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秋螢咬定對方拿自己無可奈何,因此行事也是肆無忌憚了起來。
她依舊沒有選擇老老實實的走樓梯,她深知自己現在的狀態,因此能節省時間便盡量節省,避免做一些無用的事耽擱了。
自己調查的多一點,江祈年他們便更安全一些。
只見羅秋螢再次站到窗臺上奮力一躍,在身子探出去的同時操控尾巴敲碎樓上的窗戶,同時用其勾住窗戶沿。
微微一用力,她便安安穩穩的站在了六樓的窗臺上。
她并沒有選擇第一時間跳下去,而是蹲在窗臺上不斷打量著整間屋子。
堆滿藥物的櫥窗,鋪著白色床單的醫用床,還有那掛著點滴的輸液架……
這里是……六樓的醫務室!
確認沒有什么危險后,羅秋螢便忽的從窗臺上落了下來,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再將一縷發絲攏至耳后,就在醫務室里四處翻找了起來。
劉主任應該是沒有騙他,那個照片上的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呂斌。
羅秋螢猜測不管呂斌是不是幕后黑手,但是這個學校變成這個樣子一定和呂斌脫不開干系。
既然這樣,劉主任應該不會拿呂斌這個名字來搪塞她,如果她的推測沒有出錯的話,假設一個照片對應一個節點,那么這個節點,應該就是圍繞著呂斌展開的。
“嗯?”
羅秋螢疑惑的從醫用床底下拿出一瓶藥來。
“這是……氯丙嗪(qín)?”
她將那瓶藥拿在了手上,然后走到了窗戶跟前,借著外面的光亮才看清楚上面的小字。
“抗精神類藥物?”
羅秋螢并不了解醫學這方面的知識,之所以認得這藥也是因為她曾經的一個同僚吃過這種,只是沒想到居然碰巧在這里遇到。
她記得當初那位同僚是兩年前那場大亂之后退役的,算是一位前輩,也是局里為數不多會對她照拂一二的人。
當時自己還去看過他,他當時退役也不是因為受傷,而是說患上了什么戰后心理綜合癥,屬于創傷后應激障礙的一種,再加上病情過重引起了精神失調,因此才需要靠這些精神類藥物來緩解治療。
那么這瓶藥到底是不是呂斌的?
可是一個中學的醫務室又怎么會出現治療精神類疾病的藥物?
百思不得其解,羅秋螢索性不再去想,直接將那瓶藥裝進口袋里,和那張照片放在一起,然后前往柜臺那里打開抽屜繼續翻找起來。
翻騰了一會兒后,她從其中拿出一張殘破的手寫病歷單來,上面好幾處地方都不知道為什么被涂改了,只能勉強看到一些還算有用的信息。
她輕聲嘀咕道:
“病例……呂斌……
癥狀:患者患有嚴重的ㄙ……癥
需用藥品:氯丙嗪。”
能看到的信息也就這些了,其余的都被遮擋住了,任憑她舉在窗戶跟前兒如何擺弄也不知道具體寫了些什么。
可是醫務室為什么會有病歷單這種高級東西?
而且在她印象中,精神類藥物應該是得有相關證明才能買到的吧?
那這家醫務室哪里來的精神類藥物?
羅秋螢微微搖了搖頭,通過這個也只能確定氯丙嗪確實是呂斌服用的,那么他有精神疾病的猜測就被證實了。
但是關于他到底患上的是什么病癥卻是不得而知,只能看到一個手寫的“ㄙ”,而在其周圍則都是被涂抹掉了。
那么這個“ㄙ”到底代表著什么?
結合之前的那一則怪談,呂斌表白不成后因愛生恨,一怒之下用項鏈勒死了沈瑤,但是后來沈瑤又愛上了他……
這么說來,已經死去的人自然是不會復活,那么呂斌患上的應該是……幻想型綜合癥。
如此,守則中把不聽話的學生關到天臺的理由也呼之欲出了。
因為天臺對于呂斌來說是夢開始的地方,那里有著他最“心愛”的人,任何未經允許踏上天臺的人,都會被呂斌折磨至死!這是屬于他的逆鱗!
不……好像是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
羅秋螢好像是發現了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她突然抓起一張張病歷單快速的看了起來。
因為她剛才一直關注呂斌的名字,所以其他的東西沒有仔細看。
可等她現在回過神來才發現,每一張病歷單上面,所開的藥物都是氯丙嗪!
一個中學的醫務室,開病歷單,有精神類藥物,而且最重要的是,每一個前來看病的學生,無論是感冒發燒,腹瀉,或者是外傷,都開的是氯丙嗪!
她不理解,但是她大受震撼。
這間醫務室到底有什么秘密?呂斌現在又在哪里?
隨即羅秋螢將目光轉向了櫥窗,想了一會兒后,她走過去將其打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就在櫥柜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在里面堆積的藥瓶嘩啦啦的全部掉了出來,它們散落了一地,在這間狹小的醫務室內不斷滾動著。
她蹲下來看了看,赫然發現每一個藥瓶上都寫著“氯丙嗪”三個小字,和剛才床底下的那個藥瓶一模一樣。
羅秋螢沒再處理這些藥瓶,而是在櫥窗里面翻找了起來,里面有好多不知是何用處的文件,因為年頭太久,上面的字大部分都是十分模糊。
唯有一小部分還沒被刮花,可是等她仔細看完后,卻是沒什么用處。
而就當她想要放棄的時候……
“咦?”
