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溪見他這副表情,便知道事情肯定不小。
她看著他,緊張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段臻似乎陷入了回憶,眉宇間也全是痛苦之色,“其實,我爸現在的妻子和我爸算是重組家庭,她是帶著女兒嫁給我爸的。當年,我爸醉酒之后跟她發生了關系,但那個女孩兒不敢將這件事說出來,就一直瞞著。當時,她才17歲。
直到有一天,她的肚子大了,當時大家都以為她是發胖而已,壓根沒人往其他方面想。直到她猜到自己可能是懷孕,讓我繼母帶她去醫院,這才發現她已經懷孕七個月了。當時做引產,已經來不及了,而且胎兒很健康,醫院也不肯給做。
當時,我爸很害怕,我繼母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讓我爸丟了官職。本來想著孩子生下來之后送去孤兒院,可我爸那個位置,盯著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他怕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所以想著還不如把這個孩子留在身邊反而更安全。”
靳溪聽得壓抑極了,窒息感一層一層的涌了上來,她不可思議的問:“所以,你爸為了安全起見,不被人懷疑,就讓愛麗絲當你的女兒,對外說是私生女?”
段臻輕輕閉上眼睛,無力的靠在車子椅背上,深深地嘆息著,“這些年,我很多次都問自己,究竟有沒有后悔過選擇幫他隱瞞?其實我是后悔過的,可有時候看到愛麗絲這么單純無辜,我又覺得,我的選擇沒有錯。至少這樣,可以讓她免受外界的白眼和嘲笑,可以讓她和別的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的生活。”
靳溪眼眶漸漸濕了,她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
她小聲道:“真沒想到,你承受了這么多。”
段臻苦澀的笑了笑,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家金玉其外敗絮其內?你后悔跟我在一起了嗎?”
靳溪搖了搖頭,目光堅定而溫柔,“我不后悔。段臻,你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既然你選擇做愛麗絲的父親,但我就是她的媽媽,我會好好待她。”
段臻的心隨著她的話狠狠顫了顫,傾身將她擁入懷中,吻著她的發頂,道:“謝謝。”
靳溪也很意外,段臻會將這樣重要的事告訴她,或許,在段臻心里,她已經是一個完全值得他信任的人了。
為了讓他放心,靳溪道:“這些事,我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會往外說一個字。”
畢竟,說出去了,愛麗絲以后就沒法做人了。
......
自從段臻告訴了靳溪這件事,他們也解除了有關王晶婷的誤會,兩人的關系似乎更加親密了。
靳莫成找了別的律師繼續起訴靳溪,想要瓜分靳南平的遺產。
而靳溪也請了慕司沉作為代理律師,她是想按照行情付律師費的,可慕司沉說什么都不肯收。
靳溪也沒想到,慕司沉真的是對夏靈言聽計從,她忍不住笑了,道:“慕律師,您該收多少律師費就收多少,我不會告訴靈靈的。”
慕司沉道:“我已經答應過靈靈了,大丈夫不能言而無信。”
畢竟,那天回去,慕司沉就把夏靈放倒在床上,準備給她點教訓。
既然她敢這么給他搞免費官司,那他只好讓她用肉償,反正,也不虧。
夏靈氣的大罵他利欲熏心。
可最終,還是在慕司沉的攻勢下,敗下陣來。
......
原以為找了律師之后,就等法院來定開庭時間。
可沒想到,王月芳和靳莫成自知理虧或許會輸掉官司,所以,他們不僅請律師告她,還隔三岔五的跑到醫院來騷擾靳夫人。
后來,靳溪告訴護士,不要放這兩個人進入病區。
他們索性直接去她的單位鬧事。
就像這次,靳溪正在給準備藝考的學生指導,王月芳突然就沖了進來。
學生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道:“靳老師,這......這是誰啊?”
靳溪蹙眉看著王月芳,道:“請你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報警?我干什么了?你憑什么報警?”
王月芳雙手環抱在胸前,對那個藝考的學生說道:“你還不知道這女人的真面目吧?搶了我女兒的未婚夫不說,還霸占著她死去哥哥的財產。就這樣,還有臉教書育人呢!我呸!”
學生聽了王月芳的話,開始用一種審視又懷疑的目光看著靳溪,戰戰兢兢的道:“靳老師,那我先走了。”
隨即,學生拿起包包像是躲瘟神似的跑了。
靳溪拿出手機就要給保安打電話,如果王月芳再這么鬧下去,估計會把她的學生全都嚇跑的。
可王月芳絲毫不怕,她道:“你叫保安來也沒用。以后,我天天在你們單位門口,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除非你趕緊把靳南平的遺產交出來,否則,我讓你收不到一個學生!”
就在這時,身后一個強烈的力道突然將王月芳的身子轉了過來。
緊接著,幾個響亮的巴掌抽在了王月芳的臉上。
瞬間,王月芳的嘴角流出血來,臉也腫了一大片。
靳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商元浩?
為什么他在這里?
王月芳嚇得大叫起來。
只見商元浩狠狠抓著她的下頜,揪著她的領子,惡狠狠地說:“你個老小三兒,你在這兒威脅誰呢?你他媽再敢說一句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