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免疫人生 > 第一百零八章 折扇
  劉鳳芝斜瞪著李愷,蔑視的說道:“你說的那是資本主義的神仙,他們做事情從來都是不講究。要是咱們的神仙,只要你求的虔誠,即使自己不去買什么彩票,他老人家也會讓你撿一張,甚至直接吹口仙氣兒刮陣兒風把彩票吹你兜里,然后讓你中獎。根本沒有可比性。”

  李愷目瞪口呆的看著劉鳳芝,最后還是點點頭,“老媽,你說的有道理,他們就是不講究。我幫你把燒餅放起來,回頭給講究的華夏大神上供。華夏神不騙華夏人。”

  劉鳳芝這才滿意了,然后又想起自己的重要事情,連忙從高低柜里抱出來一個紙盒子,“兒子,你瞅瞅,這些是不是好東西?值不值錢?”

  這是劉鳳芝找了好久才從小屋最下面的樟木箱子里翻出來的。

  盒子里放著的是幾本書,其中一本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很老的版本,估計有二十多年歷史了,背頁上標的價格是兩塊四;另外兩本一本是《主席語錄》,一本是《主席詩詞》。

  “老媽,這幾本書,再等上三十年,遇上喜歡收藏的,興許能值上幾十塊錢,現在……存世量太大了,好多人家都留著呢。”

  “不是書,好東西在里面呢。”劉鳳芝著急的拿起《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刷刷”的翻動起來。翻得又急又快,一張彩色的花紙片飄了出來。

  “郵票?”李愷拿起花紙片一看,是一張“主席去安源”的郵票。

  “對嘍,就是郵票。”劉鳳芝得意的看著兒子,“今天上班時,你肖阿姨說她那里有一張什么‘題詞’的郵票,被人家花三十塊錢買走了,我就想著回來看看我這兒有沒有。”

  “老媽你怎么會有這東西,沒聽說你有集郵的愛好啊。”李愷說著細心地把書翻開,一頁一頁的查找,常大龍也幫忙查找另一本書。

  “嗨,剛參加工作時喜歡收集這東西,后來和你爸結婚了,又生了你這個磨人精,哪兒還有時間和心情鼓搗這些,就把它們放起來了,這一放就是十幾年。今天要不是你肖阿姨說起來,我都忘了我還有這些東西。”

  李愷把查找出來的郵票分門別類,在茶幾上排列擺開。李愷前世上高中時,正是全民集郵熱,有好幾個同學都集郵,所以對這個還算有些了解。

  這些郵票的數量不少,主要是“文”字郵票和編號郵票,發行時間在六十年代后期到七十年代中期。

  郵票都是從信封上直接剪下來的,可能劉鳳芝當年覺得自己手藝不成熟,剪下后也沒有泡水去除殘缺的信封和郵票背面的膠水。郵票剪得很齊整,沒有受到什么損害。

  大致看了一下,還真有幾張不錯的,“主席去安源”、“革命青年榜樣”、“嚴懲入侵之敵”,“金題詞”和“黑題詞”,更可貴的是,“革命文藝路線”竟然全套九張都有,十四張一套的“主席詩詞”也僅差兩張。

  “老媽,這些都不錯,這幾張尤其不錯,肖阿姨說的‘題詞’郵票應該是這張,”李愷指了指那張“金題詞”,“現在的市場行情我不太了解,不過所有的這些郵票,低于五百塊錢是絕對不能出手的。”

  “真的嗎?這么值錢!呵呵呵,這些都是當初在傳達室等人家取信,然后要來的,還有別人送給我的,沒想到現在還能賣錢。”劉鳳芝很開心。

  “老媽,我說的是最低價格,肯定不止,而且以后會越來越值錢。咱家現在不差錢,別賣了,留著吧。”

  “那當然,我就是問問你這些值不值錢,沒想著要賣,這些將來是要留給你們哥兒倆的。你們現在就拿走吧,我以后可不管了。”劉鳳芝大氣的揮了揮手。

  小哥兒倆笑著互相看了看,又開始往盒子里收拾。

  往盒子里裝的時候,李愷發現盒子里還有一卷報紙,打開一看,里面包裹的是一把扇子,一把竹質的折扇。

  “老媽,這是什么?”李愷拿著折扇問劉鳳芝。

  “嗯?”劉鳳芝把折扇接過去,打開看了看。扇骨還不錯,扇面就有些草率了,就是用普通白紙糊的,正面是“為人民服務”,背面是“打倒一切反動派”,很有時代特色。

  “奧,想起來了,這是你爸的,說是一個朋友送他的,一起拿走吧,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十幾年了,也沒見他提起過。”劉鳳芝隨手把折扇扔到紙盒子里。

  “老媽,那你歇著吧,我們回屋了。”

  回到小屋里,收拾一番后,李愷又開始欣賞這些老郵票。

  現在的郵票行情什么樣,李愷是不清楚的,隱約記得前世的1993年,他陪著兩名同學去郵票市場玩,那時的“猴票”,也就是后來炒到萬元的80年“生肖猴”,好像是三十塊錢一張,那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了。那時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三百多塊錢,拿出十分之一去買一張面值八分錢的小紙片,不是真愛,絕對做不出來。

  但真愛的人還是會得到回報的,2020年,這張小紙片賣到一萬多塊錢,增值一萬三千多倍,更夸張。

  劉鳳芝收集的這些郵票,重復的不多,估計是她當初收集時只是簡單的喜歡,沒有想到將來還會獲利,所以大多數都是只保存了一張。不過也有例外,“革命文藝路線”這套就有很多的重復。

  仔細看后,李愷還發現有幾張“文”字郵票雖然是粘過信封的,但是竟然沒有郵戳,或是只在邊角處有一點點郵戳。

  這是在大革命時期,有一段時間禁止污損郵票上的主席像,也就是不允許郵戳蓋到有主席像的郵票上,其中“受益”最多的郵票就是“主席去安源”。

  看了一會兒,李愷又把這些郵票攏到一起放好,準備過幾天買兩本集郵冊回來,把這些郵票妥善保存起來。一是為了升值,二來確實有紀念意義,值得保留。

  郵票放好后,李愷又拿起那把折扇仔細端詳。扇骨是真的不錯,握在手里感覺特別舒服;扇面也是真的陋,紙張一般,上面的字也寫得極其一般,絕不是名家所書,倒像是頑童的游戲之作。

  看著看著,李愷發現可能是保存時間長了,扇面竟然起層了,在白紙覆蓋下,好像還有一層。

  李愷把鉛筆刀擦干凈,小心的插入扇子背面兩層紙間的縫隙,用刀背慢慢的趕著移動。時間太久遠了,當初將兩層紙粘在一起,用的應該是漿糊,還是農村那種用白面自己熬制的漿糊,刀背趕著趕著,就會聽到輕微的“卡巴”聲,然后就會揭開一大塊,所以沒費多大事兒,背面就分離出來了。

  很失望,第二層是純白紙,雖然紙張的質量很好,不是外層那張能比擬的。

  李愷不死心,又把鉛筆刀插入扇子正面的兩層紙間,再次小心的分離,不一會兒,扇子正面也被分離完畢,真正的扇面露出來。

  內藏的扇面是一張山水畫,雖然以李愷修養看不出扇面畫的精妙,但上面的落款卻讓人心如擂鼓。

  這幅扇面畫的作者是——唐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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