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甫一回營,便立刻喚人去將馬超叫來。
馬超來了之后,便看到韓遂一臉的凝肅。
“叔父喚侄兒前來,可是有了結果?”
韓遂道:“劉禪此子,竟于千里之外還能料事如神,莫非真有神助?”
“那曹操此前與我出去會面,并未言說半點軍情。”
“只是與我敘舊。”
“倘若非是劉禪此前送來書信,我定想不到此乃曹賊之奸計也!”
“如今心中想來,猶有懼意。”
馬超倒吸一口涼氣道:“未曾想,此事竟真如那劉禪所說。”
“非他提醒,我亦斷不會相信叔父此番說辭。”
兩人相顧無言,都只覺得曹操之計狠毒,而那個能在千里之外,事情還未發生之前就已經料定了結果的劉禪。
這就來的更恐怖了。
“如今便只看那劉禪之后所說的是否為真。”
馬超說到這里,就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就算不說,他和韓遂現如今的內心中都必定是同樣的想法。
“報!”
“曹操派遣使者而來!”
兩人正相顧沉默之時。
營帳之外便有了聲音。
馬超與韓遂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眼中都有一股復雜之色閃過。
馬超轉身去了屏風后面暫躲起來。
韓遂則是令曹操使者進來。
那使者前來,與韓遂是相當客氣。
直言曹操有一封書信送來,隨后呈上書信,他自己便躬身朝著韓遂一禮,隨后退去。
韓遂手中拿著書信,看著那使者遠去的背影。
馬超此時也從屏風后方站了出來。
他遠望見那使者派遣隊伍規模甚重,顯得極為招搖。
兩處營盤,皆能看到曹操派遣使者而來。
這若是換了他今日不在此處,心中定會好奇,并且前來詢問韓遂。
兩人都想到了一起。
韓遂悠悠一嘆。
他沒有打開曹操送來的書信。
將這書信原封不動的交給馬超。
“賢侄可拆開一觀,看看是否真如同那劉禪所說一般。”
馬超毫不猶豫的取出書信。
手臂一抖,那書信便完整的呈現在了他們二人面前。
只見那封曹操送來的書信之上,到處都是涂抹痕跡。
通篇看下來,更是語焉不詳,令人摸不著頭腦。
兩人同時看向書信。
隨后又互相對視一眼。
韓遂驀的突然發出一聲“呵”的短笑。
隨后那短笑便很快接連起來,成了一段似笑非笑,其中仿佛蘊含了無窮意味的笑聲。
“劉禪啊劉禪。”
“年不過十歲,莫非冥冥之中,當真有這蒼天庇佑大漢嗎!”
韓遂長嘆一聲。
而馬超則是拿著手中書信,呆立原地。
眼中驚疑不定。
“莫非真有神助?劉禪此子,緣何聰慧如斯?”
馬超思來想去,只覺得頭皮發麻。
再一想到劉備那皇叔身份,劉禪更是皇親貴胄,擁有劉氏血脈。
如今大漢名存實亡。
難不成,日后這皇帝之位,這要應在這劉禪身上?
這念頭甫一出現,便讓馬超雙拳緊攥。
他不敢再細想下去。
強行將劉禪從自己的腦海中拋離出去。
看向韓遂,道:“如今這對我等而言,卻是極好的機會!”
“叔父之后便與我演一場戲,好教那曹操誤以為你我二人已經心生嫌隙。”
“此后只需詐降那曹操,你我里應外合,定教那曹操殞命于此!”
韓遂含笑點頭:“此計甚妙!”
遂與馬超商定一番之后,馬超便起身離去。
至次日。
韓遂引麾下侯選、李堪、梁興、馬玩、楊秋五將出陣。
馬超藏在行伍之中。
來到曹操寨前,高叫:“韓將軍請丞相攀話。”
曹操早有定計。
乃令曹洪引數十騎徑出陣前與韓遂相見。
馬離數步,曹洪馬上欠身言曰:“夜來丞相拜意將軍之言,切莫有誤。”
言訖便回馬。
韓遂眼看曹軍再不理會,只能帶著眾人重新回返。
而他麾下那五將,此時也正看著行伍之中的馬超。
等到眾將回營。
韓遂諸人再無半點面上之凝重。
一個個神情皆是興奮不已。
其中猶以那五將為甚。
他們五人乃是今日一早才知曉韓遂與馬超之定計。
如今眼看著曹操還渾然不知,正在他們面前繼續演戲,想要逼的馬超和韓遂反目。
卻不知,他們早就已經知曉了曹操的計謀。
如今看著曹洪那不知所謂之言,眾人心中只有一種說不出的優越感。
“我等已然占了先機,那曹操定不會想到他的計謀已然被我等察覺。”
韓遂說道:“如今還需一人前去面見曹操,只言說我遇投他而去,作為內應,再破孟起。”
“誰人可擔此重任?”
楊秋道:“某愿往!”
韓遂寫下密信,令楊秋帶著,徑直去投曹營。
曹操接到韓遂密信,只看信中詳說馬超暴戾蠻橫之事。
如今只想投身故舊曹操麾下。
曹操大喜。
遂封韓遂為西涼候,楊秋為西涼太守,其余眾人皆有官職。
再與楊秋約定,舉火為號,共謀馬超。
楊秋拜辭。
營帳之中,曹操面帶喜色。
然而不多時,賈詡便走了進來。
曹操笑道:“文和之計甚妙,今夜我等必破馬超矣。”
賈詡臉上卻看不到多少笑容,他有些擔憂道:“丞相觀楊秋此人如何?”
曹操笑容微斂,不過很快復又笑了起來:“文和有此疑問,是想說,那楊秋此行前來,乃是詐降之計?”
賈詡點頭:“我觀楊秋此人眉宇間頗有傲氣,恐其并非真心。”
曹操笑道:“我剛封了楊秋為西涼太守,此人有些傲氣,倒也正常。”
“難道說,文和竟對自己布下計策沒有信心?”
“韓遂馬超帳下,若有這般能看透此離間計之謀臣,我等如今恐怕早就在潼關之外潰敗了。”
“此計只破人心,縱然有人知曉此乃計策,又有何人能破?”
賈詡聞言,也只能點頭應下。
這也正是他心中疑惑的地方。
曹操離間的手段,配合自己補充的計策。
這兩者合起來,絕對不可能有人看破此計。
就算馬超與韓遂各自知曉此乃計謀。
如今貿然之間,兩人心中也必定會有戒備之意。
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以安穩為主,只能判斷清楚他們各自的心意之后,才能再論作戰。
倘若心中芥蒂未消,斷不可能行此詐降之計。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怎的我如今竟一直心神不寧?”
賈詡心中不解,只能暫且壓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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