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從始至終沒有說幾句話,可她每句話,都是那么具有殺傷力。
商元浩三兩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到自己跟前,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你太臟了!”靳溪瞇著眼睛,眸光中充滿了鄙視和不屑:“我寧愿你從來沒有把我從東南亞那邊救回來。被那些人侮辱,還是被你侮辱,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商元浩覺得,靳溪的每句話都像一把刀,直直的往他心口最柔軟的地方戳。
他第一次見到這樣會傷人的女人,僅僅幾句話,幾個字,便能把人的心割的血肉模糊。
商元浩自認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喜歡她,可他卻無法容忍這女人三番五次的造次。
不過,對上那雙冰冷的眸子和破碎的臉,他終究還是放開了她。
可是,心中那股憤怒,該怎么消呢?
“從現在起,你的活動范圍,就只有這個房子。什么時候,你學乖了,知道該怎么討我喜歡,我什么時候再給你自由!”
說完,他穿上外套,徑直往外走去。
靳溪是僵硬的、麻木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走到門口時,商元浩突然想起了什么,對她道:“君耀的確是我的兒子,他以后,也會跟我生活在一起。你除了接受,沒有別的選擇。”
靳溪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就連指甲陷入掌心的痛,都抵不過心里的痛。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想將眼淚倒回去,可還是越流越多。
原來,商元浩這只狼,終于露出了爪牙。
她從他第一次騙她的時候,就該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卑劣,最無恥的男人!
后來,靳溪去了浴室,站在淋浴下,狠狠搓洗著自己的身子。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洗去那個男人留在自己身上的骯臟。
很久之后,她的皮膚被自己搓紅了,差點搓破了,她才停手。
她把床上換了干凈的床單,這樣,就沒有那個男人的氣味了。
折騰完這一切,已經是半夜兩點了。
靳溪靜靜的坐在床上,回想著自己被商元浩救出來的之后,到現在的這段時光。
商元浩對她的喜歡,就像是小孩子看見了自己喜歡的玩具,所以,要不擇手段的得到。
他根本就不愛她。
靳溪自嘲的彎了彎唇角,他一直都在騙她,那么,他說她是自己的未婚夫,應該也是騙人的吧?
雖然她記不起以前的很多事了,但她相信,那個清醒的自己,是絕不可能喜歡上這樣的男人的。
不知什么時候,靳溪才疲憊的睡了過去。
翌日,羅阿姨依舊和往常一樣來做飯、打掃衛生、照顧她。
靳溪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兒,一句話都不說。
門外永遠都站著商元浩的手下,她的確,一步都出不去。
她想過報警,可是剛撥通了電話,手機便直接關閉了。
她這才知道,所有與外界聯絡的電子設備,都有商元浩的人在遠程監控。
靳溪崩潰的砸掉了手機,越發恐慌起來。
所以,商元浩真準備就這么關她一輩子了嗎?
中午,羅阿姨做好了飯,端上桌,道:“靳小姐,吃點東西吧,您早餐也沒吃。這么下去,會把胃餓壞的。”
“羅阿姨。”
靳溪握著羅阿姨的手,像是看見了一根救命稻草,哀求道:“你幫我報警,好不好?就說,我被人囚禁了。我求你,幫我報警。”
羅阿姨趕緊把手抽了出來,一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樣子,道:“靳小姐,商先生對您其實挺好的,今天早上他還特意交代我,讓我一定要照顧好您,讓您吃好每一頓飯呢。您對他,肯定是有誤會了。”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商元浩并不好惹,再加上給羅阿姨發工資的人,不是靳溪。
無論如何,羅阿姨都是不可能幫她報警的。
靳溪苦笑著道:“原來,你跟他,你們都是蛇鼠一窩的!”
羅阿姨嘆了口氣,道:“您還是吃點東西吧。”
靳溪一怒之下,打翻了桌子上所有的菜,餐盤和碗筷碎了一地。
“我不吃!”靳溪沖她吼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給我做飯,你也不要再來這里了,我不需要你照顧!滾出去,滾啊!”
靳溪的情緒實在是太激烈,像是要絕食了,羅阿姨嚇得趕緊給商元浩打了電話。
商元浩匆忙趕了回來。
進門之后,他看見滿地的狼藉,臉色陰郁至極。
羅阿姨已經被靳溪趕走了,而這個令他頭疼的女人,此時就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像是一直沒有靈魂的娃娃。
商元浩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指著地上的碎盤子和飯菜,冷聲問:“你弄的?”
靳溪這才抬起頭,嘴角扯出一抹挑釁的笑,道:“是我弄的,怎么樣?商元浩,有種你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跟你抗爭到底!”
門外的康年聽見他們的對話,不禁替靳溪捏了把冷汗,生怕她真把商元浩給惹惱了。
畢竟,她要是以前在云端會所見識過商元浩的種種手段,恐怕現在,她是絕對不敢這么叫囂的。
此時,靳溪無畏的仰著脖子,迎上商元浩陰戾的目光。
兩人對視了幾秒之后,商元浩突然輕笑了聲,冷峻的面容緩緩逼近她,一字一句的道:“你真以為,我沒有辦法治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