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將孩子當成貨物的人,又能有幾分心善呢?
在他的眼中,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
沈黛從來沒遇到這樣的人,惡得如此直白。
回到房間里,她才感覺到一絲松懈,好似在整個城堡中,就只有這塊熟悉的地方能稍微讓她心定一些。
可笑的是,就連這間房間,都依舊是唐柯的地盤。
回到床上躺著,沈黛陰郁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這幾天她都食欲不振,還好的是唐柯在那頓飯后又離開了小島,給了沈黛緩和的時間。
慢慢的恢復精神后,沈黛也時常會坐在窗邊。
窗外正對著花園,前幾天唐柯帶回來的花已經全部種下,正是花期最好的時刻,全都綻放開了美麗的色彩。
鋪開的花海很美,但同樣也很虛幻。
沈黛從來不出去觸碰這些花,因為在她眼中,這些花就代表著虛擬的美好。
如果走近了,或許假象下的真相就會直白的展現出來,那些罪惡和無情......
在封閉式的精心照顧下,沈黛的身體也慢慢養好了許多,腹部微微的隆起。
她開始穿著寬松的長裙,整日整日的坐在窗邊看花,像是入了魔怔一般,從來不和人說話,就連趙姨都不能讓她開口。
她會正常的吃飯,睡覺,一切看起來好像很正常,可她從來不開口,眼神也常常是空洞的。
趙姨很擔心沈黛的精神狀態,找了心理醫生來看沈黛,但沈黛根本不配合。
她不愿意開口,心理醫生也很難診斷她是怎么回事,只說是因為嚴重的心結。
因為孩子的原因,也不能隨意開藥。
趙姨看著沈黛整日陰郁,越發的擔心,只能聯系唐柯。
當天晚上,直升飛機來到城堡的上空,沈黛抬眸,就看見被傭人迎接著送到城堡的唐柯。
她怔了怔,起身將從來沒關過的窗戶鎖了。
轉身后又將房間的門也鎖了,這才跳到床上用被子將整個人都蓋起來。
很快,屋外就傳來了腳步聲,有人在屋外喊道:“開門。”
沈黛身體顫了顫,緊接著就聽見屋內照顧她的護士走向門口,打開了門鎖。
那道腳步聲沉穩,緩慢地走向床邊。
本以為會是殘暴的對待,但腳步聲停下后,就沒了動靜。
反而是屋內的其他人,都離開了房間,輕輕的將門合上。
整個屋子陷入了詭異的沉寂,只剩下呼吸聲能證明還有人存在。
“打算就一直這樣躲在被子里不出來嗎?”唐柯低沉的嗓音響起。
面對他的回應,只有床上的一個小山包。
沈黛蜷縮著躲在被子里,一聲不吭。
唐柯伸手,將被子掀開一角,露出了沈黛埋在膝蓋間的后腦。
他下意識的伸手要抓沈黛的頭發,但在指尖觸碰到她的發絲后,好似想起了什么,最后只是將手順著她的發往下,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轉過頭來。
印象中那個清冷淡漠的女人,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引起她的情緒波動。
此刻卻咬著嘴唇,眸中噙滿了淚水,不施粉黛的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