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該無緣無故懷疑你。”牧九歌十分坦誠的道歉。
廣慶噗通跪在凌曦曦的面前，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特別誠懇的認錯，“對不起凌大小姐，奴才不該做那樣的事。”
他實話實說，“奴才是因凌家和玫答應的事，才遷怒于你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那樣對你，是奴才的錯。”
凌曦曦勉強滿意牧九歌和廣慶的態度，她卷指輕敲兩下椅子扶手，“睿親王，咱們先說好一件事。”
“從此刻起，我在睿親王府一切自由和尊重。如若你們要懷疑我，那么先拿出證據來。”
牧九歌一口答應下來，卻也知道凌曦曦還沒松口再次為他治病。
他從袖中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了凌曦曦，“這是你娘和外家的一部分資料，更多的，暫時未查到。”
凌曦曦接資料的手一頓，眼神銳利了三分，“你這話是在告訴我，我這個外家很不簡單？”
牧九歌剛嗯了聲，就見三進來了。
“王妃，有人送了一樣東西給您。”三將一個木盒子遞給凌曦曦。
凌曦曦接過木盒子卻沒看，問道，“三，誰送來的？”
三搖頭，“不清楚。門房也沒看清楚是誰，他聽到敲門聲開了小門，便見一個似乎是年輕男人的背影跑走了，留下了這個木盒子和一封信。”
凌曦曦琢磨一番，才拿起信看。
信上就寫了這個木盒子是給她的，沒有寫其他的。
她看了看木盒子。
這是一個很普通又有些年生的木盒子，并沒有任何不同或者危險。
“啪嗒”。
她打開了木盒子，露出了里面折疊起來的一封信和一疊資料。
“又是信？”她疑惑道。
牧九歌警惕，“小心些。你剛從凌家回來，就有人給你送這些東西，擺明不正常。”
凌曦曦也是這樣想的。
她拿起信看了看，神情變得有些訝異，“有人給我送了凌威和媚姨娘毒害我娘的罪證，跟這兩人這些年暗中做的一些事的證據。”
她拿起資料看。
牧九歌很意外，卻更警惕，“誰會送這樣的證據給你？”
凌曦曦緩緩的搖著頭，把資料遞給他看，“你看看，和你查到的是否一樣。”
“信上沒說身份這些，只說是想為我娘報仇。”
這就奇了怪了，娘被害身亡后，外家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多年來也不曾看過娘或者她一眼，不可能是外家做的。
牧九歌意外凌曦曦會給他看這些，但想想就明白了。
他看完資料，頷首，“跟我查到的那部分是一樣的，上面有一部分是我沒查到的。”
“還有你外家的事，上面沒說。”
說到這里，他加了句，“光靠這些證據，是無法扳倒凌威和媚姨娘的。一個是丞相，一個是玫答應的生母，更重要的是他們對圣上有用。”
凌曦曦如何不明白這點，她淡淡笑著道，“誰說要一次性解決凌威幾人了。”
“比起一次性解決，慢慢折磨和羞辱才能讓人更為痛苦，不是嗎？”
牧九歌甚為清楚，畢竟他就經歷了這樣的事。
“你有主意就好。我跟你說說，你外家的情況？”
凌曦曦嗯了聲，“你說。”
她對自己這個外家，真的很有興趣啊，想弄死的那種興趣。
牧九歌端起茶杯卻沒喝，“謝家……也就是你外家，在豐城那邊早些年是靠走街串巷買東西起家的，大概五六十年的時間就徹底發家了。”
“這么短的時間？”凌曦曦雖不懂經商，也知道經商不是這么容易的，得有大機遇和足夠的資本才行。
關鍵，中間不能出岔子。
牧九歌嗯了聲，眉心微蹙，“我沒查到謝家具體如何發家的。”
如若是原來的他，是能查到的，也不用花費這么長的時間。
凌曦曦是懂他的意思的，“之前你說，是謝家看上了凌威。結合這情況，你是懷疑謝家別有所圖？”
牧九歌放下茶杯，又端起來喝了口再放下，“你娘當時是謝家最得寵的女兒，過著堪比公主的日子，謝家卻將她嫁給了當時一窮二白的凌威。”
“不奇怪嗎？”
凌曦曦是知道凌威原本一窮二白的，就是個寒門，家里早就落敗了，為了供他讀書，常年連頓肉都吃不上。
“你繼續說。”
牧九歌將自己查到的，全告訴了凌曦曦。
謝家在發家后很是低調，還年年做善事，在豐城擁有極高的名聲，誰敢說謝家一句壞話，會被打殘打死的哪種。
暗地里，謝家跟不少官員有來往，甚至將庶女送給那些官員當妾室，連庶出的兒子也會納了對方的女兒……
凌曦曦越聽越不對勁，“那謝家還沒一個人在做官，做官的全是女婿，真是奇怪啊。”
牧九歌也很奇怪這一點，“時間太短了，我查不到更多的。”
“我懷疑，謝家人是故意不當官，由著女婿當官的。凌威能坐上丞相之位，謝家是出了很大的力的，不然憑他是不可能坐到丞相的位置。”
凌曦曦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謝家這么做的緣由，她將此事放在心頭，準備想辦法查一查謝家。
“我娘的事，睿親王有查到什么嗎？”
牧九歌伸出一根手指，“查到一件很疑惑的事，你娘在被害后，似乎謝家來過人。”
凌曦曦臉色一變，“能確定嗎？”
牧九歌搖了搖頭，“時隔太久，不確定真假。不過，有一點確定的是，凌威要扶正媚姨娘的事，謝家是沒反對的。”
凌曦曦冷呵一聲，“看來，我娘真是謝家的一顆棋子啊。”
她就是不明白，謝家為什么這么早拋棄了她娘。
有她娘這個紐帶在，謝家能更好的掌控凌威。
牧九歌看得出她不難過，有的是憤怒，“謝家那邊的情況復雜，要查清楚得花費一些時間。”
“我猜測，要不了多久謝家會來人。”凌曦曦篤定道，“凌威這么好的一顆棋子，可不能廢了，不是嗎？”
牧九歌瞇起眼，“你想通過凌威，收拾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