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汞，寒石膽？”
秦如松望著兩位藥材瞪大眼睛，直接說道：“林北，你沒開玩笑吧？這兩樣可是毒物，而且是煉丹用的東西，跟我這五凈方的藥性完全相悖啊。”
“再說了，你連我的藥方都還沒看，怎么知道缺的是什么藥啊。”
秦不動也是輕嘆一口氣，他就知道林北沒辦法。
畢竟是練外治的，怎么可能有他們內治的更懂藥理。
林北說道：“三爺爺，我都用不著看藥方，從表哥的描述里，我就知道這個方子是什么了。不信你按我說的把這兩味藥加進去，仔細順一下所有藥理看一看。”
秦如松覺得林北完全就是在扯淡，但出于疼愛，還是把兩位毒藥加進去，按照藥理循環開始驗證。
沒一會，他就嘆氣道：“林北，你這根本行不通啊，五凈方是潔凈五臟的良方，怎么能加煉丹用的東西呢，你這不就變成毒藥了嗎？”
林北淡淡一笑，說道：“三爺爺，有沒有可能你一開始就搞錯了，它本來就不是一個藥方，而是一個丹方？”
“這不可能！”
秦如松當然否決：“這方子可是我們《秦氏醫術》里記載的，就算沒保存好，那也是救人的藥方，怎么可能會是性質莫名的丹方。”
林北知道他不信，于是拿過紙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秦如松開始還覺得奇怪，搞不懂他在干什么。
但隨著林北寫完之后，他跟秦不動的臉上已經滿是驚訝。
林北寫下來的，竟然是秦如松手里的完整藥方。
秦如松震驚問道：“這這這……這不應該啊，林北你明明沒看過藥方，為什么能完全寫下來？”
林北說道：“三爺爺，我說了這方子我知道，它就是一個丹方。藥理是通過毒性刺激病人，讓身體陷入絕境，產生最高強度的抵抗，再配合方子上的其他有祛毒結身之效的藥材，對病人的五臟六腑進行一次徹底的大清洗。”
“三爺爺，這是絕境之藥，而且主要功能是解毒，而表舅舅他已經是胃癌晚期，根本受不住這方子的藥力，你給他吃了不但沒用，只會縮短他的彌留時間。”
秦如松不敢相信，連聲說道：“這不可能，不會這樣的，五凈方是藥方，不是有毒的丹方！”
嘴上不信，但他的手卻已經顫抖起來。
突然，他似乎想到什么，直接從書架上拿下一本古籍，快速翻開。
這古籍名字為《秦氏丹術》，里面記載的是各種丹藥效用和煉制方法，但寫的太過光怪陸離，上面的材料也大部分是中醫上沒聽過的東西。
而五凈方，是從另一本《秦氏藥理》里面找出來的。
秦如松沒有看前面，直接翻到第五十六頁停下。
他呆住了。
五十六頁之后，竟然直接就是五十八頁，其中的五十七頁缺失了。
再反觀五凈方底下的頁數，剛好就是五十七，而且右邊的撕口，剛好和丹方上殘余的一角對上，嚴絲合縫！
轟隆！
秦如松如遭雷擊，老臉瞬間蒼白，撲通一聲呆坐回椅子上。
原來是他搞錯了。
是秦氏藥理缺失了一頁，后人因為疏忽，把丹術上的五凈方，誤放進了秦氏藥理之中。
林北說的沒錯，這真的是丹方，而不是救命的藥方！
“為什么會這樣……”
“我本以為可以靠著五凈方，就能讓秦開懷多活一些日子。”
“原來這都是錯的，我從一開始就錯了……”
秦如松像是遭受到巨大的打擊，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幾十歲，眼角的皺紋似乎都增加了。
旁邊的秦不動也沒好到哪里去，一張臉都白了，整個人都搖搖晃晃。
二人在飯桌上的豁達，只是不想讓林北和秦惠蘭擔心裝出來的。
他們比誰都在在意秦開懷的死活！
就在這時，林北開口道：“三爺爺，表哥，你們現在傷心太早了，舅舅其實還有救的。”
秦如松頓時自嘲道：“別開玩笑了林北，胃癌積水，神仙難醫啊。”
林北卻說道：“不難，只要把這五凈丹方改一改，就能救下舅舅的性命。”
話落，他再次抬起紙筆，在五凈方上修改了三味藥材，又再加上六種嶄新的藥材。
“三爺爺，你看這個！”
他把藥方遞過去。
秦如松一看，再次呆滯在原地。
秦不動也心生好奇，探頭一看，兩只眼睛直接瞪大。
上面寫著一個嶄新的名字————五凈六潔湯！
“這這這……竟然還能這樣用？”
良久后，秦如松的驚呼傳來。
秦不動緊隨其后：“天吶，我們怎么會想不到？原來只要這樣，就能解決我爸的腹水問題。”
秦如松大喜過望，大聲笑道：“林北，你簡直就是三爺爺的福星啊，你舅舅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