下一絕，來，先干一杯！”
張之極內心五味雜陳，真沒想到自己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喝了！”
仰頭，一飲而盡。
酒是好酒，只可惜，他現在猶如喪家之犬。
天下之大，竟無我張之極的容身之地。
“左將軍，其實我在想，倒不如咱們帶著兵馬，去西南，攻占十萬大山，唐學志的人未必能管轄到那里。”
“若是再往西走，還有暹羅、占城等國，唐學志肯定打不到哪里，到時候兄弟們推你為國王。”
他擔心唐學志遲早會打到這里。
左良玉眼眸微微一愣，倒不是沒有想過：“想去西南，還得穿越洪都和湖廣等地，恐怕沒有那么簡單啊，唐學志的人已經攻占了那里。”
“哎，可惜，多爾袞那斯沒有動手，如果他在山海關發難，咱們恐怕會還有翻盤的機會！”
如果應天朝一倒，他這點地盤很難守住。
或許去西南是一條路，實在不行，就殺到東南亞去。
左國林上來，幫他們滿上：“義父，放心，斥候已經傳來消息了，左高峰已經去了應天，咱們有張大人支持，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復元氣，殺出洪都前往西南也不是沒有可能。”
左良玉聽后，心情也恢復了一些：“呵呵，國林說的沒錯，想要去西南還得張大人鼎力支持才行，來，咱們單獨喝一杯！”
張之極聽著也頓時來了興致，趕緊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后，一飲而盡。
剛才自己已經表明心境。
現在他手里還有兩萬多人，只要能殺到西南去，到時候弄一塊地盤當個土皇帝也行。
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美好的畫面。
西南的美女，異域風情，真的很不錯。
忽然腹部一陣難以忍受疼痛感涌上來，張之極微微一愣，連忙捂著肚子：“左將軍，我，我肚子為何如此疼，啊，你，你們下毒？”
嘴角益處黑血，臉色慘白。
啊——
麾下幾個將領，同時發作。
“左良玉，你，你下毒，我要宰了你……”
童天虎拿起刀，剛站起來，又倒了下去，動彈不得。
左良玉大笑著站起來：“哈哈哈，張之極，你不是說要幫我成就霸業嗎？反正你活著也也是廢物，倒不如我好好送你一程。”
“從現在起，你那些兄弟是就是我的兄弟，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派人將你在應天的小妾接來，好好心疼她們。”
張之極瞳孔猛縮，怒火中燒，真想撲上去，將左良玉千刀萬剮，但此刻他卻提不起半分力氣。
“你，你好狠，我-日-你十八代祖宗……”
恨吶！
為什么要和唐學志做對，為什么要跟左良玉之流混在一起。
如果沒有得罪唐學志，指不定他還能在京城享福呢。
眼底盡是懺悔。
“我，我跟你拼了！”
剛站起來，左國林反手一刀。
寒芒一閃！
咔嚓！
噗……
一股攜帶著惡臭的黑血噴灑出來，空氣變得渾濁……
咔嚓，咔嚓！
左國林又是幾刀，將童天虎等幾個手下全部斬殺……
“呵呵，義父，事情辦好了……”左國林將沾染著黑血的刀，在張之極衣服上擦了擦，面目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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