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六年三月下旬。
董卓、趙匡胤、霍光等人，已經抵達函谷關。
如今，城關內，已經有三十余萬的兵力。
而原先負責攻打倭國，現在于咸陽集合的那五十萬大軍，也已經在路上了。
其中有二十五萬兵力，由白起與趙括率領，抵達幽云。
另外近三十萬兵力，由霍去病率領，他們距離函谷關，大概也就只有一個月左右的路程。
這一次，四征將軍，除了朱棣之外，其余三王，都被嬴淵調來了邊疆。
這在百姓以及他國眼中看來，就是秦國傾舉國之力的象征。
城主府內。
眾將士正站在嬴淵身前。
霍光向其匯報道：“陛下，據錦衣衛那邊傳來的消息，楚國已經開始向吳起增援。
保守估計，如今吳起所掌握的總兵力，很有可能超過百萬。”
這個消息，讓沮喪許久的嬴淵，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他連忙確認道：“此事屬實？”
“屬實。”
霍光鄭重點頭道：“看來楚國是鐵了心的，要與咱們秦國展開國戰了。”
董卓冷哼道：“這場戰役從一開始就是國戰！他們楚國，就是瞧著晉國也參與進來，所以才敢持續增派援兵。”
霍光繼續說道：“陛下，楚國皇帝羋熊，在丞相黃歇的建議下，已經派出李園，前往晉國了。
而蔡相公早在數日之前，就已經派人告知李園，務必要讓他將晉國的態度，一五一十的告知我國。
想必，如今李園已經見到晉國的皇帝了。”
賈詡道：“此前楚國與晉國之間，素無瓜葛，如今為了咱們秦國，倒是突然綁在一條繩上了。”
安祿山道：“管他什么晉國、楚國，只要敢來，那就將他們趕出去！”
他的脾氣一向都很暴躁。
不過卻粗中有細。
要不然的話，在嬴淵前世歷史上，也不會叫了李隆基好幾年的干爹。
“好了，你們的擔憂，朕心里都很清楚，不過，說一千道一萬，無論是楚國還是晉國的事情，都不是我們能夠干預的。
他們合盟也好，反目成仇也罷，都與我大秦無關，但唯獨和我們有關聯的一條是，他們來，我們便打，僅此而已。
哪怕是打到我們大秦衰落，江山易主，這一仗，也要打。”
嬴淵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大軍剛抵達函谷關，需要好好休整，這幾日若是無事，就不要來煩朕了。”
嗯...
他需要時間考慮，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該如何做，才能亡國昏庸。
眾將士聽罷，便就陸續退下。
說實話，在函谷關的這幾日，是嬴淵穿越以來，過得最憋屈的幾日。
他不喜歡喝酒，身邊也沒個像妲己那樣的女人。
雖說城主府中有不少侍女伺候著，可大都不過是庸脂俗粉罷了。
他看不上。
每日都感到極其無聊。
午后，他突發奇想，欲出城狩獵。
當然，從東門出去，將士們肯定是不會愿意的。
畢竟，東門不遠處，就是楚軍大營。
除非嬴淵把他們全殺了，不然從東門出去，就別想了。
所以，就只能從西門出城了。
而西門都是大秦的國土。
不會有任何危險。
繼續留在城中，屬實有些憋悶，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當眾將士得知皇帝有狩獵的想法后，便爭先恐后的跟隨。
最終，敲定霍光、呂布、董卓等寥寥幾人，隨著自己出城。
說實話，對于那些將士來說，能夠陪著皇帝去狩獵尋開心，也是一樁求之不得的事情。
片刻之后。
霍光那邊便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妥當。
嬴淵穿著戰甲，命人牽來龍馬。
當他騎上戰馬，準備出城的時候，那牽來龍馬的養馬官突然作揖道：“陛下，卑職請求跟隨。
陛下狩獵之后，龍馬需要養精蓄銳，卑職可照顧陛下的龍馬。”
聞聲，嬴淵看了看那養馬官，感到好奇道：
“尋常人見了朕，早已雙膝跪下，連頭都不敢抬起。
你這個養馬官倒是有趣，難道你不怕朕？”
這倒不是虛言。
因為前幾任負責照料他龍馬的幾個養馬官，在見到皇帝后，連屁都不敢放。
而眼前這個養馬官，無論是身上透露出的氣質，還是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令人感覺不同尋常。
嗯...
