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說話的時,曦如的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比剛才老得更厲害了。
只見她兩頰深深地凹陷,皮膚干癟皺紋叢生,轉眼之間已經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太!
只見她捻動兩根指頭,用靈力把一顆放在體內的藍色珠子拿了出來
“上仙,我和那位有過契約,所以不能告訴你他是誰了,其實我和他交易之后,也后悔過,
那天偷拿藥瓶的時候,就特意把他放在我身上的這顆珠子拿開了,現在的我只要沒有這珠子庇護,
就再也不能維持青春和美貌……
我也算是自作自受了,還請上仙你,不要怪到青泉身上,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愿意,現在以死謝罪!”
“曦如,不要——!”
隨著青泉一聲絕望的嘶喊,熾熱的白光將他們全部籠罩起來。
曦如閉上眼等待自己的死亡,可白光散去,她睜眼見自己還被青泉緊緊地摟在懷里。
“我說了不稀罕你的命。”
蘇念雪垂下了手,剛才在曦如自盡的一瞬,正是她釋放了這道光阻止了她的愚蠢行為。
“可是,上仙,我真的沒有辦法供出那個人,我跟他簽了生死血契,如果背叛,我最心愛的人,就會立刻死于非命。”
曦如痛苦無助地捂著嘴巴抽噎起來。
蘇念雪垂了垂眸,“那其他十四個土地的香火,也是你偷走的?”
“沒有!”曦如連忙搖頭,“我跟他的契約只是把青泉這瓶給他,但我不知道,他想要的竟然是全部。”
能直接找到背后主謀的線索就這樣中斷了,蘇念雪瞇了瞇眼,有些失神。
“從來沒人能偷走我的東西,既然說了要送給你們,我勢必要給你們找回來!”
“上仙!”青泉驚喜又不敢確信,“你真的,原諒我們了嗎?”
“雖然曦如錯得離譜,但她也是被人利用了,建議多喝六個核桃補補腦。”
蘇念雪說著,又冷眼瞥著曦如,“不過作為懲罰,從今以后,你就用這張臉生活吧。
這樣才對得起土地婆的形象。”
臉上溝壑縱橫的曦如雙眼緩緩流出淚來,“多謝上仙,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曦如,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你這樣挺好的,和我十分相配,我們就做一對老頭子和老婆子,
多好。”
青泉憐惜地撫摸著曦如粗糙的臉頰,眼底劃過一抹不忍。
他知道這對愛美的狐族來說,直面自己又老又丑的模樣,是多么地殘忍。
“你們好好聊吧,我先走了。”
蘇念雪轉身就朝著土地神廟外走去,青泉心中一動,叫住了她。
“上仙,小神能不能斗膽問一句,您究竟是哪位仙尊?是否也享用著人間的香火供奉?”
蘇念雪揉了揉太陽穴,香火供奉這事,月老在天庭不知道用來戳了她多少次心窩子了。
“世人都知道我月老牽紅線,卻不知還有你這孽神專管孽緣。
就算凡人知道你,也不會敬仰你供奉你,你在凡間也沒有任何的廟宇神龕。
就憑這一點,你想贏我就絕無可能。
你還是直接認輸吧,蘇念雪。”
蘇念雪眼底涌出一股暗流,唇角不屑地勾了勾。
“沒有什么香火供奉,我也不稀罕世人的供奉。但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我的重要。”
說著,在青泉和曦如怔愣的目送中,她快步離去。
回到極夜瀾庭已經是第二天大早,蘇念雪一句話不說地朝樓上走去。
正在客廳擺弄電腦的琉璃,看到她回來,正要開口說話,卻見她一個眼刀甩過來。
銳利的眼神,直接嚇得他一哆嗦。
他搗了旁邊的墨白,“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師父不對勁?
她好像昨天深夜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成了這個模樣,你說是咋回事?”
墨白正在大口地吃著西發做的早餐,正往一塊面包上抹上新鮮香甜的藍莓醬,嘴里支支吾吾地。
“誰知道啊,要么是更年期到了吧……”
“碰!!”一把劍筆直地朝著墨白飛來,差點一箭穿心!
好在千鈞一發之際墨白一閃躲過去了!
等回過神來,他的眼睛珠子都快瞪爆了。
“師父!你來真的?”
細看這把劍不正是他們回來那天,蘇念雪所耍的劍么。
“今天我心情不好,誰要是招惹了我,就當心我手滑,我的劍可沒長眼睛。”
墨白背上被冷汗浸濕。這叫手滑?分明就是蓄意謀殺吧!
蘇念雪上樓去,卻在樓梯轉角遇到了正下來的西發。
“蘇小姐,你剛回來啊,你的早餐我也準備好了,就在廚房里,還是熱的呢,我去給你拿啊。”
西發十分殷勤地對蘇念雪說著。
她卻只是哼了一句:“沒事,你們慢慢吃吧,你長這么瘦,把我那份也給你。”
西發:??
幾個徒弟圍坐在沙發上,對蘇念雪的反常百思不得其解。
“她肯定是來大姨媽了。就像之前一樣。”
“不對,她肯定是更年期。”
“不可能!師父她肯定還是在為我們不告而別的事惱火呢。
你們不知道嗎,幾千年前,師祖也是不告而別,丟下她一個人自己到了凡間,從此杳無音信。
師父繼任孽神之后,就總是枯坐在庭院的水井邊。因為以前師祖總是騙她說,他要是消失了,
就會從水井里鉆出來。”
西發神秘兮兮地對他們說道,
墨白聽罷不可思議地看向他,“這些你是從哪里聽來的,師祖的事情,師父幾乎沒跟我們提過,
你是怎么知道的?”
西發卻賣起了關子,“嘿嘿,保密。”
其實這是司良喝醉了以后,自己無意中說出來的。
只不過其他的徒弟都沒聽到,只有他聽到了,他便把這驚天大八卦給牢記在心里。
“所以咱們師父其實是有過陰影,受過傷害的。從此以后對不告而別就非常敏感。
這件事她大概會記我們一輩子吧。”
“師父!我可以解釋的,這件事真的跟我沒關系,都是他們幾個人合伙的……”
墨白一聽跳了起來,就要上樓去找蘇念雪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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