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雪滿大地。
這是今冬第二場雪。
這樣的天氣，服飾廣場客流量應該大不了。
雙贏那邊，有些企劃案在家里做一樣。
戰宇寒就沒讓林雙出門。
他自己剛在公司停車場泊下車，就見葉振升匆匆過來，啟動他的北京現代，調頭走了。
這樣的天，這樣的路況，老葉這是要去干嘛？
眼看著北京現代駛出停車場，戰宇寒出來君威駕駛室。
他去門崗借了套保安棉服，騎著保安的摩托車就追葉振升去了。
不多時看到了路口等紅燈的北京現代。
葉振升這是燥熱到什么程度，寒冷的天，窗子居然小半開！
戰宇寒在頭盔的玻璃面罩下，看到他擰成一團的眉心。
老葉在接電話。
綠燈亮起，通行。
老葉將手機扔在副駕座上。
就在戰宇寒通過路口之時，身后一輛白色的機車，“呼”地擦了過去。
第一個感覺，好俊的機車！
第二個感覺，這機車......
戰宇寒眼睛一下瞪起來，這機車......蕭呈的人？
他們莫不是沖著葉振升來的？
這難道是規劃局的老喬......
戰宇寒額頭上冒了冷汗，葉振升雖然出賣了戰氏，但他罪不至死！
但是估計他的導火索，會牽出喬局的大案！
真是老喬想要滅了他！
戰宇寒加足摩托車油門，俯身飛馳。
路上的積雪，被車輪激得嗤嗤響。
果不其然，那臺白色的機車，咬住了葉振升的北京現代。
戰宇寒騎車沖上去，向機車上的人做了上次蕭呈教他的手勢。
白色的機車明顯遲疑了一下，然后調頭走了。
戰宇寒吐出一口氣，沒想到這手勢上次救了趙冰，這才還能救葉振升。
只是葉振升不知道而已。
他開著車子轉了一圈，沒有見到跟他約的人，調頭走了。
但是戰宇寒卻收了蕭呈的短信：下午四點，我在夜百合等你！
夜百合是海城知名的夜店，林雙訂婚那天，戰宇寒就說在那里廝混了半晚。
戰宇寒知道，他一個手勢，壞了蕭呈的買賣。
騎著機車返回戰氏，戰宇寒覺得自己凍透了。
趕忙把室內的暖氣開到最大，再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叮鈴鈴，”葉清清忽然打來電話。
戰宇寒蹙著眉，不耐煩地接起來，“有工作就說，沒有立刻掛掉！”
“宇寒哥，”那邊傳來葉清清焦躁的聲音，“我爸躲在賓館里，要死要活的，你能過來一趟嗎？”
戰宇寒冷笑，葉振升這是知道自己兜不住了？
“他在哪個賓館？”
“嘉怡，沿河路這里。”
“我讓李釗過去！”戰宇寒記得四點還約了蕭呈在夜百合，也在沿河路。
看看腕表，現在三點，要過去也還來得及。
戰宇寒也想看看，葉振升還有什么話說？
十幾分鐘后，戰宇寒找到了沿河路的嘉怡賓館。
這是一家小型私人賓館，門前兩棵光禿禿的柳樹。
走到最里面的房間，戰宇寒敲敲門。
門在里面打開，是葉清清。
她穿著粉色的毛裙，松松的馬尾垂在肩上。
戰宇寒走進去，身側是個衛生間。
再往里走，一張床，兩把椅子，一個方玻璃桌。
柜子上的電視機里楊雨瑩正唱著的“不要問我太陽有多高......”
房間里異香撲鼻，哪有葉振升的身影？
“你爸呢？”戰宇寒覺得不對，站住身擰了眉。
葉清清“撲通”在他身前跪下來，“宇寒哥，求你救救我爸！”
“你都知道了？”戰宇寒冷笑，“他出賣戰氏，你覺得我會救他？”
“宇寒哥！”葉清清哭道，“你若不放過我爸，他就真要被關監獄了！”
“那是他咎由自取！他出賣的人是我，是戰氏的六百名職工！”
“我來償還！”葉清清拉住戰宇寒的衣襟，“我拿自己為我爸恕罪行嗎，你放過他！”
“嗤！”戰宇寒冷笑，“你本事不小！”
“我沒本事，”葉清清說，“但是我有自己啊，我可以把我自己給你！”
“你想多了，在我眼里你一文不值！”
戰宇寒轉身就走，卻忽覺眼前一晃，頭有些暈眩。
他猛地意識到房間里的異香有問題，思維已經有些迷離。
他情知壞了事，卻有些不能自持了。
“宇寒哥......”葉清清依偎過來，“我償還你，你就不追究我爸了，好嗎？”
“沒用的！”戰宇寒用最后一絲清醒推開她。
“不會沒用的，”葉清清低語，“我們會跟以前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