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臉男人被強大的慣性與速度拋飛在空中,向著前方沖去,即便他心愛的阿普利亞k1機車已然在十米開外爆燃成了一團火球,但風卷積起來的動力仍推著他向前,使其無法自控的在半空中旋轉,
昏灰的天空與漆黑的柏油路面在眼前不斷交替,他仿佛同時能夠嗅見刺鼻的漆味,與空曠的風,兩者交雜一起,在鼻尖處不斷拉扯
但這也終究止于一股銹味,伴隨著水的味道,又咸又澀
回過神來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然摔在,準確來說,撞在了一旁地面上,護具磨損衣物在地面擦出長長的一條拖痕。
一股甘甜涌上喉嚨,卻又像是卡在了那兒,隨后便是劇烈的疼痛灌入全身的每個器官之中,猴臉男張大了嘴巴,眼球凸起,表情猙獰,仿佛是想要哀嚎,哀嚎可以為他的身體帶去更多的腎上腺素緩解痛苦,
可他不能
突如其來又無比沉重的撞擊使得他的身體的一些神經被牢牢的壓迫住,又或者說,是他的身體自己都還沒能反應過來,但最原始的痛卻不會管這些,只會如層層迭起的浪潮般拍擊身體的每一處。
猴臉男就這樣不明意味的在地面扭動著身體,沒有一處器官在給他回應,窒息般的痛截斷了他所有感知,因為骨子里的怕死讓他給自己的外套里面穿上了最好的護具,但最為脆弱的腦袋卻沒有,或許是這樣就會明顯到讓他的部下們懷疑他的熱血與勇氣,總之此刻,腦袋上不知何處冒出來的血流淌他了他整張臉。
何亦又看了看手機:19:32
還有大約兩個小時左右,去往北京的飛機就要開了。
從水葉網咖出來,他本打算就在附近打一個出租車去機場的,因為一覺起來突發的太多事情讓他不得不需要在離開這個城市前低調一些,畢竟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還在盯著他,所以他放棄了使用最后一次“空間跳躍”
五天的時間足夠他用任何正常方式去往北京了。
可他就這樣攔了一路,卻沒有攔到一輛車,所有車流都仿佛逃難似的,加大了馬力遠去。
疑惑之時,他便又收到了李瑞安的信息,信息里說,他的手機壞了,所以換了個號碼,讓自己記住,最后,還問了一句:【之前給你的那塊石頭還在嗎?有沒有什么變化?】
也正是這時,何亦聽到逐漸轟鳴的機車聲從遠而近,抬頭一看,便是漆黑的一片,揚起塵土與吼叫,幾乎時道路都在震顫,就不少機車的后架上還架起兩面旗子,旗子上是一個眼眶中冒著赤紅火焰的骷髏,就像是戰國時代,覆著重甲的騎兵,將殺死的敵人頭顱割下,插入戰旗之上,待其變成骷髏,在骷髏下寫著他們的名字——赤備
將軍沖在最前面,浩浩蕩蕩的沖鋒,帶著他們,去往敵陣,割下新鮮的頭顱,讓新鮮的血液洗滌他們的戰旗,
那是這個國家在殺戮時代里,最為血腥且強大的隊伍。
而剛才,何亦看著那個翹起機車,揮舞著棒球棒的猴臉男人的眼睛時,卻只能看出無盡的欲望溝壑,填不盡的溝壑,真正的“赤備軍”用血來填,那是殺人集團,現在的赤備也可以殺人,但那不是用血能夠填滿的,
也是那一瞬間,何亦便已明白,這是更加的貪婪的赤備,也是更加失去人性的赤備,兩者唯一的共同點:也就都不過是更上層召之即來的工具罷了
他們殺人,只為利益,只為樂趣,只為......想殺
何亦感受到了猴臉男人揮來一棒的力量,那是真的可以直接殺死一個普通人的力量,如果擊打位置到位,加上機車攜帶的速度,甚至可以將頸椎直接砸碎
所以,也就無所謂留情了。
何亦直接抬起左手抓住了揮舞而來的棒球棒,同時瞬間一腳便踢走了猴臉男腳下被藍色煙火幾乎沖飛起來機車,
然后便任猴臉男被身后的慣性撞飛出去。
不過說實話,現在他還能在地上捂著腦袋滾來滾去,確實是沒有想到的。
何亦看了一眼不遠處身體繃得像根鋼筋似得猴臉男,腦袋上流出的血覆滿了整張臉上,沁入他的眼眶之中,于是淚摻著血,痛苦的淌成兩行
本來按照剛才的速度計算,他應該至少也是全身骨折,當場昏死過去才對。
“老......老大!”
