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我什么時候教你的?我怎么不記得?”孟歸荑雖然佩服,但是她卻從沒教過龍殊有失必有得這一條。
說不定有的人就一直在失去,而并不會得到。
龍殊聞言,似是低頭沉思,過了一會兒才微微抬了抬他的下巴。
“比如海安國,若不是你勸我講和,以當時的情況,說不定我會被殺。
還有棋試上,若不是你勸我,我依舊會輸,說不得會入了心魔,失去師弟師妹們的崇拜。
以及你拿了那坑害人的功法給我學習,如今卻帶我到這兒來。”
龍殊說的很慢,也很認真。
末了還加了一句:“或許,你是我的小福星也說不一定。”
孟歸荑對龍殊的話,并沒有太多的表情。
倒是在摸壁畫的御河在聽到這話時微不可見的停頓了一下,隨后又繼續。
——
龍殊見孟歸荑沒反應,還以為她默認了。
再回頭時,卻發現這丫頭竟然拿了一個卷軸枕著睡了。
真是的。
他好不容易說點兒溫情的話,這丫頭竟然只當一陣風吹過。
龍殊的視線從躺著的孟歸荑轉移到了御河的身上。
御河此時已經摘下冪籬,冪籬被他捏在手中,另外一只手在仔細的觸摸墻壁上的壁畫。
從他的角度看看過去,能看到御河的側臉。
這個男人真的很白,甚至是有些病態的慘白,似乎整個人有些透明。
御河長長的睫毛微微輕顫,他側頭朝著龍殊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對別人的視線很敏感。
所以御河知道龍殊在盯著他看。
龍殊見御河朝著他的方向看過來,這才收了視線。
其實龍殊對御河并不算太了解。
也僅限于他和淮山尊者是好友,怕生,以及人挺溫柔。
可和淮山尊者是好友,修為甚至比淮山尊者還高,這樣的人不可能沒聽說過。
但是在此之前,他是真的一點兒都沒聽說過。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能愈合心境。
想到這里,龍殊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忽然想起黑色心境中那個帶著淺笑的男人。
一陣怪異感瞬間襲來。
果然小妖怪身邊的人都是妖怪。
——
御河見龍殊收回了視線,也沒有開口。
龍殊沒說話,那御河就更不會說話了。
三人一臥一站一坐,倒也和諧。
只可憐了小黃,此時不知要做什么。
它站在御河的身邊,御河走一步,它挪兩步。
孟歸荑睡醒一覺,發現龍殊還在沉迷卷軸,御河已經坐在了一邊不知是入定還是在睡覺。
總之他的呼吸都很輕,輕的她完全感覺不到。
當然,孟歸荑也沒有去探御河鼻息。
她起身時,御河瞬間睜開眼。
御河不知道孟歸荑要去哪兒,可還是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龍殊聽到動靜回頭。
見御河跟了上去,就沒有太在意。
要是御河都護不住孟歸荑,那自己去也是送菜的。
孟歸荑知道御河跟在自己的身后,可她并沒有說什么。
他總是這樣默默無言的當自己的小尾巴,她也早就習慣了。
雖然她也當了御河三年小尾巴。
整整三年,才攻陷下這只小白兔。
孟歸荑如今想來,自己也真是夠有耐心的。
如此想來,那三年....
她好像養死了御河的冰蓮,差點把小黃下油鍋。
隨便潑水水結冰滑倒了御河很多次。
主動下廚炸了廚房第一次看到被嚇懵的御河。
跟著御河下山給人看病她卻開始打家劫舍,導致御河給人道歉了三天三夜。
.......
如此種種。
當然,她只是為了哄御河愛上自己而已。
她從未對他真心過。
嗯...光是這一條,她確實死不足惜。
走了兩步,她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御河。
許是心頭欺負他時的愉悅涌上心頭。
她主動朝著御河湊了過去。
伸手捻起他的長發。
御河沒有想到孟歸荑會有此動作,卻不敢動。
整個人都僵直了在那里。
按道理說,他是他的長輩。
可大小姐對他卻從不曾有對淮山那般的敬重。
——
御河不敢動,可孟歸荑卻不在意。
她松開了御河的長發,和他拉開了距離。
“御河真人發上落了灰塵。”孟歸荑眼中掠過饜足的瞧著他微微泛紅的耳尖,語氣卻略顯平淡。
若不是鳳祈把孟歸荑那心思盡收眼底。
便也信了她這胡言亂語。
這丫頭幾百次輪回沉淀下來的只有那張面癱的臉吧。
骨子里的惡趣味當真是一點兒沒減。
御河聞言,微微一怔。
他籠手作揖:“多謝。”
道謝的十分真誠。
似乎孟歸荑真的十分體貼的幫他清理了發上的灰塵。
孟歸荑見他這樣,卻也沒再捉弄他。
這地宮大殿寬敞。
孟歸荑抬手結印,雙手慢慢拉開,兩手之間的靈力中迸發出無數的火蝴蝶。
這些火蝴蝶撲閃著翅膀,穿過了大殿的黑暗,攀上了一朵朵金色的花。
隨著一只只火蝴蝶的落下,整個大殿瞬間明亮了起來。
大殿正中央有一把巨大的椅子。
這椅子似乎是用玉石雕成,雖然經歷了歲月洗禮,卻依舊光潤清冷。
而周圍那些高等法器和無數靈寶,卻不入孟歸荑的眼。
她背手朝著那高階上的玉座走去。
這里曾經花攏月來過。
花攏月還說過,坐在這上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有個帝王夢。
有沒有帝王夢,孟歸荑自己并不清楚。
但她確實挺想坐一坐這高位上的的玉座。
——
御河微微側身,他那雙并看不見的雙眼卻準確的鎖定了孟歸荑的身影。
孟歸荑一步一步朝著高位而去。
直到玉座前。
她轉身,一攬長袍,毫不猶豫的坐了下去。
便是坐下,她依舊能居高臨下的看著站在大殿上的御河。
這一刻,仿佛她是他的君,而他是她的臣。
孟歸荑手肘擱在扶手上,杵著下巴看著大殿上的御河。
她不開口,他不敢動。
兩人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龍殊這才從偏殿過來。
他首先看到了站在殿中央的御河。
見御河直盯盯的看著前方。
他也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就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嵌在了一抹玉石上。
沒看清的龍殊還以為是這地宮主人蘇醒了呢。
再一看,原來是孟歸荑那小丫頭鳩占鵲巢,心安理得的坐了別人的王座。
“你坐死人座干嘛,快下來,想坐,等以后我帶你去坐真的。”龍殊很是無奈,出聲道。
孟歸荑聽到龍殊的話,這才哦了一聲,不情不愿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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