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商元浩自然是不想讓靳溪與他們多接觸的。
“溪溪,我陪你去琴房,好嗎?”商元浩刻意將葉佳禾與靳溪分開,他找了個借口,道:“我想聽你彈琴了。”
靳溪本就喜歡鋼琴,她笑了笑,點點頭。
“小姑子,你要不要來一起聽?”
她笑著邀請葉佳禾。
可葉佳禾現在哪還有聽琴的心思?
她道:“我......就不去了,你和哥去吧。”
說完,她拉著陸景墨回到房間。
剛進屋子,葉佳禾忍無可忍地說:“我哥該不會給靳溪催眠了吧?國際上好像還真有不錯的催眠大師,就是可以把人催眠得沒有自我,完全服從于另一個人!”
陸景墨知道她是在說氣話,便冷靜地勸道:“現在這樣,好歹靳溪自己并不覺得有什么,換句話說,她甚至覺得還挺有安全感的。否則,她不會事事都去問你哥。”
“可你沒看出來嗎?我哥現在就是成心帶著靳溪,離我們遠遠的。”
葉佳禾郁悶地說:“海城離云南多遠啊!誰知道他以后,能不能對靳溪好?我們山高皇帝遠,他就算欺負靳溪,我們也不能及時趕到啊。”
陸景墨道:“現在的科技這么發達,視頻電話你天天打一個都沒問題!再說了,海城離云南遠,那又有多遠?乘飛機不是很快就到了嗎?”
葉佳禾聽他話的意思,像是明白了什么,道:“你該不會,支持他們在一起吧?陸景墨,你這人,也太沒有原則了!”
陸景墨無奈地笑了笑,道:“我是不想你整天為了這件事發愁。現在,你哥正在興頭上,你要是想阻止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了。即便你說出了真相,那就相當于回到曾經那樣的狀態,靳溪知道她哥哥的死,跟我們都逃不開關系,所以再次視我們為仇人。你哥哥呢,也因為你的固執,視我們為仇人。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葉佳禾沉默了良久,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讓我哥在靳溪身上打主意。他們......其實根本就不合適。你看我哥哥現在,就連穿衣風格,都跟以前不一樣了。他在努力地改變自己,試圖達到靳溪的審美。可是,這樣的愛情,都不能做自己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陸景墨緩緩地說:“佳禾,其實,我們每個人這輩子,都有很多不能做自己的時候。況且愛情,本來就是一個相互磨合和妥協的過程。你哥既然愿意為了靳溪,放下面子,去妥協。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證明,這次,他是認真的。”
在陸景墨的勸說下,葉佳禾勉強說服了自己。
但是她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他們回海城之后,要帶著靳溪先去看靳夫人。
商元浩本不想讓靳溪跟海城那邊多有牽扯,可想到靳夫人是靳溪的親媽,總不能一直不去看。
況且,現在葉佳禾也暫且答應了不反對他們。
因此,商元浩和葉佳禾兩人都各退了一步。
......
翌日,他們乘坐私人飛機前往海城。
飛機落地后,已經有車來接他們了。
車子穿過海城的大街小巷,靳溪一直望著車窗外,似乎在努力地回憶起是什么。
商元浩見狀,試探性地詢問道:“溪溪,你想起什么了嗎?”
“沒有。”
靳溪有些失落的搖搖頭,道:“我甚至,都不記得我和我媽媽經歷過的事情,但是,我還記得媽媽的樣子。”
商元浩心里松了一口氣,將她摟在懷里,道:“你靠著我的肩膀睡一會兒,估計,還得半個多小時才能到療養院。”
“嗯。”
靳溪乖乖地靠在他身上。
而陸景墨和葉佳禾相互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
只是葉佳禾很內疚和自責,明知道哥哥是在欺騙靳溪,可她卻沒有戳穿。
但愿哥哥能一直對靳溪這么好,如果他對不起靳溪,或者欺負了靳溪,那自己,就是靳家罪上加罪的罪人了!
半小時后。
車子達到療養院。
葉佳禾和陸景墨幾乎每周都會來,所以,對這里是輕車熟路的。
靳夫人在兒子死后沒多久,又遭遇了丈夫把小三和私生子帶回家的打擊,一病不起,現在又確診了阿爾茨海默癥。
他們過去的時候,靳夫人正在自言自語,雙眼有些空洞。
靳溪雖然失憶了,但一下子就認出了媽媽。
“媽!”
她撲過去,蹲在靳夫人身前,哭著問:“您認不出來我了嘛?”
靳夫人望著她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叫出兩個字,“溪溪?”
“是,我是溪溪。”
靳溪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她起身走到商元浩面前,問:“元浩,我媽媽是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商元浩就知道,只要回到海城,是逃不開以往那些舊事的。
他該怎么回答?
難道說,因為哥哥的離世,你爸覺得正室后繼無人,所以把小三和私生子帶回家準備認祖歸宗,刺激到了你媽媽?
那靳溪一定會問,他哥哥怎么離世的?
難不成告訴她,是被我上一個女人制造車禍,想殺我妹妹,你哥為了保護我妹,就被害死了?
要是這么說,靳溪能跟繼續跟他在一起,才怪呢?
商元浩求助地看向葉佳禾,似乎想讓她來回答。
自己這腦子,也沒有人家讀書人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