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如煙臉色認真。
“嗯？”
云綰寧瞬間皺眉，隨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本王妃又不是你娘。”
如煙無奈：“……王妃，您怎的處處占奴婢的便宜呢？”
“奴婢說認真的，方才秦二小姐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娘。自從您走后，她就一直睡得不怎么安穩。”
“最后尖叫著醒來，就喊了一聲娘。”
“是嗎？”
云綰寧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悅柳。
瞧著她仍緊緊抱著如煙的胳膊，眼神閃躲不安，甚至不敢與她對視。
她耐心的蹲下，指著如煙對秦悅柳問道，“你還知道她是誰嗎？”
“她是我娘。”
秦悅柳的回答，讓如煙一口老血鮮血噴出來！
先前還知道她是如煙，還說她們是一伙的呢……怎的轉眼間，就把她當成她娘了？！
她看起來有那么顯老嗎？
難怪秦悅柳醒來后就這么依賴她呢，原來是把她當成她娘了！
如煙哭笑不得。
云綰寧也低低的笑了起來，“如煙，咱們來算算輩分。你剛剛喊我娘，她又喊你娘，我這是眨眼就當外婆了？”
“外孫女兒還這么大了？”
如煙：“……王妃，其實有句話奴婢很早就想跟您說了。”
“你說。”
“求您做個人吧！”
如煙欲哭無淚，“有您這么占便宜的嗎？”
“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嘛。”
云綰寧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哪知剛拍了一下，秦悅柳就兇巴巴的推開她的手，“不許打我娘！你要打我娘，我就咬你！”
云綰寧一愣。
喲，這不只是失憶了。
瞧著還像是……變成了三歲小孩？
秦三歲此時繃著臉，盡量做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伸手攔在如煙面前，“誰敢欺負我娘，我就打死誰！”
她故作兇狠的樣子，就像是一只伸出爪子的小貓咪。
雖然爪子還不算鋒利，卻還盡力保護她最在乎的人！
這突變的畫風，讓如煙也有些不知所措。
她與云綰寧對視一眼，一臉愁苦，“王妃，秦二小姐這到底是怎么了？”
“智力退化？還是我施針后，她想起了一些事情。不過她想起的那一段記憶，停留在秦夫人還在世的時候？”
看著秦悅柳此時護著如煙的樣子，還有她說的那幾句頗有些幼稚的話……
難不成，還真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見如煙愁眉苦臉，云綰寧反而喜上眉梢，松了一口氣。
“王妃，您可是想到了什么？”
“看來我方才施針，的確有助于悅柳恢復記憶。”
云綰寧解釋道，“雖然不敢完全保證有效，但我有七成把握。”
如煙腦袋瓜子機靈，瞬間也想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趕緊點頭，“王妃，既然施針有效，那就趕緊的吧……您趕緊施針，盡早讓那個正常的秦二小姐回來！”
她實在不想給她“當娘”了！
說著，如煙就抓住了秦悅柳兩只手，打算將她按在床上讓云綰寧施針。
“不可！”
哪知，云綰寧搖了搖頭，“施針次數不可太頻繁。”
從方才施針的成效來看，雖然有效果，但是對秦悅柳的腦補刺激太大。
若頻繁施針、頻繁刺激，就怕會讓她精神失常！
“刺激過度，會精神失常。”
簡短幾個字，嚇得如煙連忙松開手。
她剛松開手，秦悅柳又一把抱住了她的手，放在臉上蹭啊蹭，“娘，我今日可乖了！我可以保護娘了！”
如煙心里又酸又軟。
見秦悅柳一臉滿足，又小心翼翼看著她的乖巧樣子……
再看云綰寧朝她努嘴示意，讓她配合秦悅柳，如煙只好笑了笑，“悅柳乖啊，娘知道你最乖了！”
如煙愈發愁眉苦臉了。
她連個心上人都還沒有，就給人當娘了！
心里苦啊！
“娘！”
秦悅柳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喊了一聲眼淚止不住又開始往下掉了，“是不是柳兒今日不乖？娘是不是不喜歡柳兒了？”
如煙愣了一下，求助似的看向云綰寧，“王妃，她，她怎么又哭了？”
“許是……”
云綰寧沉思道，“許是你方才喊她悅柳，而不是柳兒！”
若真是小孩子，對稱呼也很較真的。
如煙恍然大悟，連忙哄著秦悅柳，“柳兒乖啊，娘最喜歡柳兒了！”
秦悅柳這才破涕為笑。
她繼續在如煙手臂上蹭臉，像是小貓咪在撒嬌。
云綰寧看得心動，暗搓搓的搓了搓手，想要試一試“擼貓”的感覺……哪知手還未靠近，“小貓爪子”就抓過來了，“不許碰我！”
“也不許碰我娘！你這個壞女人！”
壞女人·云綰寧滿頭霧水：“嗯？？？”
她怎么就成壞女人了？！
她不是救了她嗎？！
看在她今兒是秦三歲的份兒上，她就不跟她計較了！
見自家王妃難得吃癟一回，如煙忍不住悶笑一聲，“王妃，您說這秦二小姐，平日里瞧著挺高冷的一個人。”
“怎的眼下會這么可愛？這反差也太大了一點吧？”
“這不就是反差萌？”
正因為平日里秦悅柳高冷，這會子撒嬌時才顯得愈發可愛，讓人難以抗拒！
“那怎么辦？”
如煙癟著嘴，“奴婢可不想一直給她當娘啊！”
云綰寧打算拍拍她肩膀“振奮士氣”，奈何被秦悅柳撓了兩次，都撓出心理陰影來了，只好笑著給她口頭打氣，“你再堅持幾日！”
“等悅柳恢復記憶，你這個‘娘’就可以功成身退啦？”
這下，如煙也哭了。
她與秦悅柳這一對假母女，抱頭痛哭。
云綰寧環著雙臂、靠著窗看著她倆哭成一團，笑的花枝亂顫。
看來今后這明王府，會因為秦三歲的加入更加有趣了呢！
不過云綰寧笑了不到兩日，這兩日中她總算體會到了如煙憑空多了個女兒的感受。
不，她比如煙還要難受。
因為秦悅柳，把她當成了秦似雪！
難怪一口一個壞女人，還抗拒她接近如煙這個假娘呢！
又一次被秦三歲趕出來后，云綰寧靠著墻開始思考人生……
“悅柳居然把我當成了秦似雪？可秦似雪不也是秦夫人的女兒？為什么悅柳會如此抗拒，秦似雪接近秦夫人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么淵源？”
秦夫人和秦似雪這一對母女間，還有什么旁人不知的仇恨？
直覺告訴云綰寧，秦悅柳之所以恨不得秦似雪去死，想必就是與此事有關了！
好在，如煙被秦悅柳當成了她娘。
因此她很快就從秦三歲的口中，套出了一些關于秦家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