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掩耳盜鈴的模樣分外可愛，姜綰板著臉，清了清嗓子說：
“你方才說茯苓和程錦打起來了，怎么回事？”
“程公子以為自己在做夢，就…就……”
綠水一個小姑娘不好意思說這話，臉紅紅的，“就非禮了茯苓姑娘。”
“走，我們去看看。”
姜綰和宋九淵快步朝著客房走去，隔得近了，還聽見茯苓罵罵咧咧的聲音。
“程錦，你欠揍！”
“老娘的清白都被你毀了，你還笑！”
“……”
聽聲音就聽得出來茯苓有多暴躁，姜綰和宋九淵對視一眼，兩人快步推門進去。
下一秒兩人呆滯在原地。
只因為程錦這貨是趴在地上，死死的抱緊茯苓的腳，茯苓想要跑，都跑不掉。
瞥見他們進來，茯苓仿佛遇上了救星，“小師叔，快來幫幫我。”
“程錦，你放手！”
宋九淵都被這發小弄懵了，這貨也太不顧形象了吧！
“不放，我不放。”
程錦嘴里嘟囔著，姜綰和宋九淵兩人上前，一左一右。
宋九淵分開程錦的手，姜綰則拉著茯苓退到一旁，茯苓都被氣哭了。
“小師叔，程錦太過分了！”
“我知道我知道，等他明天醒過來我幫你教訓他。”
姜綰安撫的拍了拍茯苓的背，向來清冷如玉的人，這會兒委屈的眼眸通紅。
“放開我，把我的茯苓還給我！”
程錦還在瞎嚷嚷，宋九淵實在看不過去，一掌將人劈暈。
姜綰：……
“我和茯苓先撤，你等會喂他喝點醒酒湯。”
姜綰有些無奈，往日里看程錦酒量不錯，沒想到今天栽了個大跟頭。
“行。”
宋九淵爽快的應下，姜綰帶著茯苓換了個房間，茯苓抱怨道：
“小師叔，程錦是不是無賴啊，他以為自己做夢還要折磨我！”
“茯苓。”
姜綰語氣無奈了些，“你應該看得出來吧，他喜歡你。”
“喜歡我也不能這么做啊。”
茯苓嫌棄的撇了撇嘴，姜綰忙附和：“對，就算喜歡你，也不能這么無禮。”
“小師叔，我不喜歡他。”
茯苓語氣堅定，胸懷大志的說：“他是京都世家公子。
我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本就門不當戶不對。”
“誰說的，你還有我這個公主小師叔。”
姜綰含笑將自己被封為公主的事情說與茯苓聽，茯苓聽完十分高興。
“恭喜小師叔，不過我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啦。”
“說說看？”
姜綰倒沒有一定要撮合他們的意思，茯苓是她的師侄，若她不喜歡，誰都不敢去勉強她。
“我要和師父們一樣行走江湖，救死扶傷。”
茯苓搖了搖頭，“嫁人生子從不在我的考慮范圍。”
“挺好。”
姜綰鼓勵道：“大膽去追求你自己的夢想吧，最近兩位師兄如何了？”
“師父經常和師叔斗嘴。”
茯苓提起藥王谷滿臉幸福，“可我知道，他們只是嘴上嫌棄對方。
其實打心底都關心對方，我師父會半夜給師叔熬藥，師叔也會去抓師父最喜歡吃的山雞。”
“畢竟是親兄弟。”
姜綰聞言就放心了，又問茯苓：“那你打算在京都待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
茯苓說：“這次是我的歷練之旅，我要尋找一百零八味藥材回藥王谷交差。”
“等我閑一些，陪你一起。”
姜綰空間倒是有不少藥材，但她不會告訴茯苓。
畢竟這對茯苓來說最重要的是歷練，藥材是其次。
兩人又敘了一會兒舊，考慮到茯苓疲憊，姜綰沒多待。
“姑娘，王爺回府處理公務了，讓奴婢轉告一聲，讓你不要著涼。”
綠水小姑娘臉蛋還是紅紅的，顯然沒從剛才撞見的事情里走出來。
“我知道了，你們都早些休息。”
姜綰喝了些酒，也有些乏，回屋以后索性進了空間。
美美的泡澡以后，累的她手指頭都不想動，也就沒有護膚。
翌日一早，邱雁早早做好早餐，想到昨晚程錦的離譜行為，姜綰起了看戲的心思。
等她抵達花廳的時候，茯苓已經來了，“小師叔，我也念著邱雁做的吃食。”
和小師叔分開一段時間，她覺得吃的東西都是豬食。
“我讓邱雁做了你愛吃的，快坐。”
姜綰拉著茯苓剛坐下，程錦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懶散的走進來，還打著哈欠。
“好香啊，總算能蹭到一份新鮮的早飯。”
話剛說完，他的眸光落在對面的茯苓身上，眼睛瞪的老大。
“茯…茯苓！！！”
茯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幽幽的吃了一口早飯。
“你真來京都了？”
程錦頭疼的厲害，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涌來，所以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做夢？
程錦差點哭了！
“我…我有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你是說當場和茯苓表白，還是抱著茯苓的腿不讓人家走？”
姜綰幽幽提醒程錦，他生無可戀的瞥向茯苓。
“對不起茯苓，我…我以為那是做夢！”
這么冒犯自己的女神，程錦想重回昨晚掐死那個發瘋的自己。
茯苓依然沒搭理程錦，低頭吃著東西，顯然將他當成了空氣。
程錦求救似的看向姜綰，姜綰無奈攤手。
“別看我，我也幫不了你，畢竟昨晚知道你發瘋的可不止我們。”
程錦又回憶起昨晚那些人的模樣，恨不得當場失憶，他捂著眼睛。
“姜綰，以后我再也不喝你家的果酒了！”
喝酒誤事啊！
“別誤會。”
姜綰澄清道，“果酒可沒這么容易醉人，你昨晚喝了一小半問題都不大。
后半段是盛毅給你倒的酒，那是他自帶的。”
程錦是喝果酒喝了個半醉開始發瘋，盛毅那廝索性給他上了度數更高的酒。
程錦：……
“小師叔，我吃完了。”
茯苓放下筷子，剛想起身，程錦忽的坐在她旁邊，大聲說：
“茯苓，對不起！我道歉，不該害你丟人。”
“程錦。”
茯苓總算正眼看他了，她嗓音清清冷冷，直白道：
“我無心情愛，你趁早死了心，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