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仲夏一邊往外走,一邊拿出電話準備報警。
可剛走到院子里,卻看見院門口,夏靈牽著辰辰的手。
那一刻,江仲夏簡直氣炸了。
她直接走過去,將侄子扯到了身邊,憤恨地瞪著夏靈,道:“為什么辰辰會在你那兒?夏靈,你已經把我害得家破人亡了,怎么?難道,你現在,連辰辰都要搶走?你和慕司沉要是把主意打到一個孩子的身上,是不是太卑鄙了!”
江宇辰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姑姑,不怪夏阿姨,是我主動去找她的。你昨天晚上沒回家,傭人也都走了,我不知道該去找誰?”
江仲夏臉色有些尷尬,滿腔的怨氣和恨意都沒地方撒。
夏靈平靜而又從容的開口道:“我已經把辰辰給你安全送回來了,希望你好好照顧她,我走了。”
說完,她深深地看了眼辰辰,驅車離開。
夏靈走后,江仲夏厲聲對辰辰道:“這個人是我們家的仇人,以后,你不許再去找她,聽見了嗎?”
江宇辰被姑姑這副模樣嚇到了,只能小心翼翼地點頭,不敢反駁什么。
這時,有輛商務車停在了江家門口。
江仲夏看到車里下來的,是幾個江氏的高層。
雖然她不參與江氏的事務,但是,江氏的一些重要人物,在公司年會和宴會上,都是經常見的。
“徐總、張總、何總,你們......是來找我嗎?”
江仲夏有點膽怯,對江宇辰道:“辰辰,你先回自己房間吧。”
江宇辰乖乖地去了自己的屋子,江仲夏將幾個高層帶到客廳,很緊張地看著他們。
“江小姐,現在江董和江總都出了事,公司現在一片亂麻,您得盡快拿個主意啊。”
幾個高層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完,江仲夏更慌了。
她低著頭,聲音低如蚊蠅,“抱歉,我......我對公司的事情不太懂。”
“可現在,您不做決定,誰來做決定?”其中一個高層道:“現在,公司的資金鏈斷裂,員工的工資、工廠的資金,都沒有辦法拿出來。實在不行,就只有宣布破產了。”
江仲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所以,父親打拼了一輩子的公司,就這樣沒了嗎?
她遲遲不敢做決定,只能說道:“要不再等等吧。我哥哥只是被帶走調查,如果那件事跟他沒有關系,他就會回來的。”
那些高層搖了搖頭,道:“你爸爸和哥哥攤上的,可不是小案子啊!我們都知道了,當年海城大橋的事,是你爸購買了劣質材料,從中獲得了巨額利潤。這種事發生,你還指望你爸和你哥能被放出來?”
此時的江仲夏,無助極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緊接著,江柏林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回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幾個高層面面相覷,大概是沒有想到,他還能出來。
而江仲夏喜極而泣,像是看見了希望,激動地叫了聲,“哥!”
江柏林淡淡地應了聲,隨即,對公司的幾個高層道:“我妹妹什么都不懂,你們何苦這樣逼她做決定?有什么話,去公司說吧。”
臨走時,他對江仲夏道:“照顧好辰辰,我處理完公司的事,晚上回來,我們一起吃個飯。”
......
精誠律所。
慕司沉開庭之后,給夏靈回過去了電話。
“已經沒事了。”
夏靈將江宇辰過來找她,她把小家伙送回江家的事說了一下。
她補充道:“我本來是擔心江仲夏受不了刺激,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不過,我剛才去看過了,她的狀態雖然不好,也不像是會輕生的樣子。”
慕司沉沒什么反應,就淡淡地‘嗯’了聲。
隨即,他對夏靈道:“江柏林被放出來了。”
他話音剛落,于七七就風風火火地進了夏靈的辦公室,道:“夏姐,現在江氏門口聚集了好多記者,領導讓我們也趕緊過去呢。好像是江柏林回來了,是你去,還是我和其他同事去?”
夏靈現在是一點都不想看到江柏林那張嘴臉,而且,也到了該跟他攤牌的時候了。
因此,她道:“你和曲姐去吧,有什么事及時聯系我。”
于七七答應之后,立刻就和同事一起去了江氏,畢竟,現在整個海城都很關注這件事,絕對的熱點。
可夏靈卻陷入了焦慮和擔憂。
她嘆了口氣,問:“你說......江柏林還有翻盤的機會嗎?”
慕司沉的回答很堅定,“不會。”
夏靈悶悶地說:“我本來以為,他和江震天一起被抓進去,就不會再出來了。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他。”
慕司沉道:“我已經讓人打聽過了,果然是江震天把一切責任都扛了下來,而且當時海城大橋修建的時候,江柏林年紀太小,警方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后面那些買兇殺人,一直都是江震天和江柏林一起做的,這種時候,他們肯定是要保住一個人,還妄想著江柏林出去之后,能重振江氏。”
夏靈聽得心驚,越發擔心江柏林到時候會像是沒有燒干凈的野草,春風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