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
江祈年吃驚到。
“嗯……難道曾經他被撞入噩夢之城之后活了下來?”
聞言,吳若男思索了片刻,而后便是回答道:
“就目前看來,應該是的。
根據局里的觀察,這噩夢之城應該是處于半失控半穩定狀態,至于失控的那一部分,想必是和老…老A前輩有關。
而掌握寄生能力的那名西裝男要么就是被鬼修所救,要么就是狡兔三窟,在多人體內種下了寄生蟲。
為的就是防止突然被人斬殺。”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寄生的能力是批量制造的?”
忽然,在旁邊耍寶的天鬼開口說到。
而江祈年和吳若男的目光,也再度被吸引了過去。
雖然天鬼的腦回路有些新奇,但不得不承認,確實是有這樣的可能性。
因此江祈年沉吟了一會兒便說道:
“先這樣吧,目前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倘若再有鬼修作亂的話我們可以適當援助一下,畢竟我們這棟樓的潛在危險都已經排除了。”
“好,那這幾名鬼修如何處置?”
“沒有搜魂的必要了,直接殺了吧。
尸體處理干凈,讓天鬼來做就好。”
說罷,江祈年便轉身回到了屋內。
而天鬼也是帶著新收的兩名小弟處理起了善后工作。
接下來倒是沒有什么意外發生,鬼修選擇在吃飯之前作亂,眾人也能吃個安生飯。
就這樣,幾人在吃完飯后便安靜等待著十二點的到來。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在距離十二點還有三分鐘的時候,程載游和趙炳元召開了一場小型會議。
“準備的如何?”
“差不多了,那些學生和老師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寢室,情緒上雖然有些波動,但總體上沒出現什么意外。”
蘇月答到。
聞言,程載游也是放下了心來。
“好,進入執念世界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意外,為防止有人冒充我們,不如我們定個暗號如何?”
“暗號?”
聽聞此言,應初梅不禁躍躍欲試起來。
至于趙炳元及徐槿良等人,也都是點頭認可了此事。
程載游說的沒有錯。
執念世界非常罕見,而且幾乎沒有過重復的時候,所以哪怕是氣象局也不知道每次需要面對的執念究竟是什么。
有可能稀松平常,也有可能天崩開局。
為了防止在進入執念世界的時候被打散,因此設立暗號是非常有必要的一件事情。
這種時候就需要抱團才最安全。
想到這兒,眾人便開始琢磨起究竟起什么暗號了。
“床前明月光?”
“不行不行,太土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
“你能再俗點兒嗎?”
“要不你來?!”
“你提議的憑什么讓我動腦子?”
“好了好了,天王蓋地虎!天王蓋地虎!就這個了!”
“那下一句是什么?寶塔鎮河妖?”
“我說程隊,您就不會自己動動腦子嗎?”
“我要是動腦子還要你們做什么?”
聽著程載游那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應初梅不禁一臉黑線。
接著,她不再理會沒個正形的程載游,轉而說起暗號的下一句來:
“……”
“妙啊!此暗號簡直是妙不可言!”
“不愧是讀過書的!這下鬼修就算再怎么折騰,也絕對猜不出我們的暗號來!”
一頓彩虹屁過后,程載游也是給這次的會議畫上了句號。
“好了!一切準備就緒!
進入執念世界后先摸清周圍情況,然后就想辦法匯合!”
“好。”
說罷,幾人便終止了通訊,端坐在床上。
望著手機上那不斷逼近的時間,饒是以江祈年都感到有些緊張。
56…57…58…59……0:00……
“滴……”
隨著手機計時器的聲音響起,時間也終于來到了零點時分。
而陳庭等人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緊接著,還不等他說些什么,一股無法抵擋的困意如潮水般襲來。
僅僅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將幾千名師生徹底淹沒了去,那本來還有些喧鬧的校園,此刻卻是一片死寂。
仿佛剛才的種種,都不過是鏡花水月一樣………
……
“祈年兄,祈年兄,快醒一醒,要遲到了!”
睡夢中,江祈年感覺到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身體。
陌生的聲音回蕩在他耳邊,弄得他極為不舒服。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墜入了深淵,頭腦昏沉,周身不見丁點光亮,與此同時,一股令人不適的窒息感也悄悄蔓延上來。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前方好似有一道隱約的亮光閃爍。
他像一位身處黑夜的旅人,在窮途末路之時見到了亮光,于是便如同撲火的飛蛾一般,踉蹌著追逐而去。
終于,就在觸碰到那束光的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失重感傳來,而后他睜開雙眼,同時右手迅速探出,直接捏住身旁那人的手腕兒。
“哎呦疼疼疼,祈年兄你輕點兒!”
