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陸景溪連承御小說全文閱讀 > 第249章和他一起坐輪椅
    連承御安下心后,將女孩抱進浴室。

    暖燈下,將她染血的衣服一件件脫掉,直接丟進垃圾桶里。

    然后站在她面前,猶豫了一下。

    陸景溪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糾結,微微擰眉。

    “洗好喊我,我抱你出去。”

    說完,轉身就要走。

    陸景溪下意識將他喊住,“你站住。”

    男人脊背僵硬著轉身,暗眸閃了閃,“怎么了?”

    “你衣服脫了。”

    此刻的陸景溪,衣服脫得干凈,但絲毫不覺得此刻以這樣的狀態,說出威懾力十足的話,有什么不妥。

    連承御看著她硬氣的面龐,反問,“要跟我一起洗?”

    他越是氣定神閑,她就越覺得有鬼。

    “脫,一起洗,又不是沒一起洗過。”

    男人胸膛微微起伏,在她堅定的注視下,只能妥協,抬手解開外衣扣子。

    黑色大衣罩在身上,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可外衣扔在一旁,她一眼瞄到他西褲側面,一大片燒焦的痕跡。

    她立刻蹲下身。

    腿部側面燒傷的部位,足有她巴掌那么大,焦黑一片,已經結痂。

    她紅著眼抬起頭,唇線抿了又抿,最后扶著浴缸邊緣站起身,扯了條浴巾裹住自己,抬腿邁出浴缸。

    只是一只腳剛抬起,就被他溫熱的掌心按住肩頭,“你腳腫還沒消除,別亂動。”

    “你好意思說我?這么大的傷,你是不知道疼嗎?還抱著我走了那么遠的路。”

    她越說,心口悶堵的郁結便越膨脹,脹到眼眶跟著酸澀。

    連承御看著她不掩擔憂的樣子,覺得這點傷真的什么都不算。

    “我不疼,溪溪。”

    抬手抹掉她睫毛上掛著的淚珠,將人按坐在浴缸放置的小板凳上,打開花灑。

    溫熱的水流沖刷她緊繃的身體,安撫道,“你乖乖沖澡,我讓客房送藥進來,一會你給我擦藥,好不好?”

    見他真的已經摸出手機叫人送藥,她才安下心來。

    關門聲傳來,她低頭看著腕間的菩提手串,沾染在上頭的血液混著水流,沿著手腕掉進浴缸里。

    她摘下來后,小心搓洗干凈,放在一旁。

    等她洗完后,剛關了花灑,浴室的門便被推開了。

    男人掐算著時間進來的,拿浴袍裹在她身上,不顧反對,將人打橫抱起,放到外間的床上。

    柔軟的毛巾落在頭頂,她低著頭,任由他揉動發絲。

    擦到不滴水了,他才將毛巾扔在一邊,又插上風筒給她吹頭發。

    陸景溪壓下他的手,“不著急吹干,你側躺下,我給你涂藥。”

    她表情執拗認真,像倔強的小兔子,如果他不答應,她就要發怒咬人了。

    男人順從地躺下,剛剛他已經去隔壁浴室沖了澡。

    眼下浴袍一撩,露出腿測被水浸濕的傷痕。

    陸景溪擰著眉毛,“你洗澡的時候,不知道避水嗎?”

    嘴上這么說著,還是擰開消毒液,拿著毛巾墊在一側,給他沖洗傷口。

    “疼不疼?”

    消毒水在傷口上泛起一層白色泡沫,看著應該是疼的。

    不等他回答,她俯下身,鼓起腮幫,對著傷口吹了幾口氣。

    “吹吹就不疼了,我媽小時候跟我這么講的。”解釋了一嘴后,繼續吹氣。

    男人側對著她,環于胸口的雙臂松開,大手握住她的手腕,聲音悶啞,“溪溪,別吹了。”

    “嗯?不舒服嗎?”

    他側過頭,幽暗的眼底浮動波濤似的紋理,“太舒服了。”

    起初還沒明白什么意思,結果眼皮往下一撩,懂了。

    她無奈地嘆息,“你們男人,是不是隨時隨地都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也不是,不跟你處在同一空間,我還是能專心做事的。”

    陸景溪表示,對這話存疑,不太信。

    “這么大的傷口,肯定會留疤。”她心疼地摸了摸傷口邊緣。

    “不差這一道疤。”

    連承御身上的傷疤很多,遍布在后背腰腹,甚至是腿上。

    都是十幾年的訓練留下的標記。

    但好在那張她喜歡的臉上,是白白凈凈的,一點瑕疵都沒有。

    她動作麻利地灑上藥粉,進行后續處理,一副老夫老妻的口吻叮囑,“最近別洗澡了,也別亂走動,我給你擦擦就行,臭了我也不嫌棄你。”

    “咱們倆都不能走路,要不讓江松給我們弄兩臺輪椅吧,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她想到和連承御一起坐輪椅出行的畫面,陰霾的心情晴朗了許多。.五⑧①б

    可很快,表情又低沉下去。

    陸景肆原本能出院,能慢慢從輪椅上站起來獨立行走的。

    可這次車禍帶來的二次創傷,不知道能恢復幾成。

    這時候,連承御的手機忽然響起音樂,兩人齊齊看過去。

    是鬧鐘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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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現在的情況不適合祝福,溪溪,仍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快樂的。”

    她從坐著改為躺在他身邊,隨后往他懷里蹭了蹭,環住他的腰身,悶悶地回應,“謝謝,希望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會的。”他低頭吻了吻她潮濕的發絲,“要叫些東西吃嗎?”

    “我不餓,只想抱著你睡覺。”她聲音里透著股難以掩飾的疲憊。

    閉上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拓下一片陰影。

    只是幾個呼吸間,便睡著了。

    每次在他懷里,她都睡得又快又沉。

    連承御摸了摸她的頭發,放輕動作起身,連接吹風機,調到最小風力檔后,慢慢將她的頭發吹干。

    等到做完這一切,男人凝視著她時不時緊皺著的眉宇,心疼地親吻她的眉心,最后抱著她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