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會所。
已是夜里十一點,會所里依舊是歌舞升平。
一間VIP包廂里,商元浩看到段華清全副武裝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的說:“真是稀客啊!段廳長這樣級別的人物,居然也來我這個小地方了。”
段華清摘下口罩和墨鏡,氣急敗壞的問:“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不是讓你不要回來嗎?現在倒好。不僅回來了,居然一回來就給我干了這么大的事!還嫁禍給我兒子!你什么意思?”
商元浩倒了杯酒,慢條斯理的說:“我在外面像老鼠似的躲著,段廳長在海城倒是混得風生水起,聽說,馬上又要升官了?看來,我那封舉報信并沒有落到紀委那幫人的手里啊。要說,還是段廳長厲害,事先把信給截住了。”
段華清恍然大悟,怒道:“那封舉報信是你寫的?商元浩,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是看你最近過得太愜意了,想給你提個醒兒。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要是完了,那你也休想躲得掉。”
商元浩喝光了杯中的酒,對段華清道:“至于你兒子,那是他找死!他搶了我的女人,到現在,還不還給我。我讓你去勸他,可結果呢?我沒這么多耐心,軟的不行,那我就好來硬的了!”
段華清深深的吸了口氣,差點被商元浩氣出心臟病。
他壓著火,耐著性子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在想辦法!只要有我在,他們再查,也查不出什么證據的。我說過了,高原的人里也有我的內線。你現在只要好好的躲在云南,我把事情擺平之后,你就可以回來。你現在非要節外生枝搞出個車禍,你這是自尋死路!”
商元浩眸光暗了幾分,冷聲道:“段廳長,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咱們索性說得更清楚些吧。我二叔商年,是你的人吧?前段時間,我中了子彈,差點死了,是你想除掉我,嗯?”
段華清心虛之色躍然臉上,隨即,他趕緊否認:“你胡說什么?我不認識你二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商元浩陰惻惻的說:“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總之,商年已經被我先一步除掉了,我身邊那么多保鏢,就是防著你段廳長殺人滅口。即便你殺了我,也會有人把我手里攥著的你段廳長的秘密曝光出去。不信,你就試試。”
段華清自知騎虎難下,這個商元浩,簡直比他想象的更難搞。
自己好不容易熬到了這個位置,再過兩年就能光榮退休了,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被雙規。
因此,他對商元浩道:“這些年,你給我的東西我都記著呢,我一并還給你。至于警察調查你的事,我也可以幫你擺平。但從此以后,我們各走各的路。”
他說完,商元浩像是聽到一個笑話似的哈哈大笑。
“段廳長,咱們合作了這么多年,現在你看我快要指望不上了,就想把自己摘出去,你覺得,可能嗎?”
商元浩冷哼了聲,聲音帶著十足的壓迫,道:“以后,我不會再在云南躲著,海城這里,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至于其他的,就麻煩你段廳長庇護了。反正,我要是被抓了,你也一樣完蛋。有段廳長給我擋著,我什么都不怕。”
段華清現在簡直想殺了他,可是,商元浩這樣的人狡兔三窟。
他一定掌握著有關自己生死的證據,就算自己殺了他,他手下的人也會把證據交出去。
段華清覺得肺都快要氣炸了!
現在,商元浩給他施壓,想拉著他一起沉下去;而付新萍那邊也不是省油的燈。
段華清點點頭,咬牙切齒地說:“商元浩,你好樣兒的!不過,段臻是我兒子,我們段家唯一的血脈,我肯定是要救他出來的。你要是想安然無恙,最好老實點兒,否則,就算魚死網破,我也不怕你!”
說完,他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鏡憤然離去。
......
另一邊,付新萍從段家離開后,就來找了靳溪。
看到靳溪連晚飯都沒吃,付新萍有些心疼。
她拍了拍靳溪的肩膀,道:“放心吧,孩子,我已經去段家找那個老家伙了。段臻雖說跟他不對付,可怎么說這也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不會不管的。”
靳溪終于舒了口氣,道:“伯母,有你在,我安心多了。”
付新萍深深地嘆息了一下,無奈地說:“我們阿臻的命是真夠苦的,攤上這么個爹。你呢,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也有個不省心的爹。你和他,倒真算門當戶對了。”
想到靳莫成,靳溪恨恨地說:“我寧愿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父親。”
付新萍道:“父母是沒辦法選擇的,但你自己的人生卻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靳溪點了點頭,還是有點不確定的問:“伯母,明天段臻真的可以回來嗎?”
付新萍冷哼了聲,道:“他要是不回來,段華清這個老家伙也休想好過!對了,愛麗絲的事兒,段臻跟你說過沒?”
說起愛麗絲的身世,靳溪其實挺不好意思提的,畢竟,段父這個風流債,實在是太荒唐了。
她點點頭,道:“說了。”
付新萍感慨的說:“可憐了我們段臻,清清白白的一個大小伙子,給他這個爹背了這么多年的黑鍋。段華清要是這次不把段臻弄出來,我可就管不了愛麗絲的臉面了,說破大天我也得把這件事曝光,讓大家都看看段華清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