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陸少的暖婚新妻 > 第4097章 是因為害怕
    祁雪純一愣,大哥,這怎么不按劇本走啊?
    包廂門立即“唰”的被推開,司爺爺的助手快步走進。
    “快,快過來!”司爺爺緊急招呼。
    助手將司俊風扶起來,“小少爺,少爺……”
    “俊風,俊風?”司爺爺也喚。
    然而司俊風一動不動,一點反應也沒有。
    祁雪純不禁在心里吐槽,大哥戲挺真啊。
    既然如此,她便將計就計了,順著他演好了,“叫救護車,送醫院。”
    司爺爺的助手背上他往外趕。
    祁雪純則扶著司爺爺緊隨其后。
    救護車來得也挺快,還沒到山莊門口,已遙遙見到它閃爍的燈光了。
    “太太!”忽然,騰一從側面小路沖出來,“司總怎么了?”
    “他暈倒了。“祁雪純回答。
    “我送司總去醫院。“騰一不由分說的背上司俊風,一陣風似的溜了。
    “救護車已經來了”這句話司爺爺都沒機會說出來。
    祁雪純心想,司俊風原來早已安排好一切。
    “您跟我一起去醫院吧。”她抓緊爺爺就好,不然司俊風演戲沒觀眾。
    她和司爺爺晚了二十幾分鐘趕到醫院,卻見病房里沒有人。
    問守在病房外的助手,說是去檢查了。
    祁雪純:……
    “俊風這是怎么了!”司爺爺擔憂得緊。
    角色的變化讓祁雪純不知道“臺詞”該怎么編了,為了不出錯,她得和司俊風見一面才行。
    “您別急,先坐這里休息,我去看看。”她讓助手照看司爺爺,獨自往檢查室找去。
    路過CT檢查區的等候室,她意外的瞥見了騰一的身影。
    “騰一?”她很詫異,“司俊風在這里?”
    為什么?
    騰一連連搖頭,低聲說道:“這都是司總的安排,您先回病房,司總等會兒就過來。”
    祁雪純猜也是如此,于是先回到了病房。
    沒多久,騰一和護士們推著一輛轉移床過來了,司俊風就躺在上面。
    有那么一瞬間,祁雪純有點晃神,仿佛司俊風真病得動不了了……她對這個丈夫是多沒感情啊,竟然會有這種錯覺。
    “醫生,我孫子是什么情況?”司爺爺立即上前問道。
    護士搖頭,“我不是醫生,醫生在辦公室里等家屬。”
    司爺爺當即離去。
    祁雪純讓他的助手前去照應,自己則留下來照應。等護士們離開后,她將騰一等人也支出了病房。
    “喂,”她輕推司俊風肩頭,小聲叫道:“差不多得了,你快跟我說說怎么回事?”
    司俊風緩緩睜開眼,瞪著天花板,目光散亂呆滯沒有焦距。
    祁雪純汗,“觀眾”都走了他還演個啥。
    她索性湊得更近,她的臉瞬間占據他整個視線,“別演了!”
    司俊風的目光漸漸聚焦,眼角浮現一絲笑意,“怎么,被嚇著了?”
    原來好一會兒沒說話,再開口時,聲音也是嘶啞的。
    “沒有。”她答得干脆利索,“現在怎么回事,跟我們商量得不一樣啊。”
    “你好半天沒進入狀態,我只能自己上了。”他說。
    祁雪純:……
    “現在怎么辦?”
    “醫生會告訴爺爺,我得了很重的病,”司俊風說道,“等會兒我跟爺爺談,讓他告訴我真相。”
    “他會嗎?”