這個養馬官，竟然敢抬頭看著朕，
當真是有意思。
“想去便去。”
嬴淵丟下這句話后，便策馬奔騰而去。
養馬官連忙跑步跟隨。
出城之后，嬴淵并未去捕捉野獸，而是慢悠悠來到了一處山丘上，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林海草原等壯觀景象，頓時心生豪邁之感。
霍光緊隨其后，笑道：“陛下，咱們大秦的江山，當真是瑰麗無比。”
呂布附和道：“如此江山，豈能容賊寇踐踏。”
董卓道：“只要有陛下在，我們就一定能夠守好腳下的這片土地。”
外出狩獵，還不忘吹捧一波。
他們已經將贊頌嬴淵，當成是日常工作了。
要是換做他人，心里肯定是有些美滋滋的。
但是嬴淵就不同了，他很反感這些東西，“你們記住，在這個世上，永遠沒有長盛不衰的王朝。
也永遠沒有一直英明神武的皇帝，只不過有時只是時勢造英雄罷了。
或許，等到了明日，我們大秦的疆域，便會迅速分崩離析。
因為我們不可能，永遠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若干年后，可能這片土地，將會迎來新的統治者，不再是我們大秦。
而大秦，也終將會變成歷史的塵埃。”
說到這里。
所有人都是被嚇了一跳。
因為無論是哪國的皇帝，都希望自己的王朝，可以長盛不衰，綿延萬萬年不朽。
然而他們的皇帝陛下呢？
卻直言說，大秦有可能在明天就會覆滅。
甚至還說，他們腳下所踩的這片土地，終將會迎來新的主人。
陛下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啊？
難道，陛下是覺得，對楚一戰，大秦可能會敗？
不！倘若陛下是這個想法，也不會親自率領大軍，來到這里了。
那陛下是什么意思？
就在這時，站在眾將士身后的一名養馬官，卻突然深深作揖道：“陛下圣明！”
話音剛落。
眾人再度懵圈。
陛下方才那番話，明顯是在憂慮，你卻說陛下圣明？
緊接著，所有人都扭頭看向了那名養馬官，尤其是霍光，頓時怒聲道：
“一個小小的養馬官，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快退下！”
陛下在與眾將士說話，這個養馬官此時插嘴，確實是不合時宜。
甚至因此打他幾個大板，都不為過。
嬴淵這邊還有些困惑。
自己明明是在說，大秦終將會覆滅，怎么這個養馬官就說自己圣明了？
為了搞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嬴淵便緩緩說道：“無妨，朕倒是想聽聽，朕是又如何圣明了？”
你要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朕就將你的皮給扒了！
聞聲，養馬官雙膝下跪，磕頭道：“回陛下，卑職是聽出了陛下的話外之意，所以才說陛下圣明！”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陛下看似是在憂慮秦國的未來，實則是在居安思危。
唯有如此，才能告誡后世之君，該如何更好的，當好這片土地以及我大秦百姓的主人。
陛下說時勢造英雄，其實是指，如今天下戰亂不休，唯有時刻自省，看清時勢，順應天意的皇帝，才能帶領著自己的國家，走向強盛！
若是想要永遠當這片土地的主人，也就只有不斷地奮發圖強，勵精圖治，陛下是在以自己的言行，來告訴大秦的后世人。
這個國家，這片土地，應該要如何治理！所以，卑職才說，陛下圣明！”
待其話音落下后。
霍光愣了。
呂布呆了。
所有的將士都懵了。
原來皇帝說的那番話，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啊！
如此說來，陛下當真是圣明啊！
唯有嬴淵在心里暗自罵娘。
神特么圣明。
這貨誰啊？
朕怎么不知道，朕說的那番話，還有這種意思？
朕好不容易出來走走，想陶冶一下心情，他就來搞朕心態？
他剛想說些什么，就又聽到那養馬官的聲音，
“陛下有句話，卑職萬分贊同。”
“我們不可能永遠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卑職深以為然，但卑職認為，我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告訴后來者，我們曾代表著這片土地的文明。”
“唯有如此，精神不毀，大秦才能在真正意義上，千秋不滅，萬世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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