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突然傳來的手機嗡嗡聲,在安靜的即使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的房間里格外響亮。
傅臨喻夾著煙的手指動了動,另一只手從桌子上將手機抽回來,看了一眼。
眉尾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眼角微微揚起,平靜如深潭的眸子里出現一絲波動。
修長靈活的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幾個字:
【好吃嗎?】
對面很快回過來:
【還行。】
江盛和紀靳對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早已見怪不怪,只有傅地一個人立在一旁有些出神。
他家傅少這是…笑了…
傅臨喻又戳了幾個字過去,聊完才合上了手機,又重新扣在桌面上。
臉上的輕柔凝結在眼底,緩緩的轉過頭來,目光淡淡的掃過坐在中間的婦人,眸中如往常般冷漠。
下巴微微抬了抬,離得最近的傅地就將婦人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和系著嘴巴的黑布粗魯的拽了下來。
眼前一瞬間的光亮讓她有些不太適應,皺緊了眉頭試圖躲避頭頂上閃爍的燈球,瞇著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這個環境,視線在屋子里掃了一圈,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
男人年紀不大,渾身的矜貴和冷漠氣質卻讓人不容忽視。
羅姬只是掃了一眼,臉上很快浮上一抹輕挑之色,勾人的鳳眼帶著蠱惑人心的媚氣,尖細的嗓音掐著:
“喲!那老女人這就忍不住了!這是找人收拾我來了?”
視線在他身上從上到下的掃了掃,閃著光彩的嘴唇一張一合的:
“不過這次怎么找了這么一個人,小少爺知道怎么處理這件事嗎?呵呵——”
說著,低著頭笑了起來,條件反射的想用手掩著,卻發現自己的手被綁在身后,無奈只能作罷。
傅地一群人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皺了皺眉掃向婦人,她可真敢…
竟然敢叫他小少爺…
“喂!你什么時候把我放開,我手都疼了!”羅姬嘴里嘟嘟囔囔的,又朝男人拋去了一個媚眼。
傅臨喻夾著煙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灰白色的煙灰窸窸窣窣的落到地上。
傅地往前上了一步,猛地出手撕掉了她左肩肩膀上的衣服。
旗袍布料本就輕薄,婦人外面只搭了一件灰白色的皮草,松松垮垮的一拽就掉。
肩膀上猛地一涼,羅姬猛地收了自己裝出來的妖媚勾人的模樣,條件反射的就想去遮擋,可手還被綁著,左肩不自覺的就往后靠,脖子也勾著往這個方向躲避。
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慌張。
傅地一手拉著椅子,很輕松的就把椅子連人都抬了起來,轉了個方向。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音調不自覺提高:
“你們干什么!?”
傅臨喻瞥了一眼,她左肩肩頭剛好有一個紅色的刻字,字不大但他一眼能認出來了,和顧荷和洛慕北的位置一樣。
是個“月”字。
這個字…他臨摹過無數次…
確認到他看清楚之后傅地才又將椅子轉了回來,使她面朝傅臨喻。
羅姬從他們看她左肩東西的時候就明白了這是個什么情況,原本她還以為是那個男人的老婆要找她出氣,現在看來…
莫不是是因為那事來的…
看來這個人…不跟她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傅臨喻抬眼打量了她一陣,沒有什么情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讓她有些不舒服,眼神有些躲閃。
“羅姬?”
冷冰冰的語氣在暗色的烘托下更顯得寒氣十足。
“還是說…我竟該叫你羅夫人。”
他微微側頭,眸色波瀾不驚。
聽到“羅夫人”三個字的時候羅姬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一下,嘴巴緊抿成一條直線,幾乎是硬著頭皮:
“什么意思?我聽不懂。”
眼神躲閃著,并不敢與男人目光相交。
“呵。”傅臨喻冷哼一聲,并不打算與她多費口舌,“講講紅樓的事吧。”
身體微微向后靠著,余光寒涼如水。
“什么紅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羅姬心下猜的八九不離十,紅樓這件事都過去這么多年了,這么還有人想要查這件事…
當時的幸存者除了她也沒剩下幾個姑娘了,都分散在世界各地,隱姓埋名,不知道這個人…是怎么找到她的…
傅臨喻知道她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索性也不拐彎抹角了:
“羅夫人不必與我打啞迷,你肩膀上的刻字足以證明你的身份,緬北紅月樓的頭牌,也是做了幾年花魁的人,怎么會不懂我想要問什么。”
“我能從外國皇室手里把你弄出來,就有辦法讓你回不去。”
他的話說的不快,像蛇的信子一樣帶著些蠱惑,讓人不由自主就想全盤托出。
羅姬自然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但關于那件事…她們早就將它視作為一個禁忌了。
目光看向面前的男人,足足盯了片刻,縱她混了這么多年,卻也看不出絲毫情緒。
傅臨喻看出了他的猶豫,微微掀了掀眼皮,從面前的桌子上翻出一張被扣著的相片推了過去。
傅地接過來桌子上的東西,送到她面前。
羅姬不屑地瞥了一眼,眼睛頓時睜大,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想站起來,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
目光頓時兇狠很的瞪著他,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焰。
羅姬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照片,還沒等她再看一眼就被傅地收走了。
視線不由自主的跟著移動。
“羅夫人放心,只要你肯配合,我們不會為難你的家人。”
羅姬現在正處于怒頭上,隨之而來的是后怕,那可是她的兒子,她好不容易生下來的骨肉,他才僅僅六歲就一個人在外國一個小鎮上讀書,為了他的安全她甚至都很少去看他,這個人卻…竟然連這些都查到了…
按耐住心中的忐忑,強裝鎮定的舒了口氣,幾個回合深呼吸之后,聲音總算是沒有那么顫抖了:
“你想問什么。”
卻也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好臉色。
傅臨喻身體往前挪了挪,上身前傾,手肘撐在大腿上,堪堪與她平視:
“我只是打聽一個人。”
“什么人?”
“你還記得十一年前紅月樓里有兩個大概七歲的小姑娘嗎?”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