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喬,有件事,姐姐想拜托你。”
沈含煙找到沈白喬,神情嚴肅地對她說道。
那看上去不像是拜托,更像是某種命令。
但沈白喬沒有多想就問道:“姐姐,你說。是不是陸家那位不肯陪你?
我幫你罵他!我在網上注冊幾十個小號,非罵死他不可!”
沈含煙哭笑不得,“白喬,我謝謝你,但這個結婚的事,現在已經不那么重要了。
而且陸銘去不去,我也不關心。”
“那你……”沈白喬深深地為沈含煙惋惜和不值。
就因為她修為高,名氣大,就成為了沈家和陸家聯姻的工具人?
“爸爸正在跟族中長老一起開會,他不讓我去,你替我去聽個墻角,看他們到底說什么。”
沈含煙深吸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她也沒什么人可以托付了。
沈白喬就像是個傻白甜一樣,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也該是時候,讓她知道有些事的殘酷了。
反正遲早她也是要面對的。
“聽墻角?為什么,那些老幫菜能說什么東西,無非就是怎么讓沈家在玄門中更有地位。
怎么才能培養出更多的新鮮人才……”
沒有任何修為和天賦的沈白喬,對這些并不關心,當然也不覺得有什么重要。
“白喬,他們說的,應該是明天復活宗鶴鳴的大事……你去聽聽吧,看他們準備用什么法子……”
“復,復活宗鶴鳴?!”沈白喬就像是被天雷劈中,整個人都傻了,連說話都磕巴起來。
“你作為沈家后人,不是知道的嗎,大宗師是我們沈家的先祖。”
“我,我知道,可是復,復活他?他都死了一千年了啊,姐!”
沈白喬感覺自己連呼吸都要凝滯了,雖然身處玄門,見過的各式玄術五花八門。
可是復活一個千年前的死人,這還是超出了她的三觀結構的。
“你別管,這事已經板上釘釘,就是不知道,他們準備怎么做了。”
沈含煙微微蹙眉,“我要你做的,就是去聽墻角,你知道了嗎?”
“啊,可是,為什么是我……”沈白喬緊緊地抿唇,還沒去就覺得很緊張了。
“你沒有修為,身上也沒有一丁點靈力,你去聽,他們不會防備的。”
沈含煙解釋道:“同為天師,他們對身具靈力的人,哪怕隔著一堵墻,也能感應得到。”
“原來是這樣……看來,有的時候,什么都不會也挺好的。”
沈白喬恍然大悟。
沈含煙推了她一把,“快去吧,聽到了就馬上回來告訴我。”
沈白喬愣了愣,一向對這些族中事務不感興趣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姐姐如此強勢地要求自己做什么。
想想沈含煙可憐的聯姻,她心下不忍,于是起身,照著她的話,悄悄地接近那個,長老們正在開會的房間。
她把耳朵貼在門上,踮著腳尖,用力想聽清楚門里人的說話聲。
這時,聲若洪鐘的沈建木聲音傳來。
“各位長老不用再糾結了,我是沈家修為最高的,只有我的死,才能讓大宗師滿意。
而含煙,她的身體,將是大宗師的容器,她的犧牲不比我少。
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當我們宗家能再一次光明正大宣告自己是宗鶴鳴的后人那天,
沈家的門楣一定要換成大.大宗字!”
“好!家主既然有這樣的絕悟,我們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畢竟我們宗家隱忍一千多年,為的就是今天!”
“家主和各位長老都支持的話,我也支持,現在,讓我們干了這杯酒,敬家主!敬含煙!
他們的死是偉大而崇高的!”
“敬家主!敬含煙!”
里面傳來蒼老又慷慨激昂的聲音。
而聽到的沈白喬卻臉色煞白煞白,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像是猜著棉花一樣,頭重腳輕地回到了沈含煙的房間,下意識地喃喃。
“瘋了,都瘋了!爸爸瘋了,長老們也瘋了!”
接著,她猛地抬頭一把抓住了沈含煙的胳膊。
“姐,快走!他們要讓你和爸爸做祭品!你會死的!”
沈白喬覺得什么都沒有活著重要,要她姐姐和爸去死才能做得事,那不如不做。
誰知道,沈含煙震驚的卻是,“爸爸也要當祭品?!為什么?”
“原來這就是陸銘不讓我知道的原因,他清楚,我不會同意的……”
沈含煙從窗邊慢慢滑坐到地上,一臉悲愴。
“獻祭我一個還不夠,連爸爸他也要……”
“姐,先別管這些,他們都瘋了!你快跑吧!不然明天你就要被抓去獻祭了!”
沈白喬本著能救一個是一個的原則,拼命地想把沈含煙從地上拉起來。
可沈含煙卻笑得凄涼,不停地搖頭。
“我早就知道我是祭品了,大宗師,必須通過我的身體,才能復活。而我的靈魂,則會被獻祭給鬼神。
只是,如果爸爸也要獻祭,沈家一下就……”
沈含煙無比糾結著,不知道沈建木的死是否值得。
“姐,你們,你們一直都在商量著這些事嗎?為什么我們必須復活大宗師,他都死了那么久了。
他活過來,我們又能怎么樣?現在這樣不也很好嗎?你們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沈白喬覺得自己就像是在聽鬼故事,毛骨悚然又不可理喻。
“你不懂,大宗師的復活,是宗家隱忍千年的使命。千年前他死之前,就對族人下了命令。
說他的靈魂一定會在冥府留存,直到有人將他復活,而那個可以復活他的人,也會在族譜上顯示出姓名。”
沈含煙抬眸看著沈白喬,“這就是我的宿命,也是我出生的意義。
我出生后不久,族譜上我的名字就出現了預兆,爸爸和長老們就知道了,我就是那個命中注定之人。”
沈白喬的眼底一下濕潤了,“我不管,命運怎么能如此不公平,為什么要讓姐姐你承受這一切!”
這一刻,她一下釋然了,但心卻跟針扎一樣疼痛。
在玄門沈家,她是那個唯一沒有天賦可以修煉的,被人當做廢柴看待。
但也因此,逃過了宿命般的一劫,她可以擁有普通人的一生,可沈含煙,卻要在這如花的年紀,被獻祭用來復活宗鶴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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