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給我滾！”媚姨娘突然一把奪過毛筆，用力的丟在地上，還踩碎了，“煙雨你這個賤人，敢壞我籌謀多年的扶正宴會。當年我能毒殺了你，讓你尸骨無存，如今我也能打得你魂飛魄散！”
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原本熱鬧的宴會霎時間落針可聞，所有人齊唰唰的看向媚姨娘。
有驚恐，有震驚，更多的是看好戲。
凌曦曦瞥了眼呆住沒反應過來的凌威，又瞥了眼面容猙獰在那辱罵著的媚姨娘，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她用精神系異能給媚姨娘制造了一個，她娘變成鬼怪來破壞扶正宴會的幻境。
在這個幻境里，媚姨娘會失去平時里的冷靜和算計，會如同瘋婆子那樣抖出所有的事。
“你以為老爺真喜歡你？”媚姨娘噼里啪啦的說著，言語間有著得意和囂張，“老爺是看中了你那豐厚的嫁妝，能為他升官鋪路，不然老爺連看都不會看你的。”
“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當年我毒殺你，甚至將你的尸體丟到亂葬崗，老爺是知情的。哈哈~~這些年，我故意養廢你的女兒，肆意折磨羞辱她，還敗壞她的名聲，讓她成為人人唾罵的存在……嗚嗚嗚！”
回過神來的凌威一把捂住她的嘴，面容微微扭曲，“抱歉各位，媚姨娘精神失常，今天這場扶正宴會就此做罷。”
“你說作罷就作罷？”凌曦曦上前就是一腳將媚姨娘踹飛出去，“凌丞相，現在當著這么多賓客的面，我再問你一次，我娘去哪兒了？”
她這一腳，將媚姨娘踹暈過去。
“姐姐！”凌柔柔趕忙走過來打圓場，她溫溫柔柔的說道，“咱們一家人的事關起門來說就好，不要讓外人看笑話了，你說是不是？”
凌曦曦輕嗤一聲，“玫嬪，不如我先弄死你生母，再來跟你說這樣的話？”
“噗”，不知誰笑出聲，引起了哄堂大笑。
“睿親王妃這話在理。很明顯，凌夫人所謂的跟著野男人跑了是有問題的。睿親王妃作為凌夫人唯一的孩子，有權問清楚自己母親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玫嬪這一阻攔，恰好說明媚姨娘所說的是真的。真是應了那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想當年，凌丞相對他夫人多好的，結果是做給咱們這些外人看的，甚至他還默許媚姨娘毒殺了凌夫人。”
“真虧得凌丞相有臉納妾。凌丞相出身寒門，若非凌夫人那豐厚的嫁妝幫他鋪路，他哪能有現在的好日子，可他卻不知感恩，還聯手媚姨娘毒殺了自己的妻子。”
凌威急忙道，“各位誤會了……”
“那凌丞相倒是說說，我娘在哪兒。”凌曦曦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全是奴婢做的！”張嬤嬤竄了出來，跪在凌曦曦幾人的面前。
張嬤嬤是媚姨娘的奶娘，她已是不伺候媚姨娘了，在凌家的地位堪比主子，日子過得舒坦又尊貴。
凌柔柔最先反應過來，她驚愕的指著張嬤嬤，“張嬤嬤，你，你做了什么？你背著我姨娘做了什么？”
“是奴婢毒殺了夫人！”張嬤嬤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恨恨道，“誰讓夫人擋了姨娘的路！若不是夫人死活不同意姨娘以平妻入府，奴婢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姨娘可是大理寺卿的女兒啊，哪能為妾！”
凌曦曦抱臂涼涼道，“喲，一個奴婢竟是有如此大的膽子和本事，毒殺了主母還能瞞天過海，這可真是稀奇事。”
那些年，她可沒少被張嬤嬤當成狗一般欺辱算計。
賓客們紛紛贊同，“可不是，一個奴婢是沒這么大的本事的。”
大理寺卿家早在事情發生后就離開了，那模樣生怕跟媚姨娘沾染上一點兒關系。
“奴婢是趁著夫人到莊子上查賬目做的手腳。”張嬤嬤急中生智，老臉慘白如鬼，“奴婢花大銀子買通了莊子上的奴仆，設計毒殺了夫人后，讓莊子上的奴仆一口咬定是夫人跟著野男人跑了。”
“奴婢很清楚，便是老爺得知也不會多查的。這種事，對男人是致命性的打擊，還會影響到老爺的仕途。所以，這些年沒人知道夫人的真正情況。”
凌曦曦要再說點什么時，凌威搶先一步開口了。
“張嬤嬤，你太混賬了！”凌威勃然大怒，一副恨不得活剮了她的模樣，“當時我就懷疑夫人不是跟野男人跑了，卻因面子沒細查。”
他哭了起來，還甩了自己兩耳光，“怪我，怪我！但凡當初我仔細查一查，夫人也不會蒙冤多年了。”
一個大男人，還是當朝丞相當眾承認自己錯誤，并哭著甩了自己兩耳光，立馬得到了多數賓客的改觀。
“這事也不能怪凌丞相，他一個大男人要忙外面和朝堂的事，哪里有這么多精力管后院的事。”
“凌丞相是個真男人，很多男人都做不到他這樣的。”
凌威哭著看向凌曦曦，那模樣別提多凄慘了，“睿親王妃，我不求你的原諒，只求你讓我悔過。是我沒照顧好夫人，讓她蒙冤多年。”
凌曦曦被惡寒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呵呵兩聲。現在她總算明白，凌柔柔那一手哭哭啼啼裝委屈的把戲，是跟誰學的了。
“悔過？你都要扶正媚姨娘了，何來悔過？”
她十分清楚，光靠媚姨娘的一番話，是無法真為母親伸冤，無法收拾了凌威，媚姨娘和凌柔柔的，且她本來的目的就不是這個。
“不扶正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扶正媚姨娘，這是我對你娘的承諾。”凌威用帕子擦著眼淚，悲痛道，“煙雨，我對不起你！”
他暗暗看了凌曦曦好幾眼，媚兒會突然發瘋做出這樣的事，會不會是凌曦曦做了什么手腳？但她是如何辦到的？
凌曦曦的目的之一達成，她滿意的點下頭，“口說無憑。你立下字據，蓋上你的私章，并按下你的手印。”
她的余光看到凌柔柔快要維持不住表情了，眸露冷光。
凌柔柔，這只是剛開始，接下來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