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流浪獸人救助指南 > 第67章 熾熱的狐貍
  “還差最后一點……”

  一大早,余夏就起了床,一醒來就趕急趕忙地將昨夜熬了半宿拼好的泥塑拿出去外面曬太陽,順便再做一下收尾工作。

  把這些碎片拼起來不難,就是有點費眼睛,昨夜挑燈奮戰的時候還被訓了好一頓,但是她果然還是放不下心,悄悄趁著大家熟睡的時候躲到角落偷偷地拼。

  為此,她還用點數買了一套雕刻工具套裝。雖然可能只會用這一次,但是能讓蒼耳高興,所以值得!

  聽她說要找一個光線充足的地方,蒼耳便帶著她來到了離樹屋不遠的,視野開闊的花田。

  正值春季,這些野生野長的花綻放得肆無忌憚,漫步在其中,渾身上下都會染上春天的氣息。

  恣意生長的大自然總是能讓人神清氣爽,就算是只睡了幾個小時的余夏,看到這片花田時,也重新打起了精神。

  于是她直接在花叢中坐下,裙擺上落滿了花瓣。拼好的泥塑排得整整齊齊站在身邊,像是一群忠心耿耿的小騎士在守護他們的公主。

  少女正聚精會神填補著最后的裂縫,她不知道自己臉上也蹭上了一點泥巴,但多了一道痕跡并沒有多大影響,反而讓她看著更加生動且……俏皮?

  是這樣說的嗎?

  蒼耳站在花田外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他其實不太喜歡這個時候來到這片花田,花粉的氣味會讓他變得很奇怪。

  但是……他緊緊盯著花田中的少女盯了很久,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像。

  “搞定!”

  余夏放下工具,再一次確認好手里的泥塑已經沒什么大問題后,激動得跳起來朝邊上的大狐貍揮手。

  “看!我弄完了!”

  她迫不及待地邀功,笑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你看看怎么樣?”

  “……”

  蒼耳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泥塑,發現這是他的第一個作品,明明昨天還碎得那么徹底,可今天,它又恢復成了最初的模樣。

  他捏的是一只狐貍,可能是照著母親捏的,也可能是照著自己,但技術不好,只能看出兩個耳朵尖尖和尾巴——他現在還記得,那時候興致勃勃拿回家給母親看時的心情也是像少女現在的樣子……期待而又忐忑。

  “謝謝你。”

  蒼耳再一次由衷地感謝道,原來被人認真對待是如此令人高興的一件事。

  “太好了……!幸好還趕得及!”

  看他這樣的反應,余夏也就松了口氣:“我還怕在我們離開之前做不完,還好熬了個夜——”

  “為什么要做到這種程度?”

  蒼耳突然問道,大拇指在完好無損的泥塑上摩挲。“就算不做這些,我也……”

  “你就算問為什么也……”其實余夏還真沒想太多,只是單純地——“大概就是想讓你高興,在最后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吧!”

  她遵循著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很煽情很肉麻的話。

  “最后……”

  他呢喃著,這兩個字帶來的沖擊一下子沖淡了回家的喜悅。

  是啊,這是最后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大概不會再去到人族的地界,就這樣在山上陪伴著母親還有弟弟妹妹直至老去、死亡。

  像這樣與她的聊天,應該也——

  “蒼耳?”

  他被一聲呼喚喚回了思緒,低頭就見到少女正在擔憂地看著他。

  大狐貍搖搖頭,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讓她別擔心。

  “再陪我在這里坐一坐吧。”

  他不喜歡花田,但如果身邊有她的話,再待一會兒也無所謂。

  他們并排坐著,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風和日暄,蝴蝶紛飛,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

  但蒼耳卻聽到身邊人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望過去,看見少女正在專心致志地編花環。

  一小朵一小朵球形的白色小花被變成一個小小的花冠,綠植纏繞,散發出一股奇異的香味。

  聞著這股味道,蒼耳總感覺暈乎乎的,他甩了甩頭,打起精神問道:“這是什么花?”

  “我也不知道……看著好看就摘了一點。”

  花環已經編好,余夏舉起來炫耀道:“好看吧?”