斑馬線另一側,為猴臉男讓出展示距離的男孩們,此時才有人反應過來,車隊前面些的人看見了全程,看見了那個少年直接伸手便抓住了老大的全力揮棒,同時一腳踢飛那輛250公斤以上的阿普利亞k1,此刻要么沉默,要么連吼叫都顯得虛弱,而稍后面些的,則以為是老大操作失誤,甚至有些還要放肆的調笑著,
于是車隊中約有一半直接脫離車隊開到了斑馬線這一側的猴臉男身邊,路過何亦時,有的表情兇狠,有的比起各種侮辱的手勢,有的開足馬力,傾斜車身,讓踏板與地面刮起暗紅色火花,落到何亦的身邊,也有的看也不敢看向這邊,開到另一側后,便直接沒入了車隊最后面。
何亦沒有在意,只是拿起手機,回了李瑞安的信息:
【那塊石頭放在宿舍了,但我現在不在學校,怎么了?】
還能怎么回?總不能說這塊石頭先是變成一把劍,然后變成一塊鱗片,最后還長到自己身上去了吧?
不過李瑞安又為什么會這樣問呢,說起來,李瑞安又為什么會有這個東西?
何亦忽的想起第一次和李瑞安坐包機回樂清時,那個藏在山后的地方,甚至可以稱之為一個小型基地了,他以前只覺著李瑞安家是一個有錢到一定程度的家族,而且和混血種有所關系,
但現在,聯系起以前楚子航曾說過的,華夏隱藏起來的混血種社會,加上那塊石頭引發后面這些事的事實情況下,
顯然,李瑞安家,肯定不是“有所關系”這么簡單了,
再大膽一些,李瑞安家,或許便是華夏混血種社會的一環?甚至是,最重要的那部分?
畢竟一塊能夠牽引出那種力量的東西,絕對不是隨便哪個勢力就能夠拿出來的。
正想著,兩邊的機車聲忽的又轟響了起來。
何亦將手機放回兜里,然后看向兩邊時,便瞧見,那個猴臉男人已然被四個部下架著,放到了一臺帕杰羅越野車的車窗上,就像擺著個快要散架了的稻草人,然后部下連著喂給他兩顆白色藥丸,頭上還用赤備的旗幟綁了一圈止血,這似乎讓他終于從痛苦中拉回了些神智。
而男孩們的機車就都圍著那輛帕杰羅,捏緊剎車,同時又不斷轟響油門,斑馬線另一側的車隊也是同樣的,仿佛兩陣騎兵的烈馬在嘶鳴。
何亦看見那個猴臉男人被毒品的藥性激得泛起白眼,瞳孔幾乎潰散,但同時更甚的,卻是毫不演繹的怨毒,死死地瞪著這邊,就像只被釘在樹樁上的毒蛇,流淌的血是想要殺死你的毒,漆黑豎瞳里倒映的都是咬碎你的渴望,他不存在后悔,于是它想做的,便是仍扭動身軀,伸直了脖子,脫出那根釘入的鋼錐
然后,將牙齒狠狠的咬在對方的脖子上,
這是一只毒蛇的本愿,當然,
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畜生的。
他們可以無數次傷害或殺死別人,卻不會允許別人,也對他們這樣做。
猴臉男人終于能夠說出話了,即便他手腳仍還是難以動彈,他的音調嘶啞,就像是在吐著信子,又像是撕心裂肺的吼叫,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得死......你會死,你該死......你必須死!”
話音落下,兩邊車隊便一同吼叫起來:
“死!死!死!”
與叫喊聲一同盛起的,包括左右兩邊,又再次分成兩半,轟響油門便向著十字路口另外兩邊駛去,而運動途中,突然兩個手中拿著獵槍的男孩便悄無聲息的射出了兩發鹿彈,
“砰砰”
而何亦則腳下一踏,猛地向后撤去數步躲過了這兩槍,分散的鉛彈丸直接在地面崩出一片坑洼。
在十字路口的寬闊場地上,根本無處可躲,只能通過極為敏銳的觀察與預判,但又有幾個人能有用這個“極為”呢?
