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從前那個荷包里的平安符。”
王姑娘倒是沒有隱瞞，“那個娘從不會摘下來，這是她另外求來的。”
“求來的？”
姜綰和宋九淵對視一眼，兩人眼底帶著驚喜，若當真如此，說明白老頭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是的。”
王姑娘肯定的點頭，“我也出最近才發現，我娘經常去找那個大師。”
“估計是她恢復記憶以后才想起來的。”
王縣令想了想才插嘴，畢竟他生病之前，秦蘭還是那個溫柔又賢惠的娘子。
“應該是吧。”
王姑娘語氣有些不確定，“自從爹生病以后，娘就不太和我們親近了。
有一次我和姐妹們去松華山游玩時遇見娘，那時候我才知道她又求了新的平安符。
說是替爹你求的，我還內疚自己沒想到。”
“這符是在松華山求的？”
姜綰捕捉到關鍵，王姑娘點了點頭說：“是的，娘讓我別和爹說。”
她瞥了一眼才幾歲的弟弟，有些惆悵，她以前是真的以為娘是關心爹。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以后，她才知道娘已經不是從前的娘了。
“那你可知求符那人的具體方位？”
宋九淵知道白老頭有些本事，若是慢一些，指不定對方又跑路了。
“不知。”
王姑娘認真想了想說：“我是從東邊上山時遇見的娘，或許是在東邊。”
“公主，松華山不遠，就在城外，因為山里住了個厲害的大夫，百姓們經常去求醫。”
王縣令含笑解釋道：“那位大夫從不下山，就連吃穿都是徒兒帶上山的。”
“多謝。”
姜綰心中有了成算，宋九淵警告了王縣令一番，他們這才坐著馬車離開。
馬車里，姜綰偏頭看向宋九淵，“你覺得那位大夫是白老頭嗎？”
“不一定。”
宋九淵搖頭，“但他們肯定是認識的，你想想京墨可是他引到那村子里去的。”
“這老頭該不會壞事做多了，怕暴斃，待在大夫身邊才有安全感吧？”
姜綰玩笑的調侃了一句，卻讓宋九淵精神一震，“還真有這個可能。”
“不管是不是，咱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既然距離不遠，姜綰覺得過去看看也無妨。
宋九淵自然沒意見，于是馬車朝著松華山駛去，想到狡猾的白老頭，姜綰眼珠子一轉道：
“那老頭會看相，也見過咱們，就這么過去肯定打草驚蛇。”
“你的意思是換換容貌？”
宋九淵一點就通，心里隱隱升起自豪感，他家娘子太聰明了。
“對。”
姜綰拉開馬車抽屜，拿出一個不大的梳妝盒，里面是姜綰不忙時制作的化妝品。
還有易容的工具。
“你先換套尋常些的衣裳。”
姜綰挑出一套粗布麻衣遞給宋九淵，隨后背對著他開始給自己化妝。
宋九淵乖乖聽話，隨后脫掉大衣，也并未注意到姜綰坐著的小桌子面前放著一塊鏡子。
當姜綰開始上底妝時，眸光微微一頓，就落在宋九淵寬肩乍腰的背上。
這流暢的線條……
嘖，姜綰瞥見鏡子里的自己快要流口水了，雖然是透過鏡子看，但宋九淵有些不習慣，忍不住轉頭。
姜綰忙不迭的開始往臉上拍妝前乳，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哪里還有方才偷窺的模樣。
宋九淵繼續換衣服，抬手時雙臂的肌肉讓姜綰小臉一紅。
這么有力量的手臂，一看就很有安全感啊。
兀自思考的姜綰冷不防的對上鏡子里宋九淵揶揄的視線，“綰綰，好看嗎？”
“你瞎說什么，我在易容呢。”
姜綰嘴硬，只是很快她就硬氣不起來了，因為這貨沒有換上新衣裳，大手上前拉了她一把。
被迫轉身的姜綰對上宋九淵非常有料的身型，嚇得她連忙捂著眼。
“你干什么啊。”
“綰綰喜歡看，可以光明正大看。”
宋九淵語氣戲謔，他早就發現綰綰不似尋常女子一般扭捏。
甚至有時候還特別喜歡他有力量的幾塊腹肌。
“那我可以摸嗎？”
姜綰松開手，直勾勾的盯著宋九淵，表面很大膽，實際上她內心慌的一批。
宋九淵抓著她軟如無骨的頭，輕笑道：“當然可以啊。”
說完不等姜綰反應，這家伙直接將她的手按在他腹肌上，嚇得姜綰下意識想縮回手。
“綰綰摸了可要負責。”
俊美的男人語氣里帶了絲幽怨，墨眸直勾勾的盯著她，像是拉了絲一般。
姜綰根本就挪不動腿啊！
這怎么像個男狐貍精似的啊。
姜綰惱羞成怒的抓過旁邊的衣裳丟在宋九淵身上，“都快要松華山了，別和我貧，換衣裳！”
“遵命，娘子！”
宋九淵也沒和她鬧，只是在姜綰鬧了個大紅臉時，湊過去在她臉上偷了個香。
隨后也不讓姜綰避開，慢吞吞的穿著衣服，恨不得姜綰直接上手。
姜綰哪里還敢逗宋九淵，她快速給自己化了個妝容，因為怕被認出來，她這次化了個老婆婆妝容。
為了逼真，她連耳朵脖子都沒放過，又戴了個發白的假發。
饒是知道姜綰手藝厲害的宋九淵也驚嘆了一把，換衣服前，姜綰又給宋九淵化了個老公公妝。
宋九淵端著鏡子，“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以為自己見到的是個老頭子。”
“你聲音要是改變不了，就別說話，我來說就行。”
姜綰會變聲，老婆婆的聲音一出，絕對能騙過去。
“放心，我多聽少說。”
宋九淵眸光落在姜綰身上，“綰綰，你先換衣裳。”
說完他背過身子去，非常老實的目視著馬車壁，姜綰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想的美。”
現在是冬日里，她壓根就沒想過脫里衣，是宋九淵自己憨。
她將外頭軟軟的衣裳換下，披上一層粗布麻衣，怕露餡，她將里面的衣服扎的老老實實。
隨后拉著宋九淵的手，在手上畫了許多皺紋。
兩人一切準備就緒，也正好抵達松華山山腳下，姜綰故意用老婦人的聲音喊了一句。
“停車。”
不明所以的馬車都停了下來，宋九淵看姜綰笑的狡黠，無奈卻又縱著她。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