  “嗯。”

  她站起來,將花環輕輕戴在大狐貍頭上,小白花掛在那一頭極其艷麗的紅頭發上,顯得幾分滑稽的同時還有一絲可愛。

  他不太適應頭上有東西壓著的感覺,耳朵往后折,表情也有些怪異。

  “感覺好奇怪……”

  像是有無數螞蟻在血管里爬行一樣,渾身都癢癢的。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以及身旁少女的聲音。

  “蒼耳?蒼耳!”

  余夏見他的樣子有些迷糊,便趕緊把花環取下來,連聲喊了幾聲。大狐貍看了過來,眼中卻像是蒙了一層薄霧,云里霧里,不太清明的樣子。

  “你還好嗎?”

  蒼耳:“……”

  大狐貍已經沒辦法思考,極其濃郁的馥香如同藤蔓絲絲繞繞纏住他的理性,讓他眼中只剩下眼前的這個人。

  “!”

  一聲悶響,漫天的白色花瓣在空中飛揚,比最盛大的煙花都還要紛紛揚揚,像是春日里的一場冬雪。

  黑發散落在花田上,點綴了幾朵零碎的花瓣。

  余夏睜大了眼睛,怔怔看著將她壓倒在地的大狐貍。

  “蒼耳……?”

  巨大的身姿像是一座小山將所有的光線阻隔,余夏只能看見對方那雙燃燒著火光的眼瞳和陌生無比的臉龐。

  他的體溫也如同毛發一樣,逐漸變得炙熱。

  “好香……”

  逐漸幽深的眸子里倒映著她的身影,深不見底似掙不開的網,要將她吞噬殆盡那般。

  上一次這種形勢就在不久前,余夏仍然記得那時生死都掌控在別人手底下的恐懼感。但這次卻不一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掌控”。

  她只覺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你,你怎么了……?”

  余夏早就放棄了用蠻力掙開他的想法,試圖喚醒蒼耳的一點點意識。

  可他沒有作答,只是腦袋越湊越近,一直將鼻子埋進她的耳畔……然后一路往下耳垂附近,用力嗅了嗅——對,就是這種味道。

  他伸出舌頭,在這白皙細膩的肌膚上舔舐著。

  “!!”

  舌頭在脖子上舔舐的觸感讓余夏直接打了一激靈,在心中直喊臥槽:“蒼蒼蒼耳!?”

  慌張的聲音幾乎都破音了,可想而知她內心的慌張。

  救命啊!有沒有人過來踩剎車啊!

  “唔——”

  感受到底下人的抗拒,蒼耳不滿地悶哼一聲,更加得寸進尺地轉移了陣地,濕漉漉的鼻尖蹭上了她的臉頰。

  這算是親親嗎?

  以人類的視角來看或許算的吧。

  花香混著少女自帶的氣息成了威力巨大的催情劑,只是聽到一聲少女輕輕的嚶嚀,他就差點要控制不住自己——

  蒼耳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她整個人都抱在懷中,像是獨他一人的珍寶,不會被任何人覬覦。

  同時,他們的體溫、呼吸和心跳都在這一刻緊緊交融在一起。不同于他渾身都是邦硬的肌肉,少女就是這滿地的柔軟花瓣,是溫軟的沼澤,逐漸沉淪。

  他一低頭便能看到少女紅得幾欲滴血的臉龐和水意盎然的雙眸,她被自己包裹著,軟軟的身子渾身上下都沾染上了他的氣味。見他看過來,少女也只是緊抿著嘴唇,然后顫顫地喚出他的名字……

  “蒼耳……”似乎在求饒放過她。

  大狐貍笑了,露出了獠牙和猩紅的舌頭。

  多么令人欲罷不能啊。

  他將腿卡進少女的雙腿之間,以極其霸道的姿勢控制著她四肢可活動的范圍。然后以更加接近野獸的熾熱氣息吻上了她的臉頰。

  不,對于野獸來說,比起吻,更像是舔。

  曖昧的喘息混合著粘膩的吮吸聲令人聽了臉紅不已,更別說是當他舔上自己的的耳朵時,余夏覺得自己下一秒馬上原地爆炸也不足為奇。

  近在耳畔的舔舐如同深入腦髓那般攪得腦子混混沌沌的,讓人渾身發麻發軟,快要連自己姓甚名誰都要忘記。

  不知不覺間,她的呼吸也開始加重加深,同樣奇怪的癢意在身體深處滋生。她能感覺到,抱著她的這具身體在一寸寸變得緊繃——再這樣下去,劇情就要變成收費才能看的了!

