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陸少的暖婚新妻 > 第3954章 當你的線人
    歐遠沒有出聲。
    “你聚在人多的地方,不經意的散布這些話,形成一種輿論,目的是想將來哥嚇破膽,再往阿良身上潑一盆臟水。”
    祁雪純冷冷勾唇:“可你低估了人的恐懼,但他們害怕引火燒身的時候,他們一定會極力的想起來,那些話是誰說的。”
    歐遠仍沒有承認,“祁警官,你的話沒錯,不過即便我說過這些話,又觸犯了哪些法律?說話不犯法吧。就算我說我殺了人,你也不會馬上槍斃我吧!”
    他還是在DISS祁雪純沒有證據。
    祁雪純不急,“來哥的事情我們還沒說完,來哥給阿良酒店結構圖的事,不也是你指使的?”
    “來哥很缺錢的時候,你是不是告訴他,可以去找阿良借錢?”
    歐遠沒有否認。
    “來哥找到阿良,阿良正好需要一張酒店結構圖,這件事很巧吧。”
    “其實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你早對阿良說過,來哥是資歷最老的保安,對酒店各處的結構和地形了如指掌。”
    聞言,歐遠臉色大變,“阿良……這些是阿良告訴你的?”
    “你沒想到吧,我已經找到了阿良,你猜他在哪里?”
    歐遠立即反問:“他在哪里?”
    監控室里,袁子欣也立即發出疑問:“她什么時候找到了阿良?我們怎么都不知道?”
    阿斯不耐:“你話真多!抓到盜賊難道不好嗎,你到底還是不是警察!”
    “你……”袁子欣語塞。
    白唐緊抿唇瓣,只言不語。
    詢問室里,祁雪純回答歐遠的問題,“他在一家大醫院里,他的確生病了,而他的病,小醫院治不好。”
    歐遠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
    他的心理防線正在一點點潰敗。
    “他有病,是腦部疾病,他說的話沒有人會當真。”他仍在掙扎。
    “你知道得很清楚,你給阿良的藥里面含有什么成分?”祁雪純忽然加重語氣,極其嚴肅。
    歐遠渾身一顫。
    “歐遠,兩個月前,當你得知酒店即將舉辦這次展覽的時候,你就開始謀劃。”
    他決定布下一個局,盜走首飾的同時,還能將罪行推到別人身上。
    阿良十分缺錢,他曾多次對著展覽畫冊感慨,如果這里面有一件首飾屬于他,他也不會這么煩惱了。
    “你可以有一件。”這時,一個滄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轉睛一看是歐遠,不以為然的笑笑:“說笑而已。”
    歐遠也是玩笑的態度,“我們干清潔的,酒店里什么地方都能進,也沒人會懷疑我們。”
    說著似無意,但聽者已經有心。
    阿良的確籌劃了一段時間,所以他會找來哥買酒店結構圖,試圖找到一條路可以悄無聲息的逃走。
    然而,阿良的身體卻頻繁出現問題,不是發燒就是頭暈,有時甚至渾身無力。
    他認為這是老天在警告他,于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并不知道,這是因為他在第一次感冒不舒服的時候,歐遠給了他一盒“感冒藥”。
    祁雪純將一顆用小只密封袋裝著的感冒膠囊,放到了桌上,歐遠的視線范圍之內。
    “這里面有什么,不用我多說了吧。”她問。
    歐遠頓時面如死灰,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滾落。
    “歐遠,”祁雪純頓了頓,“也許,我應該叫你歐醫生。你還記得你被脫下白大褂時,你的老師對你說,希望你忘掉你腦子里所有有關藥物的知識,你根本沒有將這句話記在心里。”
    “你……你是怎么查出來的?”歐遠的鎮定終于完全卸下。
    “最初我懷疑你,只是因為半個月的晚班名單里,都有你。”祁雪純質問,“后來我在阿良的柜子下發現了這顆他不小心落下的膠囊。”
    其他的事,順藤摸瓜而已。
    “你以為你布下的局天衣無縫,但只要你做過,就一定會有痕跡。”
    “你說的都對,”歐遠緩緩抬起頭,唇角得意:“但你定不了我的罪。”
    “你說我偷了首飾,首飾在哪里?交易證據在哪里?”
