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然幾人扶起這些百姓，再三保證會救治楊廈。
“各位不要擔心，我的同僚已是全區縣衙了，很快楊大人就會好的。我們需要從各位這里了解了解情況，也是要幫各位重建家園。”
“富商霸占的田地，不讓你們種植水稻的日子不會再有了。朝廷會給你們分配好田地，我們還會教你們種植水稻，以后不用再擔心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百姓們再次跪在地上，對朝廷萬分感恩戴德。
有百姓搬來長凳桌子，還在桌上放著他們能拿得出來最好的茶點水果，請潘然幾人吃。
潘然幾人哪里舍得，他們在大青鎮待了好幾日了，最是清楚這里的百姓過得是多苦的日子，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太普通，可對這里的老百姓來說是逢年過節都舍不得拿出來的好東西。
“各位鄉親，不怕說句你們生氣的話，”潘然阻止了百姓們繼續拿東西，“我們有足夠的俸祿，又有大家族，不缺吃喝的，這些東西你們留著。”
“若是我們吃了你們的東西，我們的良心會過意不去的。是朝廷對不起你們，讓你們過了這么幾年的苦日子，現在才發現你們的情況。”
百姓們沒一個說朝廷不是的，都非常感激朝廷，至少朝廷是念著他們的，現在派人幫他們解決問題了，以后他們再也不用擔心了。
潘然幾人只肯喝白開水，“請鄉親們跟我們說說這些年發生的事，任何事都行，我們想查查有沒有遺漏的人，避免這些人繼續為禍。”
百姓們說著這些年的事。
“當初縣令大人剛來的時候，咱們大青鎮烏煙瘴氣呢，縣丞等人和富商這些勾結在一起，在大青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縣丞他們說有知府大人護著，連新來的縣令也不敢對他如何。”
“還是縣令大人帶著自己人抓住了縣丞幾人，當眾砍了他們的頭，才勉強震懾住其他人。后來，有不少人都到縣衙找縣令大人，聽說都是溫軒派來的，想收買縣令，沒一個成功的。”
“你們說點兒有用的，這些官老爺們能不知道？咱們要說說那些失蹤的姑娘和孩子，還有咱們鎮上來來往往，卻遮得嚴嚴實實的馬車。”
潘然幾人察覺到問題，“這樣的馬車，多嗎？”
百姓們直點頭。
“多，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有好幾輛，有些是從一些富商家里出來的，有些是從別的地方路過。縣令大人讓我們不要管，以防惹禍上身。”
“縣令大人有查的，就查到那些馬車里是女人孩子和一些包裹得嚴實的貨物。縣令大人想管，奈何縣令大人就兩個人，我們再是想幫，縣令大人也不允許。”
潘然幾人是明白楊廈的用意的，如若這些老百姓參與，那溫軒等人就有收拾楊廈的借口了：百姓暴動。
到時候，溫軒等人可以連這座城不聽話的百姓全部殺掉，對外宣稱是百姓暴動，楊廈死在這場暴動中。
他們詳細了馬車的事后，潘然回到客棧向凌曦曦稟告這件事，其他的人繼續安撫百姓。
“女人和孩子？”凌曦曦有一種猜測，又發現對不上。
那些死士全是男人，沒一個女人，那這么多女人全是用來玩的？還是……跟培養蠱蟲有關？
當初蠱老的主子是誰？是那些外室子，還是大周朝皇帝，或者是幕后之人？
假如跟幕后之人有關，那事情就沒這么簡單了。
潘然頷首，“鄉親們說，粗略算都有好幾千人。每次至少都是四輛大馬車，那種馬車一次能裝十多個人。”
“如若是瘦點兒的或者孩子，裝的會更多。我一直在想，這么多女人和孩子送到哪兒去了，又是用作什么的？”
凌曦曦又想到了外室，覺得不太可能。女人的數量太多，查到的外室沒有這么多人，況且幕后之人不會傻傻將所有女人和孩子送給大周朝皇帝的。
“在你看來，這么多女人和孩子是用來做什么的？”
潘然說了自己的看法，“會不會是培養成瘦馬？孩子從小培養成死士那樣？從小培養的死士，是最為忠心的，也是不會背叛主人的。”
凌曦曦道，“數量太多。”
潘然道，“看似數量多，實則能培養出來的卻沒幾個。特別是死士，那更是難培養。”
凌曦曦直覺沒這么簡單，“怕不單單是培養成這兩種。另外，為什么要特意從大青鎮路過？明明不用從大青鎮路過的，像是故意的。”
潘然冷哼道，“不故意，日后如何栽贓大青鎮。楊廈極為得百姓愛護，若不用點兒陰招是無法解決他和百姓的。”
“有這件事在，楊廈就是主謀，百姓就是幫兇。來日抖出來，不管是楊廈還是百姓都會死的。”
凌曦曦剛要說什么時，忽然眼神一凜，往后就是一掌。
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仿若有什么重重砸在地上。
凌曦曦走到窗邊，冷睨著躺在地上吐血不止的刺客：“這點兒伎倆，不太像是幕后之人的手筆啊，倒像是故意為之。”
潘然湊過來瞅一眼，“睿親王妃是懷疑，有人想趁亂下黑手？”
凌曦曦沒管撕掉的刺客，“在你看來，幕后之人會用這么蠢的方法來刺殺我嗎？”
見潘然點下頭，她又道，“幕后之人的棋下得這么大，再是掌控著全局，也有很多陰奉陽違的人。”
“類似溫軒那樣的人，當了土皇帝多年，哪兒能真事事聽幕后之人的。這次溫軒等人被殺，必定有人坐不住了。比如，其他城鎮的縣令和地方軍。”
潘然激動的一拍巴掌，“這不就是我們的機會嗎？有這些人鬧騰，我們還怕查不到幕后之人啊。”
凌曦曦給他一個贊賞的眼神，“好了，你繼續去忙，我要出門一趟，估摸著明天回來。”
潘然行禮道，“睿親王妃多小心。”
凌曦曦不是出門，而是回到業都和牧九歌聚聚。
牧九歌自是高興她回來，更多的是不想她辛苦：“王妃最近太辛苦，用不著回來看我的，我會給你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