只見她從櫥窗最底部翻出來一本藍色的文件夾,而且里面夾雜著一些檢查報告。
羅秋螢看不明白這些,可是她的目光卻停留在了這文件夾的騎縫處,只見那里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
云竺精神病院病例檔案。
突然,一種大膽的想法從她腦海中冒了出來!
“會不會是……”
羅秋螢推開醫務室的門,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她在六樓的走廊不斷尋找著,終于,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在一扇防盜門上方的標識牌上,赫然寫著“校長室”三個大字……
羅秋螢試著推了推,門卻紋絲不動,看樣子像是從里面鎖住了。
心急的羅秋螢此時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她牟足了勁兒,然后一腳將門踹開?
可當她踹開門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幕卻令她微微錯愕。
只見在那辦公桌旁的椅子上,安靜的坐著一個男孩兒,大概有十五六歲的樣子,青澀的臉上此時還帶著一抹稚嫩。
而最讓羅秋螢感到不解的是,那個男孩兒似乎是被她的粗魯舉動給嚇到了,他擺出一副驚慌的模樣來,兩只眼睛不停的打量著眼前這名女子,神情中更是充滿了戒備。
“呂斌?”
羅秋螢試探性的叫了那男孩兒一聲,雖然男孩兒沒有回答他,可是從他那雙更加震驚的眸子中,羅秋螢知道自己猜對了。
可是……幕后黑手居然是這么一個青澀的大男孩兒?
“你是呂斌吧?”
壓下心頭的費解,她又問了一遍,似乎是想要確認什么似的。
“是……是的,你是誰?怎么會知……知道我的名字?”
呂斌被羅秋螢嚇得說話都結巴了,他的那雙眼睛很清澈,而且很干凈,像是墜落在這片污穢之地的星星一樣明亮閃爍,見不到一絲污濁。
可是羅秋螢見狀卻皺了皺眉,她想到了無數種可能,可唯獨沒想到是這個情景。
眼前的呂斌明顯不像是精神有問題的殺人狂,難道說……另有隱情?
倒不是說她以貌取人,主要是不論是人是鬼,眼睛能暴露出一個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和性格,而那雙眼睛騙不了人,它干凈的就像那清澈的湖泊一樣,讓人根本提不起任何的腌臜念頭來。
“我是學校新來的老師,有事情找校長匯報。”
眼前這一切讓她摸不清頭腦,于是便隨意的編了個謊言,打算先弄清楚什么情況。
“哦,我就是校長,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說就好。”
羅秋螢有些驚訝,她懷疑的問道:
“你年紀這么小會是校長?”
聽到羅秋螢的話后,呂斌似乎是有些不悅,他皺了皺眉,語氣有些冰冷的回應羅秋螢:
“是,你有什么事嗎?”
“我想查一查學校歷年來的檔案。”
“理由?”
“沈瑤讓我來的。”
“你胡說,阿瑤怎么沒通知我……”
話說到一半,那呂斌終于是反應了過來,他有些生氣的站起身子來,然后神情有些厭惡的盯著羅秋螢。
“你套我話!”
羅秋螢冷笑一聲,就算是另有隱情,可是這次的事件跟呂斌和沈瑤也絕對脫不開干系,更何況這呂斌剛才說了一句“通知”,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按照呂斌的話說,他是這個學校的校長,那這個學校就屬他地位最高了,誰又能通知校長呢?
還是說他幻想出來的沈瑤一直存在,連他自己都信了?
羅秋螢也不再給他好臉色,直接伸出尾巴將呂斌卷了起來,然后將其吊在半空中。
她語氣冰冷的說道:
“從現在開始,我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則就殺了你。”
說罷,羅秋螢便收緊了一下尾巴,那馬尾如同鋼筋一般捆在呂斌的身上,竟發出錚錚的聲響來,那強大的力道勒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隨便你,反正殺了我也沒用,我會復活的。”
復活?利用他那鏡像能力?
“好啊,我對你的復活方式很感興趣,正巧今個兒就看一看!”
言畢,羅秋螢便不再廢話,尾巴猛然用力,將那呂斌的脖子直接擰斷!
隨即,她便將尾巴收了回來,失去了束縛后,呂斌的尸體也是撲通一聲砸在了地板上。
看著眼前的尸體,羅秋螢也毫無愧疚之色,她抬腿從尸體上邁了過去,走到位于辦公桌之后的書架旁,雙眼開始在上面不斷游走著,仔細的搜索起每一本書和文件。
過了一會兒后,她像是找到了目標一般,伸出手來取下一本紅皮冊子來。
將其拿在手中之后,羅秋螢便翻開認真看著。
打開第一頁,上面寫著:保安處名單
羅秋螢瞳孔微微一縮,可是也沒過多猶豫,便繼續向下翻了去。
第二頁則是一個又一個的人名,可是看著上面的那些人名,羅秋螢竟破天荒產生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來。
因為這第二頁上的人名,和那些病歷單上的人名,一模一樣,甚至說……一個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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