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就……別太刺激……”
“懂了。”
萊恩伸手往地上一指，指尖一束電光跳躍而起，頃刻間張牙舞爪地穿透空氣落入水面。
霎時，電流加身的康斯坦丁猛地靠在椅背上顫抖起來。
萊恩滿面笑容，異常淡定地看著他。
查斯驚得往后退了幾步，隨即怔怔地看著毫無反應的萊恩。
不過，數秒之后，萊恩的視野也跟著閃爍起來。
倏地，天地驟然一變。
處處昏黃的空間里，劇烈的狂風吹拂不斷，灼熱的空氣使得周遭光影搖曳不止，刺鼻的硫磺氣味兒沖入鼻腔。
腐朽的車輛在狂風中不斷剝離著鐵銹，周遭的大廈只剩下殘垣斷壁。
這里像是另一個地球，又或是地球的一種未來。
“到了？”
“到了。”
康斯坦丁目光凝重地注視著周邊，“這里到處都有食腐怪，它們的腦子都被其他惡魔給吃了，僅剩的惡心的軀體只有劣勢的本能，不管是活人也好，尸體也罷，甚至是同類，都是它們的食物。”
萊恩轉頭一看，指向破敗不堪的車輛內：“你說的是這個？”
“沒錯。”他伸手就要掏東西，但很快便又停下：“你應該能解決？”
萊恩屈指一彈，一點白光飛入食腐怪的體內，刺耳的嚎叫聲響了半秒，他點頭說：“看起來是可以的。”
“但這里可不止一個。”康斯坦丁看向周邊。
密密麻麻的食腐怪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爬了出來，雖然它們沒有眼睛，但卻面向兩人。
“地獄有多大？”萊恩問。
“很大，地獄比地球大得多，這里接收的不只是來自地球的靈魂，我曾經見過外星人的靈魂，有的和人類很像，有的比電視里的還怪。”
“嗯，我們走走。”
萊恩邁步。
康斯坦丁緊緊地跟著他，眼神卻落在周圍越來越近的食腐怪身上：“它們上來了。”
“沒關系。”
話落，潔白的光芒綻放，如同水面上的漣漪般蕩漾開來，所過之處，食腐怪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便被凈化得直接分解泯滅。
康斯坦丁雖然有所預料，但眼中震驚依舊難掩。
他陪著萊恩走了很久，兩人身旁不知死了多少食腐怪。就像他說的一樣，食腐怪沒有腦子，它們不知道什么叫做畏懼，所以不管死了多少，仍在前赴后繼。
“你想找什么？”
“不。”萊恩輕輕搖頭，“我來這個世界，只辦兩件事。第一，找到加百利。我想看看天使的血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事實證明確實有它的獨特性，但并沒有讓我體會到來自上帝的氣息，其次，你也看到了我的光，應該不比某些神父的差？”
聞言，康斯坦丁苦笑：“神父可沒辦法像你一樣召喚或使用如此圣潔的光。”
萊恩頷首：“我在加百列體內感受到的能量，本質上和我的光能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她的能量可能是因為來自上帝，所以等級更高，同時也正因為來自于上帝，所以它不夠純粹，里面夾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什么？”康斯坦丁頓時來了興趣。
萊恩想了想，不確定地說：“也許，是所謂的信仰的力量？”
“信仰……這很正常，世上有太多人信教了。那，你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進入地獄？”
“是的。”萊恩笑了起來，“剛才跟伱一起進來的時候，我記住了那種感覺，現在，我要記住這里的氣息。”
康斯坦丁思索片刻，驀地驚訝道：“你想通過這種方式了解地獄，然后嘗試自己進入地獄？”
“嗯，雖然是另一個世界的地獄，但我覺得應該有不少相似之處。”
“剛才我就想問了，你來自另一個世界，那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
萊恩身高不夠，只能拍著他的胳膊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人類認識世界的方式通常都是一樣的，所以不管在什么世界，只要有人，就有你現在看到的一切。”
康斯坦丁掏出香煙，按在街邊的路燈上，一秒后，香煙騰地一下燃起火焰。他甩了甩，放進嘴里深吸一口，才道：“我只是厭倦了現在的這種日子。”
“哈哈，其實這個世界的你已經很好了。”
如果換作其他的世界，那估計就是抽煙喝酒賣隊友，還是個雙性戀。
“如果你想換一個世界的話，我可以帶你走。”
“真的？”
“只要你愿意放下你在這個世界已經擁有的一切。”
“還能回來嗎？”
“能，不過我也不知道我未來什么時候才有時間。”
“你什么時候走？”
“明天吧。”
“那……還是算了吧，等你下次來的時候，我應該就能做好準備了。”
萊恩點頭，停下腳步，再次看了看四周，疑惑道：“你說我們都直接闖進來了，瑪門怎么還不出來，他剛才不是叫的很厲害嗎？”
康斯坦丁輕蔑一笑：“因為這里雖然是地獄的邊緣，但也是地獄。”
地獄，路西法才是真正的老大，瑪門這個兒子，再怎么兇殘也不敢當著路西法的面炸刺，所以，他才偷偷摸摸地想要進入地球，創造一個屬于他自己的血與火的世界。
萊恩懂了。
“那就走吧。”萊恩拉住康斯坦丁的手腕，光能爆發，瞬間離開地獄。
儲藏室里，兩人回神。
穿好鞋襪，離開酒吧，康斯坦丁道：“我得去找那個通靈的人。”
“不必，你還記得在教會遇到的那個女人嗎？”
“是她？”康斯坦丁一驚，“那我打電話給神父問問她的資料。”
“還是不必。”
“這又是為什么？”
萊恩看向他身后，“因為她已經來了。”
回頭，只見對方快步上前，康斯坦丁正要說話，對方卻對萊恩道：“你好，我是安吉拉·道森，我想好了……我可以接受。”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她的語氣卻依然清晰地顯出掙扎之意。
大概，就是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一咬牙，狠心做出的決定。
萊恩笑了笑：“不必勉強，你有更好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康斯坦丁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驅魔師，他能幫你。”
安吉拉聞言看向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問：“你的眼睛能看到一些特殊的東西對嗎？”
安吉拉眼睛一睜，隨后搖頭：“不是我，是我妹妹，她……被害了。”
“不，是自殺。”萊恩說。
安吉拉頓時反駁：“不可能，她不會自殺，自殺的人無法進入天堂，她是一個非常虔誠的教徒，不可能這樣做。”
“別著急，我相信她的虔誠，但也正因為她的虔誠，所以她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說到這兒，萊恩抬頭看天，笑道：“只不過，有些東西實在死板的令人頭疼，所以你妹妹死后依舊只能去往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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