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被黑布籠罩的眼睛，平靜地看著陳余。
哪怕看不到對方的目光，陳余依舊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冷淡。
他也不在乎，仿佛自言自語一樣說道。
“凌天讓人幫他兌換了大量晶石，明顯是想快點突破。”
“你覺得，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和你一樣，都是從外面世界來的。”
“你們都想回到外面世界。”
“不同的是，你一直在阻攔我，你并不想我做到。”
陳余用的是陳余的語氣，顯然他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
陳婉晴險些脫口而出，但在最后一刻，還是忍住了。
她緊抿嘴唇，未發出一言。
陳余看了她一眼，自顧自繼續說道。
“你是這么想的，那凌天呢？”
“他是真心想要加入救世教的么？”
“還是說，他其實和你一樣，并不希望我的計劃成功？”
“現在抓緊時間突破，總不能是想著突破后就能阻止我了吧？”
凌天是怎么想的，陳婉晴自然不知道。
但有一點她很清楚，一旦陳余認定了凌天是敵人，哪怕凌天對他來說再重要，他也不會留著！
為了這個從未見過面的老鄉，陳婉晴咬咬牙，還是決定搏一把。
“他如果真的能阻止你，我會很高興。”
“陳婉晴！”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瞬間激怒了陳余。
他一把掐住陳婉晴的脖子。
有黑布遮著，他看不到陳婉晴的表情，可從對方粗重的呼吸聲也能感覺出來，陳婉晴呼吸艱難。
足足半分鐘。
陳婉晴眼前開始發黑的時候。
陳余終于松開了手。
臉上猙獰的表情逐漸消失，他溫柔地看著陳婉晴說道。
“你知道的，我做這些，其實都是為了你。”
“不要再惹我生氣，好嗎？”
陳婉晴沒有說話。
剛剛那句話，她是故意激怒陳余的。
也是借此告訴陳余，就算凌天有那個想法，也沒有那個實力。
畢竟，兩人境界相差太大了。
一個不過是撼天境初期，另一個確實早早就突破到了撼天境巔峰，如今已經一只腳踏進了傳說中的境界。
就算凌天再天才，也不可能是陳余的對手。
陳余笑了笑，隔著黑布撫摸著陳婉晴的臉頰，聲音溫和。
“放心吧，我不會對他出手的。”
“不管他怎么想，只要我還活著，他就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只能老老實實幫我做實驗，直到找到真正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
“到時候——你就可以親眼看到我了。”
“你會再次看到我的。”
說完這句話，陳余就離開了。
留下陳婉晴一個人，在這個看不到任何光亮的小黑屋中。
她用力攥著拳頭，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
即便陳余現在不在這里，但她依舊清楚，陳余肯定還在暗中監視。
哪怕一丁點的情緒變化，都有可能引起陳余的猜疑。
她得控制好自己，不能暴露。
良久之后。
呼吸聲平靜下來。
陳婉晴閉著眼睛，想著剛剛陳余的話。
凌天兌換了大量晶石……大量，能讓陳余說出這個詞，意味著這個數量絕對不少。
他為什么這么做？
或許，他真的是像陳余說的一樣。
是打算快點突破，好能阻止陳余的計劃？
可那不可能。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陳余的實力。
就算凌天再天才，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達到陳余這個層次。
那他為何還要這么做？
陳婉晴想不通。
她現在急需見凌天一面。
但凌天現在不在救世教大本營，她現在又是個廢人……
怎么辦？
陳婉晴想起來一個人。
黃文利。
她沒有見過黃文利，但陳余基本上什么事都會告訴她，所以對于這個人，她并不算陌生。
黃文利只是個普通人，對于救世教來說，可有可無。
哪怕他掌握著催眠術也是一樣。
陳婉晴不知道黃文利是什么想法，但現在她想要聯系上凌天，就只有這一條路。
該怎么見到黃文利呢？
陳婉晴沉思良久，很快便有了主意。
砰砰砰！
房間里很快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陳婉晴一邊砸一邊大喊。
“你死了！哈哈哈哈哈哈，敢和我作對，這就是你的下場！”
“爸……媽……我給你們報仇了……”
“你、你是誰？你要什么？”
混亂而沒有邏輯的聲音，很快便引起了陳余的注意。
他沖進房間。
下一刻，脖子就被一雙有些冰涼的手掐住。
那雙手掐的很緊，似乎想要掐死他一般。
可對他來說，和撓癢癢差不多，這點力度，連讓他感覺到疼痛都不行。
“婉……”
“去死，去死！”
陳婉晴打斷他的話，聲音尖銳又瘋狂。
“殺了你，殺了你就好了！”
“怪物，給我去死！”
突然間，她手上的力氣一松，陳婉晴一把抱住陳余，哭泣著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對你動手了。”
“你會原諒我的，對吧？”
“對吧？”
伴隨著最后兩個字，陳婉晴再次“發瘋”，一拳又一拳地朝著陳余身上砸去。
砰砰砰！
沉悶的聲響，沒有給陳余帶來絲毫傷害。
卻讓他心痛不已。
怎么回事？
陳婉晴這是怎么了？
他不知道，只知道心里很慌。
“婉晴，陳婉晴……”
陳婉晴像是沒聽到一般，對著他又哭又笑。
許久，才重新安靜下來。
陳余試探著問道。
“你沒事了？”
“陳余？你怎么在這里？”
陳婉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態度和以往一樣冷淡。
這反倒是讓陳余松了口氣。
“我是擔心你……”
“擔心？”
陳婉晴譏諷道。
“你如果真的擔心我，就不該繼續你的計劃！”
“……”
陳余沉默。
陳婉晴卻不肯放過他，對他破口大罵。
好像以前從來不曾發泄過的憤怒，在此刻全都發泄了出來一般。
直到罵累了，沉沉睡去。
陳余在這里停留了很久才離開。
他本以為陳婉晴是太生氣了，才會如此反常。
可沒想到。
次日，陳婉晴再次發了瘋。
不僅砸東西，而且開始傷害自己。
把陳余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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