  余夏努力在狂潮般的熱意中找回理智,用盡全力躲開蒼耳的親吻。

  “蒼耳!你,你清醒一點!”

  “……”

  大狐貍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樣。

  他微微抬起頭來,笑容恣意且帶著狂放不羈的野性:“我很清醒。”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說完,他又欲湊上前來親吻。

  余夏:“!???”

  “不行不行不行!”

  “蒼耳——!”

  …

  最終,在余夏百般苦費口舌的勸說之下,大狐貍不情不愿地放開了她。說是放開,但還是極為親密地單手攏住她,不停在她身上左嗅嗅,右嗅嗅。

  余夏:“……”

  她感覺自己像根大棒骨。

  剛想說什么,余夏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自己頭發上、衣服上都沾滿了白色的花瓣。再仔細想想,蒼耳的奇怪狀態就是從戴上花環的那一刻開始的……也就是說?

  她試著拈起一小片花瓣,在大狐貍面前晃了晃。

  “……唔。”

  他的尾巴搖得更起勁了。

  還真的是這個花的問題啊!!

  -

  余夏和蒼耳暫時離開以后,樹屋里剩下的三人正在為等會兒重新啟程做準備。

  但屋內氣氛卻很低氣壓,其根本的原因就在于這個一直繃著個臭臉的狼人少年。

  他本來也想著跟余夏一起出去,但是卻被留下來了,說是什么“只是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了,不用那么多人跟著啦。”

  結果自然而然的,對這周圍環境最為熟悉的蒼耳取代了他的位置,這叫無憂怎么能不生氣?

  “你再臭著個臉我把你扔出去了。”

  大叔把折好的毯子扔到少年身上,毫不客氣地罵道,他早就看不慣這小子一天天的人前人后雙面派,在余夏面前裝得跟個乖孩子似的。

  “哼。”

  無憂好不容易把頭上的毯子扯下來,冷哼一聲:“還不是跟你學的。”

  “……你再說一遍?”

  本來就緊繃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可辰砂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湊到大叔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角:“大叔,我想尿尿。”

  “……”大叔望過去,無語道,“那你去啊,跟我說什么。”

  辰砂老老實實回答道:“可是她說我不可以擅自行動。”

  大叔嘆了聲,朝無憂飛去一個眼神:“無憂,你帶他去。”

  無憂速答:“不要。”

  “……”

  面對這小子大叔每時每刻都覺得自己要爆炸了:“小心我等會兒跟余夏告狀。”

  “嘖。”

  只聽一聲極其不耐煩的咋舌,狼人少年走了上來,好好的一張俊臉拉得長長的。

  他一把提起辰砂,臨走時還不忘瞪大叔一眼,順便展示一下他剛學會的成語:“卑鄙無恥。”

  大叔:“……滾。”

  無憂領著辰砂來到室外,隨便找了個樹墩子:“就這吧。”

  辰砂看著這個樹墩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找回聲音:“我不習慣在這。”

  “麻煩……那你想去哪?”

  辰砂抬頭,黝黑的眼睛環視了一圈,指向通往山林的樹蔭小道:“那里吧。”

  …

  余夏小心地把衣服和頭發都清理干凈后才回去的,但當她剛準備踏進樹屋時,大叔卻從里面出來了,臉上帶著幾分不耐。

  “大叔?怎么了?”

  看到是余夏回來了,大叔煩躁的情緒收斂了一些,但還是沉著聲音道:“辰砂和無憂說要出去……解手,但是到現在還沒回來。”

  “啊?”余夏有些驚訝,“他們去了多久?”

  “大概已經……半柱香的時間了。”

  大叔雖然面上不表,但實際還是不免有些擔心……畢竟余夏可是把照看這倆小崽子的任務交給他了。

  半柱香……也就是三十分鐘,對于兩個小男生來說確實花的時間挺久,雖然不排除可能是便秘()的可能性,但是果然還是應該——

  “我們去找找他們吧。”

  其實不用她說,大叔就是打算去找人的。于是他點點頭應下:“我跟蒼耳去找就可以,你在家——”

  “我也要去!”余夏打斷他,提高音量不服氣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我一個人呆在這里不也是落單了嗎?”

  “當然,要是有什么不對我會馬上叫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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