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萬山頓了下，勾了勾唇角道：“我那時不明白，后來她走了很多年后，我才明白她的意思。因為送她這個玉簧的我，對她的感情是最純粹最熱烈的。之后雖然愛，但卻摻雜了家族和未來的壓力，和很多的不得已。”
寧從南終是開口，問道：“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萬山抬頭看了眼寧從南，眼眶中充滿了濕潤。
“那時礙于家中壓力，莫家不允許我和你母親在一起，我本打算放棄家主之位，和你母親一起離開。可沒想到卻遭到了我父母長輩的軟禁，而你母親也因為懷了你而被人鉗制。”
莫萬山伸手，顫抖的抓過寧從南的衣袖道：“為了你的安危，為了你和你母親可以安全，我只能答應和你母親分開，接受家主之位，并娶賈家之女賈敏之。我想著找個機會向你母親解釋清楚，只要兩年，只要兩年我就可以掌管莫家，那時就不會再有人阻礙我們。可是……”
莫萬山語漸凝噎，低頭悲痛。
寧從南抿唇道：“母親……應該不會留下等你的解釋的。”
寧從南沒見過付湘，但付作安給他講過很多付湘的事情。
從付湘的行事作風來看，她是個很有個性很剛烈的女子，又怎么可能眼看著心愛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卻還甘心等在那里呢？
“是啊，她怎么可能會等我呢？”莫萬山苦笑，“她甚至不相信我。”
寧從南皺眉，看著莫萬山沒有說話。
莫萬山長嘆一聲道：“這些年我很想她，卻也怨她，怨她為何不相信我，為何不等我。我因為闖這第三關而昏迷半月，等我醒來的時候卻得知她已經離開湘城了。我有讓岳峰去找你們，可是卻杳無音信。我怎么也沒想到，她會把你交給寧家撫養。”
寧從南沒有說話，對長輩的感情，他無權指責無權去判定對錯。
事情已過這么多年，再討論對錯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莫萬山看著寧從南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這些年沒有盡到做一個父親的責任，還在莫家有難的時候把你找回來，我……這輩子都還不清欠你母親和你的債了。”
寧從南搖頭道：“我沒有怪你，如果說曾經怪過，也是以為你背棄了我的母親。但如今……聽到你說這些，我已經不怪了，我想母親天上有知，也不會怪罪你的。”
聽著寧從南的話，莫萬山一怔，顫抖的問道：“從南，你真的……不怪我？”
寧從南搖頭，“不怪，父親。”
聽著“父親”這個稱呼，莫萬山渾身一僵，眼淚奪眶而出。
不同于之前的置氣和嘲諷，寧從南這聲“父親”叫的由衷，莫萬山自然聽得出來。
看著莫萬山低頭低泣的樣子，寧從南嘆了口氣，上前蹲下道：“爸，對不起，之前是我誤會你了。”
莫萬山雙唇顫抖，哽咽到說不出話來，只擺了擺手示意他沒有關系。
寧從南伸手拍了拍莫萬山后背，良久莫萬山才稍微平靜下來。
“這件東西……”莫萬山將半快玉簧交給寧從南道：“你帶著，等你進去之后，找到那人，他看見這個，自然會配合你。”
“那人？”寧從南驚訝，他不是去和人切磋功夫么？怎么還要找人？
莫萬山道：“莫升忌諱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暗部力量。莫家從以前開始就分黑白，白在明，黑在暗。只有莫家家主可以和暗部的負責人溝通。平常有什么明面上解決不了的事情，都是由暗部出手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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