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這位先生,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懂嗎?”
靳溪擰眉,有些不耐煩,“如果您再不走,我就只好打電話給保安了。或者,我也可以打電話給張曉卿,讓她過來管管她的丈夫。”
顧如風的眼神透著一抹愧疚和傷感,道:“當年,我跟你分手,并不準備可結婚的,那只是我穩住我父母的手段。可我沒想到,張曉卿會趁虛而入,在我醉酒的時候,裝做你,跟我......后來,她有了我的孩子,來我家逼我娶她。我父母也是怕她把事情鬧大,丟不起這個人。可沒想到,她嫁進來之后,沒多久,孩子就因為先天不足流產了。我覺得......這一切,都是上天對我的報應。”
他說的要多沉痛有多沉痛,可靳溪卻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波瀾,甚至,已經走出了病房,對護士道:“麻煩你們叫一下保安,我母親的病房有個陌生人,一直在騷擾我們。”
顧如風嚇了一跳,不可思議地叫了聲:“溪溪?你......真的對我這么絕情?”
靳溪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她想,即便曾經他們有什么感情,至少現在,她有了未婚夫,而他,連老婆都已經有了。
現在卻站在這里,跟她談論這些,實在是馬后炮,沒有任何意義。
顧如風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笑了笑,道:“沒關系,溪溪,我不怪你。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否則,你不會忍心這么對我。我走就是了,不過,我這次不會那么輕易放手了。”
就這樣,顧如風帶著濃濃的遺憾離開了這里。
靳溪將病房的門關上,走到母親身邊,給她削蘋果。
沒過多久,她又聽見了門鎖響動。
還以為是顧如風又回來了。
“你怎么......”
她看到商元浩進來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
商元浩并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笑著問:“怎么了?看到我,這么不高興?”
靳溪這才露出一抹笑容,道:“不是,是剛才有個神經病來騷擾我。”
“騷擾你?”商元浩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問:“誰?”
靳溪看著他這副要殺人的樣子,更不敢告訴他了。
雖說那個顧如風挺煩的,可也罪不致死。
因此,她過去挽住商元浩的手臂,打著馬虎眼,“哎呀,已經被我趕走了。對了,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她岔開了話題,商元浩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他走到靳夫人面前,擔憂地望著靳夫人目前的狀態。
醫生說,她的老年癡呆越來越嚴重了,而且,她時而認得出女兒,時而認不出女兒。
他想,如果將來有一天,她完全認不出靳溪了,那靳溪一定會很傷心。
“溪溪,我給咱媽找了個專家,是專門看這方面疾病的。”商元浩道:“你還記得鄒晴嗎?是她的博士導師。我過來是想找醫生掃描一份病歷,到時候發給鄒晴。哪怕有一絲希望,我們都要盡力去試一試。”
靳溪聽到商元浩的話,眼眶有些發熱。
她心中彌漫著感動,道:“謝謝你,元浩。沒想到,你會把我媽媽的事情,這樣放在心上。”
商元浩被她這突然的感謝,弄得微微怔了怔,隨即,便道:“說什么傻話呢?我媽走得早,你媽就是我媽!況且,你媽媽現在這樣子,也是你的一塊心病。我不想看著你不開心......”
靳溪眼中氤氳著一抹霧氣,走過去,輕輕靠在他寬厚的懷里。
那一刻,她無比的踏實。
她下意識地說:“有你在,真好。”
這句話,似乎給了商元浩莫大的鼓舞,他回抱住她,道:“只要你開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后來,商元浩讓阿驍把晚餐買到醫院來,他跟靳溪一起陪靳夫人吃了晚餐,兩人才回去。
路上,靳溪突然想到了顧如風的話,她便問道:“元浩,我們倆訂婚......有多久了?”
畢竟,萬一下次這男人再騷擾她,她就可以清楚的說出時間,讓他知難而退。
今天自己連訂婚多久都說不出來,好像一點信服力都沒有。
可靳溪問完這個問題,商元浩握著方向盤的手,明顯一僵。
“你......怎么想起來問這個?”
商元浩瞥了她一眼,黑沉的眸光掩飾著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