話語不再朦朧,清晰的傳至他耳邊。
江祈年直愣愣的盯向前方,絲毫不顧及身旁之人的疼痛,仔細的回想著事情經過。
而后,他將目光移向了站在自己旁邊兒的那名年輕男子。
身穿中山裝,頭頂中分,面容白凈,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圓形眼鏡,年齡……大概在18歲左右。
想到這兒,他便將手撤了回來。
而那人則是捂著發紅的手腕兒,不斷哀嚎起來。
“我說祈年兄,你什么時候力氣這么大了?虧的你總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如今我看你這勁兒連頭牛都能掀翻!”
“你是……”
聞言,江祈年不禁皺眉問到。
短短幾秒鐘,他已經意識到了如今這里是執念世界,所以也并未過多驚訝。
可問題是眼前這名年輕男子是誰?
為何一副與他很熟的模樣?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問完問題之后,那人卻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緊接著,年輕男子走上前來,像是研究什么稀有動物一樣圍著江祈年轉圈,期間還時不時的伸手捏一捏他。
見狀,江祈年強行按住想要動手的欲望,然后不動聲色的躲開了對方的咸豬手。
“我說祈年兄,你莫不是睡覺給睡癡傻了?怎的連我沈家書都不認識了?”
話落,只見江祈年眼珠兒一轉,裝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樣子。
然后,便對那沈家書說道:
“家書兄,實不相瞞,其實我…我患有癔癥!”
“癔癥?!”
沈家書嚇了一跳。
只見他一手扶住眼睛,將其扯至鼻梁下方,然后懷疑的盯著江祈年。
“你認真的?”
江祈年深色悲痛的點了點頭。
“是的。
我從小就患有癔癥,經常會在醒來之后忘記最近發生的事情,甚至有時候連自己姓誰名誰都記不清。
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能來學堂念書就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事情,所以又哪里有錢去看病?
可是說又不敢說,畢竟沒有哪個學堂愿意要精神有問題的學生,因此我一直都在極力隱瞞著自己的癔癥,生怕讓周圍人給發現了去。
但是卻沒想到今日居然被你給瞧見了,我……”
“祈年兄!”
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家書揮手打斷了。
只見他正了正神色,然后表情嚴肅的對江祈年說道:
“你我既是舍友,亦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關于你的病我絕對會爛在肚子里!絕不讓除我以外的第二人知曉!”
“家書兄,如此大恩大德,我江祈年沒齒難忘!!”
說罷,江祈年不禁流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而沈家書見狀,則是目光悲憫望著他。
最后嘆了一口氣,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祈年兄。
我現在確實相信你患有癔癥了。
你恐怕忘記了,你明明姓應才對……”
江祈年:???
我踏馬什么時候姓應了?!
他一直懷疑這執念世界的主人是不是有什么惡趣味,莫名其妙給他安排一個身份就算了,如今竟然連姓氏都給他改了!
姓應什么鬼?
應祈年?
不過無語歸無語,但總歸是騙過了沈家書。
之所以給自己立這樣一個人設,無非是通過觀察周圍才臨時想出來的。
他現在正處于執念世界,也就是八十年前的海棠街學堂。
通過沈家書對自己的稱呼來看,他目前的身份應該是學堂學生。
但光是這么點兒信息還不夠瞞天過海,成功融入其中,所以他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宿舍裝修算得上豪華,兩人間,有獨立衛浴,甚至在床鋪不遠處,還有一個兩米多高的紅木書架,上面擺滿了古今中外的各種書籍。
如此一來,這海棠街學堂很有可能是一所貴族性質的學校。
但身為這里的學生,他的床褥和生活用品卻非常破舊,看起來像是用了很長時間。
所以江祈年猜測自己應該是一名家庭貧困的學生,家里為供他讀書不惜將他送到條件如此好的學堂來,目的就是為了他能夠成材。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兒,他便是編了一套謊話來應付沈家書,這樣的話,他也能光明正大的打聽一些事情了。
“祈年兄,你莫言擔心,一切有我在!”
“嗯……謝謝家書兄!”
“不謝!我們先去上課吧!這幾天徐先生居家養病,聽說學校又新來了一名國文老師,我們趕緊過去!可別留下不好的印象!”
想到這兒,江祈年便是站起身來,然后拿上挎包與書本,轉而就要向屋外走去。
可就在這時,他卻忽然感覺到一陣力竭,就連腳步都因此趔趄了兩下。
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一身修為居然消失了!
就連一直隱藏在影子中的天鬼,也是消失不見,任憑他萬般呼喚都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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