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看他一眼，似笑非笑：“走了。”
她推著牧九歌離開了糖水攤，繼續走走停停，兩人一句沒提葉躍。
走了一段，凌曦曦見好幾個捕快帶著一串的犯人從她和牧九歌的旁邊走過。
“有問題的混混。”牧九歌解釋道。
凌曦曦有些奇怪，“現在就抓了？”
“為避免他們被滅口，全關到京兆府衙門的大牢。”牧九歌說道。
凌曦曦哦一聲，到底是在天子腳下，幕后之人再怎么也不敢一次性解決這么多混混。
“睿親王，睿親王妃。”
這時，古春嬌帶著幾個丫鬟過來了，她福了一禮。
凌曦曦見她氣色不錯，笑著道，“古三小姐可好？”
古春嬌的眸光掠過沒看過她一眼的睿親王，眼神黯淡幾分，“挺好的。”
“睿親王妃，我要定親了。”
凌曦曦訝異卻不意外，古春嬌發生了那樣的事，古家又被狗皇帝盯著，所以古春嬌早些定親是最好的選擇。
“恭喜。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有福，能娶到古三小姐這樣的好姑娘？”
古春嬌并無多少喜悅或者激動，“是我母親娘家那邊的一個遠房親戚，前兩年剛中秀才。家里不算太好，卻沒什么麻煩，人也不錯。”
家里是不敢給她相看好一點兒的人家，就怕引起圣上的猜疑和針對。
凌曦曦是懂的，“若是古三小姐以后有事，可到睿親王府來找我。”
古春嬌道了謝。
她往左右看了看，用繡帕掩唇小聲道，“睿親王妃，我家好像有些不對勁。”
凌曦曦聞言，當即換了個地方談話。
在一個茶樓的雅間。
“怎么不對勁？”凌曦曦問道。
古春嬌壓低聲音，“我家突然暴斃了幾個下人，死狀很凄慘。還有，我家最近總有人生病，府醫查不出來是何病情，十分奇怪。”
光聽她的一番話，凌曦曦和牧九歌無法判斷是怎么回事。
“還有嗎？”凌曦曦又問道。
古春嬌直點頭，“我爹娘特地打聽過，好幾個府邸都跟我家的情況一樣。”
她的身體不自覺的往前傾，“我爹還查到幾個共同點，第一，這幾個府邸跟我爹一樣，是站在睿親王這邊的。第二，這幾個府邸都是握有一定實權的。第三，對圣上都有所不滿。”
“我今日出來的主要目的，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兩位。家父叮囑我，不要到睿親王府，以防出岔子。家父說，這件事他會處理好。”
凌曦曦和牧九歌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多久了？”凌曦曦說道。
古春嬌輕輕搖頭，“具體多久不清楚，從發現到現在，大概有五六日。”
“府醫說，那些暴斃下人的病是有一定的潛伏期的。”
凌曦曦示意她伸出雙手。
古春嬌聽話的伸出雙手，“睿親王妃會看病？”
“會。”凌曦曦仔細給她把脈，并詢問她最近有沒有哪里異常。
古春嬌一一說了。
凌曦曦又問了那些暴斃下人的癥狀。
古春嬌表示不是太清楚，“家里不肯跟我說，怕嚇到我。我聽府醫提過幾句，才知那幾個下人的死狀凄慘。”
“睿親王妃，我有問題嗎？”
凌曦曦不答反問，“不知古三小姐是否介意，我和睿親王到古家坐一坐？”
古春嬌一聽，便知事情很嚴重，“不介意不介意，請兩位隨我來。”
……
古家，正廳。
古家所有主子下人都在這里。
凌曦曦和牧九歌來的目的很簡單，查查古家的情況。
“睿親王妃，鄙府所有的人都在這里了。”古大學士說道。
凌曦曦注意到他的眼球顏色不太對，唔了聲，“排隊吧，我挨個兒把脈。王爺，你來寫癥狀。”
古大學士立刻吩咐下人準備好筆墨紙硯等東西。
凌曦曦坐在椅子里，牧九歌拿著毛筆在她旁邊，古家除了古春嬌外所有人排隊。
凌曦曦挨個兒給古家所有人把脈。
好幾十號人。
凌曦曦再是有異能傍身，把脈結束也是有些累的。畢竟，她不是光把脈，還要詢問對方的癥狀，將這些癥狀口述讓牧九歌寫下來。
凌曦曦揉了揉肩膀，詢問古大學士：“古大學士，那幾個暴斃的下人是何癥狀？”
“全身異樣的紅斑，嚴重的有部分皮膚潰爛。”古大學士微微蹙著眉頭，“有兩個潰爛的地方很奇怪，像是被什么咬過，但看傷口又不像是動物咬的。”
“那傷口特別細小，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恐怖感。”
凌曦曦用食指輕點著椅子扶手，“古大學士，其他幾家也是如此嗎？”
古大學士頷首，“我詳細問過，情況跟我家是一樣的。我們請過專業的仵作檢查，可仵作也說不出那傷口是什么造成的，最終只查出這幾人是中毒。”
“問題是，對幾個下人下毒做什么？還是那副樣子。”
凌曦曦的眼尾染上寒意，“古大學士，留下主事的。”
古大學士留下了大兒子，揮手讓其他人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睿親王妃，鄙府這是……？”
凌曦曦拿過紙筆開始寫藥方，“被人當做試毒的場所了。此事，多半狗皇帝是知情者。”
“蠱蟲？”牧九歌問道。
凌曦曦嗯哼一聲，“結合我把脈的情況，是蠱蟲無疑，且古大學士他們多少有點兒中毒的跡象。府醫沒查出來，是這種毒具有潛伏性。”
“等發現時，這種毒已是深入骨髓了。不過，狗皇帝知情是我的猜測。”
牧九歌的臉色很是難看，光聽凌曦曦的一番話便知，古家等幾個府邸被當成了培養蠱蟲的地方。
幕后之人敢有這么大的動靜，他就不相信圣上毫不知情。
古大學士踉蹌幾下，被大兒子扶住。
“圣上果然是沒改！”古大學士很快振作起來，他深呼吸幾口氣，“睿親王妃，能解嗎？”
凌曦曦頭也不抬，“解是肯定能解的，問題的關鍵是在源頭。”
“從你家的情況便能推測出，有人在暗中相幫對方，關鍵這里有養蠱的場所。”
牧九歌補充一句，“貴府有圣上安插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