所以,這便是最適合赤備的戰場,
機車帶來的高機動型,人數眾多,以及手中各類武器的加持,讓他們有了策略的安排,每當他們打算戲耍,或者圍剿某人時,就會采取這樣的手段,用機車圍住獵物所有退路,他們是獵人,就像是古代圍獵時一樣,一邊打獵,一邊縮小包圍的圈子,直至將獵物逼至絕境。
何亦看著鉛彈丸嵌入地面的坑洞,他終究皺了皺眉,
毫無疑問,這要是打在人身上,將是怎樣的下場。
可他們還是這樣做了,就像將子彈打在靶子上一樣。
何亦看著四面將路口圍得密不透風的混混們,他們大多數甚至還沒有自己大,甚至是未脫去稚氣,但暴戾與殘忍卻先一步長出,長成暴力,長成傷害,長成他人流出的血,割裂的肉。
他們堅信自己的不普通,并厭惡所有的普通,剝奪所有的普通,所有過著自己生活的人都被他們當成敵人,
這些人大多比他們要弱小,手上的肌肉沒有他們多,手中的武器也沒有他們鋒利,所以他們從這之中得到了無比充裕的滿足感,可這種滿足會很快空虛,于是他們一次次去重復,那種高高在上的征服感令他們上癮,并深陷其中。
世界不就是這樣嗎?
弱小的人被強大的人踩在腳下,從人們還是個猴子時就開始了,他們在順應最原始的欲望而行動啊,這不就是,
優勝劣汰嗎!
剎車松開,機車后輪猛地在地面擦出火花,四面的赤備都向著最中間的少年沖去,他們翹起車身,手中刀棒揮舞,他們側壓踏板,掛在柏油路上的聲響像是獵物在尖嘯,他們磕下藥丸,虛幻的世界里,
他們主宰一切
而少年從始至終什么也說,什么也沒做,只是在開頭與結尾,淡淡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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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羽田國際機場
21:30分去往北京的航班起飛了。
飛機很快便飛到了對流層,開始穩定的航行,視線里的云層緩緩的浮動著,仿佛游蕩在海面的孤島,只能孤獨的望著月亮與太陽
而飛機則是一支小船,船頭牽引著一個細線,船上的人都有著終會到達的地方。
靜謐的機艙內,大多數人都選擇直接睡上一覺,睡醒時,差不多也就該到了。
但也有少部分人選擇看看書,發發呆,或是看看風景度過去。
機載電視上正播到《輕音少女1》的結尾,講的是幾位少女組成樂隊的美好故事,由于第二部正在日本熱映中,所以到處都是她們的身影,dontsaylazy的ed在機艙中悠悠的響著,每一縷音符中,皆藏著關于青春與躍動的調子。
而畫面播到結尾,正當在看的人以為要放下一集時,機載電視卻忽然黑了片刻,就換作了一個新聞報道:
【東京電視臺,2010年7月25日21:54為您報道,今日晚間19:40,新宿區小版街道附近,在我市警視廳多年的努力下,盡數抓捕了一大型黑道機車黨及其頭目,
現場調查結果顯示,現場黑道成員大部分傷殘,該頭目被送往醫院搶救中,據悉,該團體扎根新宿多年,市警視廳多次派遣警力清剿未果,多年來,該團伙涉嫌販毒,殺人,強奸,致人傷殘等罪行,法院將在進一步搜集完成證據后,對該團體所有成員提起公訴,所有受害人及相關人等皆可在警視廳特設頻道中提供證據,證人的安全與隱私將受到完善的保護。
下面,是特派記者與現場群眾拍到的現場照片:】
接著,便是幾張照片的分別展示。
第一張應該是無人機拍攝的現場照片,
小版街道小十字路口,本來還算擁擠的車流全都繞道而行,而路口中央的區域,此刻漆黑一片,由于夜晚的原因,又像是做了什么處理,無人機拍到的圖片中,只得隱約可見到處都是機車的殘骸與碎片,而穿著黑色皮衣,掛著銀白鏈子,身后還有個骷髏頭的人橫七豎八躺得到處都是,一輛高聳的越野車橫在道路的最中間,車上似乎還躺著一個人,像個漆黑的木架子似的。
而第二張,則是那個躺在車上的人的近照,
只見其仿佛猴子般的臉上,滿是被擦拭過的鮮紅痕跡,而且嘴巴張的極大,怒目圓睜,像是經歷了什么極為恐怖與無法理解的事情,就像是見到無法言喻的魔王,將他駭得連嘴唇也閉不緊了。
接下來還有幾張則分別是,
年輕的警官將罪犯押入囚車的照片,
警長包著一只胳膊,正在收拾裝備的照片,
領導下來慰問的照片。
新聞放完,機艙里是依舊的靜謐,有幾個未睡的人驚訝了幾聲,或是之后某處輕輕的哀嘆,然后便再度靜謐下去。
畢竟再大的事情,又與他們何關?之后還有四五個小時的航程呢。
坐在稍后些靠窗位置的何亦收回視線,黑耀色的眼眸遠比這夜更靜謐。
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將前座的板子拿下,便從背在身上的包里拿出了一本書——
《超古代的終結》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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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