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宇寒站在樓梯上，那個女孩兒話語剖開了他的心臟。
他知道林雙承受的痛是不可逆轉的，他沒法怪她。
心里堵得慌，殺人的念頭都有了。
但是最該殺死的，是不是他自己？
那晚，他怎么就沒能對抗得了芙羅蒙的藥性？
“叮鈴鈴，”律師韓文打過電話來。
“戰總，不好意思這時候打擾您。”
“沒事，你說。”戰宇寒無精打采的語氣。
“雙總的起訴書寫好了，要她過目下。”
“一等，”戰宇寒說，“我問下她。”
他捂住話筒，沖樓下叫，“雙兒，是韓律師！”
“他怎么說？”林雙頭也不抬地問。
“起訴書寫好了，要你看看。”
“放你那里吧，”林雙兩手拎著小狗海豹，“我下午去看！”
戰宇寒對著話筒那端的韓文說：“下午送我辦公室吧！”
掛掉電話，戰宇寒下樓問林雙，“吃完飯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我要去服飾廣場，”林雙看著懷里的小海豹，“四點我自己開車過去戰氏。”
“四點我去接你！”戰宇寒有些火氣，不容反駁地撂出一句。
林雙舉眸掃他一眼，那張俊顏鐵青而憔悴，她沒有吱聲。
午飯迅速吃完，林雙率先離開家門。
剛坐進駕駛室，手機響起來，看一眼號碼，是趙冰的。
林雙接起來，慵懶不耐地聲音問：“有事嗎？”
“雙兒，”趙冰說，“我想跟你談談。”
“怎么個談法？”林雙冷冷不屑，一手旋轉方向盤。
“我去找你，你在哪邊？”
“服飾廣場，過來吧。”林雙撂了手機。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想躲的也躲不掉。
林雙的心境，反倒沉靜下來。
來到服飾廣場，林雙坐進小辦公室里。
有些陰冷，她隨手披了件準備退貨的薄呢外套。
忽然就想起衣櫥里那件戰思寒的西裝，心底竟是一暖。
不多時趙冰來了，關了辦公室的門。
“我給伯父要戶口簿，”趙冰徑直說，“他不給。”
“離婚協議你不是看了？”林雙冷笑，“還要戶口本干什么？”
“我不同意離婚！”
“我是被強迫的，”林雙怒道，“自始至終你知道，我要解除這個錯誤！”
“但我是心甘情愿的！”趙冰說，“我要定你了！”
“你憑什么？”林雙氣得腦袋有些發暈，“就是戰宇寒，他也不敢這么跟我說話！”
“但是戰宇寒棋差一招，領結婚證的是我和你！”
“呵呵！”林雙哭笑不得，趙冰這話倒是說到點上去了。
“我會起訴的，”林雙說，“我不會跟你繼續下去！”
“雙兒！”趙冰苦著臉，“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沒用！”林雙說，“找個適合你的女人，安心過日子吧！我會給你補償！”
“我不要任何補償！”趙冰伸臂來，“你才是我想要的女人，其他的我不入眼！”
“離我遠點！”林雙一把推開他，辦公室本就小，趙冰一個趔趄，撞在墻上。
“你是我老婆！你憑什么這樣！”趙冰又撲過來。
林雙拉開辦公室的門跑了出去。
“雙總，”張楚跑過來，“您沒事吧？”
“叫保安，”林雙小臉兒蒼白地說，“把里面那人給我轟走！”
“哎喲雙兒！”旁邊一個妖嬈的女人說，“何必呢，你們是一家人！”
舉頭看去，卻是朱梅站在那里。
林雙鎖了眉：“你怎么在這里？”
“我跟趙冰一起來的，”朱梅扭著腰，紅唇噏動，“他對你還不死心，我陪他過來看看！”
林雙皺起眉：“什么條件，可以讓趙冰簽字？說吧！”
“那我得問問他，趙冰可擰著呢！”朱梅捋捋自己剛染的紅指甲。
“什么條件沖著我來！”身后傳來凌厲的低喝，是戰宇寒。
朱梅立馬噤了聲，趙冰畏縮在辦公室門口不敢動。
兩人都知道，這個卷著冷風過來的男人，他們惹不起。
倒是世貿大廈的保安跑過來，將兩人“請”了出去。
戰宇寒拉住林雙的手進了辦公室，掩了門問：“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