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淺眼里的認真，讓院子里的父子幾個原地變臉。
紛紛收起不靠譜的樣子，嚴肅地看向云清淺。
“不知道，您說的大事兒，有多大？”王老頭穿上鞋子，試探詢問。
“至少幾十萬斤糧食，有沒有膽子接？”云清淺淡淡道。
“什么？”四聲驚呼響起。
躺在地上裝死的王小五，一骨碌爬起來跑去關門。
大壯，二壯直接爬上墻頭，往外四處觀察一番。
隨后目光朝向自家老爹，搖搖頭表示很安全。
“幾十萬斤糧食，大妹子你確定不是開玩笑？”王老頭眼里滿是肅然。
這年頭，在黑市交易幾百斤糧食，那都是頂天的大客戶了。
幾十萬斤的數字，震得老頭腦袋嗡嗡直響。
要不是多年搞私下買賣，練出來點心態，他這會兒指不定嚇暈過去了。
云清淺表情淡然輕松，輕輕點點頭。
父子幾個頓時咕咚一聲，猛咽唾沫。
難以置信地眼神，看向面前的老太太。
王小五更是雙目瞪圓，嘴巴能塞下一顆鴕鳥蛋。
他原本只是想著，老太太能拿出那么多好東西，去嚇唬一下，看看能不能問出糧食出處。
沒想到啊，這老太太背后站了一頭大象。
他們只看到一個象牙尖尖，大頭還在后面。
早知道面前的人這么厲害，他一定當親奶奶伺候，還試探啥玩意兒。
王小五現在萬分慶幸，自己這次是挨打的那個。
“還愣著干嘛，趕緊請貴客進屋，上茶！”王老頭嗓音顫抖朝兒子喊。
扭頭禮貌討好道：“大妹子，不如進屋詳談一下。”
“進屋就不用了，你說個地點，我一會兒讓人把東西拉過來。”
云清淺擺擺手，懶得搞什么詳談。
反正沒打算賺錢，只是想清一下腳盆國弄來的庫存。
還談啥，是個想掙錢的人，都拒絕不了她的物資誘惑。
“啥？這，這還沒說價格，就就拉過來？”王老頭激動地直接結巴了。
哪有做生意不談錢的。
這不談錢，是不是想談命？
不會是把他們父子幾個當苦力用完，再推出去當擋箭牌吧？
王老頭這會兒心里忐忑不安起來。
他就是個小二道販子，應對不了能拿出幾十萬斤糧食的人。
這種人不是狠人，就是背后有大貪官支持。
看到王老頭眼神變化，云清淺沒當回事兒。
“你也不用想太多，我沒功夫跟你玩心眼子。
直說吧，我幾十萬斤還是小頭。
要是你們能按我說的處理好，我讓你們賺的盆滿缽滿，躺著數錢。”
云清淺給了對方一個定心丸。
“啥，幾十萬斤糧食還是小頭？！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
王老頭已經麻木了，有點懷疑對方在消遣他。
這要是真能搞那么多糧食，他都想著要不要去舉報一波。
好家伙。
這得多大的國家蛀蟲，才能從老百姓兜里搶走那么多東西。
別不是背后是個大特務吧？
“你得按我定的價格賣，不能私下搞小動作，偷偷大批轉手高價賣出去。”
“這，我們本就是二道販子，中間整個差價。不能加價賣，那我們考啥吃飯？”
王老頭皺皺眉，從沒聽過這么奇怪的要求。
“我可以給你們中間抽成，絕對比你這幾十年都掙得多。”
“不知道您想賣什么價位？抽成又是多少？”
“沒有脫殼的五谷雜糧，粗糧按一斤一分錢賣，水稻和麥子一斤兩分錢。
面粉，小米，大米，通通一斤一毛錢，不要票。
一萬斤十塊辛苦費，五十萬斤賣完，另外送你一千斤細糧。
怎么樣，有沒有擔子接？”
云清淺看向父子幾個，看對方的反應。
“您這價格，確定不是在消遣人？這都比官方定價還便宜了。
這這年頭，這個價格跟白送有啥區別。”
王老頭一臉不信，愈發覺得對面老太太腦子有問題。
甚至覺得，對方根本沒那么多糧食，純粹胡言亂語。
“你就說敢不敢接吧，反正一會兒就能給送到。至于虧不虧，那是我的事情。”
云清淺有點不耐煩了。
要是不敢接，她只好麻煩點，找官方處理了。
“接，傻子才不接。問題是，我沒那么多錢。”王老頭表情糾結。
他既想信，有覺得對方在胡言亂語。
做白日夢，他都不敢那么做。
“先賣后結賬，我見過你們的長相，不怕你們拿錢跑路。”
云清淺說著，腳輕輕往地上石頭碾了一下。
一口碎石，一會兒化成粉末。
看得父子幾個，眼皮子狂跳。
王小五連忙摸摸脖子，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他直接好家伙。
慶幸對方當時教訓他沒下死手。
“不敢，不敢。”王老頭連連擺手，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
這么有實力的老太太，看來說話是真的。
“我還有一個疑惑，不知道當不當講？”
“說。”
“就您這白菜價，完全可以直接賣給官方，為啥要冒險讓我這種小販子處理？”
“直接賣給官方？那你覺得，他們會不會調查我，問我東西來源。
會不會直接把我東西扣下充公，再把我抓起來喂花生米？”
“這…那您就相信交給我，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反正抓的不是我，大不了損失點糧食。”
“……！”
一看父子幾個無語的表情，云清淺笑起來。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我不信你這么多年沒被抓，會沒有門路自保。
我想信你們沒事兒，畢竟壞人活千年嘛！”
“！！！真是感謝您老人家的信任嘞。”
王老頭拱拱手，徹底服了對方的邏輯。
“既然同意接手，就說個收貨地點吧！”
“隔壁不遠處廢品收購站，我大哥是那的負責人，可以放哪里。
幾十萬斤糧食，也只有那地方夠大。”
王老頭指著廢品收購站方向說道。
“廢品收購站…行吧。一個小時后見。”云清淺說完又跳墻走了。
估計是跳習慣了，覺得更方便。
卻再次驚呆院子里的目瞪口呆，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白日夢。
…
一個小時后。
父子幾個準時來到廢品收購站。
聽到里面有點安靜，將信將疑推開院子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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