    “我是他親孫子。”
    好吧,祁雪純覺得自己冒犯了。
    不久,司爺爺回來了,他的眼神充滿悲傷,原本精神奕奕的臉上,被深深的疲憊代替。
    嗯,司俊風辦事,還算是能讓人放心的,祁雪純心想。
    “丫頭……”司爺爺欲言又止,但表情里寫滿了“可憐你年紀輕輕可能要當寡婦”的心疼。
    “爺爺……“
    司爺爺擺擺手,“我先跟俊風說,等會兒我們再說。”
    病房門關上,還有倆助手守在了門口。
    祁雪純沒在門口干等,無意識的踱步往前,不知不覺從醫生辦公室門外經過。
    “……這種病國內沒藥,M國曾有一個病例,用藥后也只能延緩……”
    “我看患者也不是一般人,一定有我們想不到的辦法。”
    兩個醫生的說話聲從辦公室里傳出。
    祁雪純無意偷聽別人說話,沒留意他們說什么,便走開了。
    她等著司俊風那邊的結果。
    但他們的談話時間特別長,直到整個醫院安靜下來,病房門才打開。
    司爺爺走出來,沉沉的吐了一口氣。
    “丫頭呢?”司爺爺環視四周。
    “我在這里。”她從走廊的拐角處走出來。
    司爺爺看她一眼,“你跟我來吧。”
    司爺爺帶她來到一家制藥公司,他提前打過招呼,所以公司經理等在公司,將他們帶到了一個樓層的走廊盡頭。
    看似盡頭,實則不然,經理調出一個虛擬的數字鍵盤,往上輸入幾個數字之后,“盡頭”的這堵墻開出了一扇門。
    司爺爺領著她走進了門后的密室。
    “你想知道杜明的事,”司爺爺說,“你先看看這個。”
    經理將一份文件交給了祁雪純。
    這是一份合作協議,某個人委托杜明研究某種藥物,并承諾藥物上市后,杜明可以享受百分之三十的收益。
    但在協議上簽字的甲方,并不是司爺爺。
    “我收購這家公司之前,這份協議已經存在,”司爺爺說道,“與杜明簽下協議的,是公司之前的所有者。”
    “收購公司之后,我仍看好這個項目,”司爺爺繼續說,“為此我和杜明打過交道,也追投了不少錢……這么說吧,我這個人一輩子沒做成什么事,到老了,希望與杜明合作,做出一些成績。”
    祁雪純確定自己失憶前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否則司爺爺就不會以一種無奈的表情說出這一切。
    他應該是答應了司俊風什么,才會告訴她這些。
    “然而某一天杜明忽然跟我說,想要中止合作,”司爺爺繼續說,“他的放棄將導致我付出的一切都隨之東流。”
    “所以,你派人殺了他?”祁雪純問。
    “不至于,”司爺爺搖頭,苦笑,“我找他談了好幾次,希望他不要放棄,但他的態度很堅決。也許是不想我再糾纏,也許是覺得愧疚,他說自己拿出幾項專利做了基金,基金最大股東的位置留給我,我就可以免費使用那幾項專利。”
    “但我不需要人可憐,我拒絕了他,從此沒再跟他聯系。”
    祁雪純緊盯著他,故事到這里當然不是結尾。
    但司爺爺有點累了,經理接著他的話說,“沒多久老司總得到消息,杜明之所以中止研究,是因為他已經攻克了難關,他想帶著研究成果離開這個國家。”
    “當然,他沒有大張旗鼓,而是悄然進行,甚至以和未婚妻私奔為遮掩。”
    未婚妻,不就是祁雪純了。
    “老司總直覺他會出事,于是派我去照應。”
    經理記得很清楚,那天是祁家大小姐的婚禮,而杜明以賓客身份參加,實則躲在酒店里,等待著一輛直升飛機降落樓頂。
    他當時到了酒店的窗戶外,也看到了杜明,但老司總有交代,只需看著他離開,知道他的去向即可。
    于是他一直貓在窗戶外面。
    忽然,他看到兩個戴著口罩的人闖入了房間,他們出手狠絕毒辣,他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已將杜明捅死。
    然后,他們換掉了房間里一只黑色的箱子,揚長而去。
    經理吐了一口氣,“我想救他,我已經將他扶了起來,但他沒救了……”
    祁雪純明白了:“所以現在留下的司家的基因片段,其實是你的?”
    經理點頭:“我的爺爺是老司總的五堂弟,老司總是我的二爺爺。”
    這是非常親的關系了。
    難怪司爺爺的鋼筆會讓他拿到。
    祁雪純美目無波:“你們的故事編得很圓滿,但我憑什么相信你?”
    興許,杜明就是他殺的,為了拿回司爺爺想要的研究成果。
    經理神色為難的看向司爺爺。
    “給她看。”司爺爺下了決心。
    經理轉身,打開一扇隱形門,里面大大小小放的,都是保險柜。
    保險柜里不是錢,而是能換來錢的各種藥物研究配方。
    經理打開其中一個保險柜,從里面拿出來一個U盤。
    再將U盤里的東西播放出來,這是一段視頻……和經理剛才說的一模一樣……
    “當時我躲在窗外,拍攝角度還不錯……”經理說,“這也是我們執行任務時的習慣,沒想到錄下了真相。”
    祁雪純緊盯屏幕,看著兩個兇手沖進來,看著杜明瞬間悄無聲息的倒下……她感到很難過。
    但這只是一種理智上的難過,因為他是她曾經的未婚夫,所以她應該難過。
    她的心底竟然沒有一絲觸動。
    她的失憶癥,嚴重到讓她沒人性了。
    “你們為什么不把這個交給警方?”她質問。
    “丫頭,你仔細看那兩個殺手。”司爺爺提醒。
    祁雪純看了,那兩個殺手身手不俗,利落干脆,而且很顯然是沖著那只手提箱來的。
    不用說,那只手提箱里,一定放著杜明的研究成果。
    “你們祁家在C市屬于頂級家族,你大姐的婚禮,酒店絕不敢怠慢,”司爺爺說道,“但這兩人來去自如,事后找不到任何痕跡,這不是一般人能干出來的。”
    祁雪純的唇角勾出一絲譏嘲:“所以,你不交出這個,是因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