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深瞳在棠州電視臺首次進行線下專訪。
作為他的狂熱書迷,沈芙自然要去捧場。
當天陸景明正好也有個采訪,魏清頌便和他們一起去了電視臺,在電視臺門口,還巧遇了文燁。
就是那天,她無意間看到了言韻,馬路對面還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向言韻揮手示意。
當時她就覺得,那男人的面容十分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可那匆匆一瞥,并未讓她回想起來。
紅綠燈變換后,往來的車流擋住了她的視線,再度看過去時,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后來發生了許多事,更是讓她將這段小插曲完全拋在了腦后。
直到剛剛,她看見了段文瀾的側顏,才猛然察覺,那天和言韻打招呼的人,不就是段文瀾嗎?
電梯門緩緩合上,段文瀾朝她禮貌地點頭示意,旋即移開了視線。
他并未看到,魏清頌眼底深邃的冷意。
這兩人是如何相識的,她無從知曉,但陸景歡那莫名的消息來源,的確很是詭異。
Alice曾提醒過她,有人在調查她。
如果她的信息,是陸景歡從段文瀾口中得知,那是不是也意味著,段文瀾的存在,對她而言是潛在的威脅?
可是,剛才段文瀾在她面前的表現非常自然。
當然這也說明不了什么,他的反應,有可能是裝出來的。
魏清頌在腦海中飛速思考著。
她擔心自己一旦離開,陸景明就會陷入危險。
但很快又想到,陸景歡還在這里,她討厭她,卻不會眼睜睜看著陸景明受到傷害。
陸長柏和江瓊也在趕來的路上。
就算段文瀾真的有問題,也不至于冒著巨大的風險,當眾使壞。
若是她去而復返,反而會打草驚蛇,引起段文瀾的注意。
想到這里,魏清頌神思清明,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緊閉的電梯門,轉身加快腳步,離開了醫院。
Alice現在不在棠州,陸景明又受了傷。
但她,并不是孤軍奮戰。
魏清頌想到了一個人。
她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段信息,發送后,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眸底閃爍的冷光也緩緩褪盡。
就在魏清頌陪同陸景明去醫院的這段時間,立陽酒店的案件也展開了新的局面。
雇傭打手,已經夠華家父子喝上一壺,華榮昌很快就被抓捕歸案。
陳晉和小宋正對他倆進行高強度的審訊。
監控室里,魏清頌神情冷靜地注視著屏幕上的畫面。
和魏清頌的鎮定自若相比,王局則是滿臉哀愁:“景明的傷,沒什么大礙吧?我馬上還有個會,走不開,沒辦法去探望他。”
魏清頌目不轉睛盯著屏幕,一面分心溫聲安撫道:“您別擔心,醫生都說沒事了,眼下,把那些該死的人繩之以法,才是對景明最好的交代。”
聽見這話,王局更是自責:“還是怪我,如果一開始我就能態度強硬,你倆也不至于私下去查,害得你們陷入危險。”
說著,他又氣憤起來:“這些人,真是目無王法!”
“我已經向上面匯報了情況,上頭對此案也是高度重視,你們盡管大刀闊斧地去干,不用有任何后顧之憂!”
王局氣得臉紅脖子粗,從警多年,他難得如此憤慨。
“好,我明白的,您就放心吧。”魏清頌從容點頭。
王局急著開會,待他離開后,魏清頌也沒在監控室多留,而是來到另一個房間。
從立陽酒店帶回來的工作人員不在少數,他們都被分批安頓在不同的地方,要挨個給他們錄口供,也是一個大工程。
房間內,蘇珊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并沒有因為自身的處境而感到慌張。
看見魏清頌進來,她還笑著向魏清頌打招呼:“警官好。”
“我不是警官,只是個編外人員罷了。”魏清頌挑眉,面上笑容溫和,神情自然地在蘇珊對面坐下,語氣輕松,“我就想和你簡單聊幾句,想到什么說什么,你不用緊張。”
蘇珊當即安然自若地笑了起來。
“好啊,正好,我在這里待了這么久,都沒等到警官來找我問話,我其實也有很多問題想問呢。”
魏清頌若有所思地盯了她兩秒鐘,輕笑道:“你最想問的,應該是小雅的情況吧?”
蘇珊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收起了散漫的笑意,脊背微微挺直:“她現在怎么樣?”
魏清頌如實道:“放心,挺好的,她在酒店受到了驚嚇,我們安排了專業人員,對她進行心理疏導,在她情緒穩定之前,不會對她進行問話。”
蘇珊似是松了口氣,沉默許久才說道:“謝了。”
“不必言謝,我來這里,也不是為了審訊你,只是想聽你說說你的心里話,可以嗎?”
魏清頌輕快的語氣,無形間消除了蘇珊心里隱忍的壓力。
她將交握的雙手放上桌面,輕舒了一口氣,往椅背上輕輕一靠,這是個十足放松的姿態。
“我知道,立陽酒店遲早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今天你和另一位警官出現在酒店時,我就已經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直覺真是挺準的。”
魏清頌隨手拿過一支筆,輕輕把玩起來,狀若不經意地問道:“在酒店的時候,你是故意露出破綻,也是有意向我提供信息的,對嗎?”
這一點,魏清頌也是剛剛才想明白的。
周大虎被槍殺,陸景明身中槍傷,在那樣的情況下,小雅人都快被嚇到精神失常,就連那群五大三粗的打手都懵了,蘇珊卻尤為鎮定,甚至還能冷靜地告訴她,醫藥箱在什么地方。
這樣的女人,怎么可能應付不了兩個行跡可疑的客人?
她前后的行為表現,太矛盾了。
所以只剩下一個可能,蘇珊當時的慌不擇言,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大量關于立陽酒店的信息,都是她故意為之。
蘇珊頓了頓,沒有否認,輕聲笑了起來。
笑了好一會兒,才再度緩緩開口。
“我在立陽酒店待了快兩年了,別看現在的立陽酒店風光無限,其實兩年前,那里只是個小旅館,華榮昌和華恒琛那對父子,能夠迅速發際,都是靠我們這群被騙來的女人。”
“說實話,我早就受夠這樣的生活了,我每天都在扮演不同的角色,面具戴得太久,我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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