    祁雪純走到他面前:“我只要你前面那句話就夠了……”
    話音未落,她已用手銬將他的雙腕銬住,“至于首飾在哪里,我會告訴你的。”
    歐遠抬頭看著她,不慌不忙:“祁警官,我等著你。”
    這時,白唐推門走進。
    “祁警官,你問完了嗎?”他問。
    祁雪純點頭:“詢問告一個段落。接下來的審問,方式方法都和普通詢問不一樣。”
    “好,我先讓人辦理相關手續,你先出去,外面有人找。”
    祁雪純疑惑。
    她穿過走廊來到大樓外,只見司俊風站在一棵樹下,沖她輕輕勾唇。
    她忙碌了一整晚,這時正是黎光初現。
    他被籠罩在溫柔的泛著玫瑰色的晨光之中,一張臉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謝謝你。”祁雪純走近說道。
    昨晚她在詢問其他人時,他的助理忽然給了她一封信。
    阿良親筆寫的。
    根據里面的信息,她才最終確定歐遠是真正的盜賊。
    也因為阿良的信息,讓歐遠防線潰敗。
    “你應該謝謝你自己,找到了那顆膠囊。”司俊風挑眉。
    祁雪純卻依舊面色凝重。
    “怎么,他還沒認?”司俊風問。
    祁雪純搖頭:“承認了只是一方面,定罪需要完整的證據鏈,必須找到首飾在哪里……哎,”她忽然反應過來,她怎么跟他說起這個了。
    “你沒別的事,我繼續去忙了。”
    “我的人也一直在找那件首飾,”司俊風開口,“已經有了線索……”
    祁雪純一愣,連忙擺手搖頭,“你別跟我說,千萬別說。”
    她才是警察哎,謎底需要她自己去解開。
    “警察不需要線人?”司俊風故作不解。
    “至少現在不需要。”祁雪純轉身要走,又被司俊風叫住。
    “不如打個賭,誰先找到首飾的下落,誰可以提一個條件,對方要無條件答應。”
    無條件答應……
    祁雪純承認自己對這句話動心了。
    “說話算話?”
    “駟馬難追。”
    “好,太陽下山之前,我們電話聯系。”
    “一言為定。”
    祁雪純回到監視室,對白唐匯報,自己下一步要找到首飾。
    白唐問她:“那顆膠囊是什么意思?”
    他們之前統一搜找,祁雪純并沒有把這一顆膠囊上報。
    這一點是違反程序的。
    “我根本沒找著什么膠囊,我只是推測有這么一回事,所以隨便找了一顆膠囊唬他。”祁雪純低下腦袋。
    白唐暗汗,他總算明白自己為什么對她心底沒底。
    因為她真里摻假,假里含真,根本讓人捉摸不透好么。
    “白隊,祁雪純這樣都能行?”袁子欣真的忍不住。
    “她不這樣做,怎么能將歐遠揪出來!”阿斯贊同祁雪純的做法。
    祁雪純知道自己這樣是犯錯誤的,她對白隊保證:“下次我一定先請示,不再自作主張了。”
    白隊信她才怪,因為這樣的承諾,他對自己的上司也不知道說過多少遍……
    “說你想怎么找首飾?”白隊問。
    祁雪純一愣,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又被放了一馬。
    她趕緊回答:“我認為歐遠還來不及將首飾送出去,他得手后之所以沒跑,就是因為他想先將警察耍一圈,在一片混亂中悄悄出手。”
    所以,首飾一定還在酒店里。
    “白隊,我申請支援,”祁雪純遞上一份酒店地圖,指著其中畫了紅線的地方,“我根據監控錄像,將歐遠去過地方都做了標記,請白隊組織同事們分批尋找。”
    白唐看著路線圖,對祁雪純縝密的思維贊許的點頭,這一點,是白唐想到了但還沒行動的。
    “將這份地圖掃描發給隊里每一個人,然后對講機里聽我指揮。”白唐交代阿斯。
    阿斯拿著地圖匆匆走出。
    “喂,”袁子欣追上來,尖聲說道:“你被祁雪純的美.色迷暈頭了是不是?”
    “雪純挖你家祖墳了,你處處針對她?”阿斯不服氣的懟她。
    “你這個傻子,”袁子欣跺腳,“你不是親眼見到的嗎,她和白隊在雜物間里……”
    “你閉嘴,他們是被人鎖起來了,在卸窗戶。”
    “只有你才會相信這種話!”袁子欣輕哼:“白隊處處偏袒她,我就不信他們的關系正當,我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他們敢敗壞警隊的風紀,我……”
    “你什么你!你先管好自己吧!”阿斯翻了一個嫌棄的白眼,轉身跑開。
    “你……”袁子欣氣惱,“你們等著,沒那么容易蒙混過關!”
    **
    祁雪純和白唐分成一隊,重點尋找展會廳。
    “這次回展會廳。他不只是想要消除痕跡,也許還是想取走首飾。”白唐推測。
    祁雪純一直有個疑問:“你一直說他想消除痕跡,究竟是什么痕跡?”
    白唐走到一扇墻壁前,指著某處說道:“你仔細看。”
    祁雪純很仔細的看,終于發現端倪。
    咖啡色的墻壁上,用更深的咖啡色畫了圓形形狀。
    這些圓形仿佛跳躍的泡泡,從墻壁東頭一直到北門的出口。
    “這是線路圖,極為隱蔽,方便他在慌亂時按照這條線路跑出去、”白唐說道。
    祁雪純點頭,“白隊,你什么時候發現這個的?”
    白唐想了想,“第一次偵查現場的時候。”
    祁雪純不服氣的抿起唇角:“你的發現也沒上報哦。”
    白唐一愣,不禁莞爾,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被她反攻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